第十三章 大义凛然
钟胖子不假思索道:“如此索然无味毫无情趣的男人,哪个女人受得了?”
我摇头道:“不经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找他前妻问过没有?十年前的中国,离婚是件不小的事,何况他处在常委书记位置上,政治前途一片光明,若非有重要理由两人不会行此下策。明天你想办法得到他前妻的资料,上门深入了解,说不定能就此打开突破口。”
“少爷的思路是什么?”他好奇地问,“我们指望他前妻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资料?十年了,就算当初他有什么缺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早修成正果。”
“心理学家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爱好,必定会有一项可怕的嗜好。美国有个中年男人叫罗伯特,平时被公认为‘社区最佳男人’,为人热情周到,无不良爱好,去年他突然失踪后人们在他家地窖里挖出九具女尸,原来他有性虐待的嗜好;还有个叫怀斯的青年人,平时勤奋好学,从不赌博喝酒,后来被FBI发现他与本州发生的十多起枪杀案有关……”
钟胖子笑道:“我明白了,少爷想挖出他的丑闻……其实在中国,象黄锦松之类完全没有兴趣爱好只知吃饭睡觉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老实说我派人在他住的小区里监视过好几天,除了在外应酬,他房间内的灯都是十点准时关闭,而且整个晚上不管谁都进不了他的家门,他只有一句话,有事明天到单位说。”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说,“武功练得再高的人也有‘命门’,只不过有些人很狡猾将它藏得藏得巧妙而已。”
“理论上是这样,可实际,”他说,“少爷今晚和他吃过晚饭就知道了,他是一座攻不破的堡垒。”
傍晚时分唐卉梅打来电话,经过确认禹伟杰没有到**市,据可靠的内部消息,另外三家中至少有一家是市政府找来的托儿,主要防止投标单位暗中通气结成同盟。孙经理与天诚方面投标负责是老对手老朋友,下午见面聊过几句,听得出天诚方面压力很大,一方面抱有不胜不归的心态,另一方面竞争对手很多现场投标节奏难以控制。因为明天的投标采取奥委会投标选举奥运主办城市的方法,分四轮进行,每一轮淘汰报价最后一名的单位,直至第四轮剩下两家决出胜负,投标单位进入下一轮后的报价必须高于上一轮,也有权主动放弃报价。最后一轮采取明标暗投法,一次决出胜负。
换而言之假如我第一轮报一百万,为五家中的第一名,那么第二轮其它三家至少要超过一百万,否则就等于自动放弃。如果其中有一家或两家为政府的托儿,他们会直接将价格报至政府想要的底线,逼使我们把价格向上抬,就是民间所说的“抬轿子”,目前在许多文物古玩拍卖会上常有类似情况发生。
**市政府比*江聪明多了,不肯只将宝押在昊臣和天诚两家身上,明明看出天诚急欲取得三百亩土地形成产业规模化,却找来几家形成牵制好谋取更大的收益。从另一个角度讲何尝不是反应出当前地方政府急功好利,目光短视的浮躁心态,当权者只注重眼前利益,抓政绩捞政治资本,功成名就后展翼高飞拔腿走人,根本不管身后留下的烂摊子。其实象昊臣天诚这样注重基础产业的集团,一旦扎根在某地将会给地方带来长远好处,增加税收、解决就业、拉动消费、带动一系列加工业和高附加值产业的发展。若是在南方别说需要投标竞标,只要当地政府发现我们有这个意向,早就视为头版头条的大事来抓,主动承诺若干好处将我们拉过去,价格会出得很低,配套设施会搞得很完善,让你觉得在那里投资又舒服又放心。
主要是思想观念的差异啊,内地很多父母官至今还放不下架子,总认为你到我这儿投资办厂办实体就应该向我俯首称臣,却不知吸引更多投资是政府官员的本职,是造福一方恩泽后代的善事。
如此说来我只能尽到本分,顾不了许多,头疼的事让禹伟杰考虑吧。
“明天早上听我的通知决定最后方案,”我说,“今晚很重要,让他们都出去多了解些信息,孙经理有经验知道怎么做。”
放下电话钟胖子说小冯已将车子停在楼下,我们先过去吧。我点点头正待开口,荆红花的电话又来了,叠声问我有没有查到资料,当着猴精的小钟我不好多说,只得含糊以对,偏偏她非常着急,要我说个明白。钟胖子强忍住笑嘀咕道:“我先下楼好不好?少爷?少爷?”
我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给我闭嘴!滚出去!”
“什么?!”花儿惊讶地问。
“不不不,不是冲你……听我说花儿,我认为你是身体过于疲劳,加之精神紧张引起的反应,刚才我查过了……”
上车时钟胖子又捏着嗓子唱着跑调十万八千里的粤语歌,我叹口气道:“饶了张国荣吧,他在天之灵听到自己的歌被糟蹋成这样会不得安息。”
“没事,反正我唱的粤语大陆人和香港人都听不懂,纯属自娱自乐,”他笑嘻嘻道,“少爷,我是已婚有子一族,以后若有什么妇科方面问题尽管请教,我保证知无不言。”
我脸一阵阵发烧,没好气喝道:“动脑子想想怎样对付黄锦松吧,一周之内再搞不掂就没理由拖下去了。”
东海国际大酒店是S市档次最高的饭店,包厢起步价五千元,即便如此还得提前三天至一周预订否则没戏。据说里面有位厨师的手艺深得好几位国家领导人中意,每次到S市必定到酒店指定他做菜。他最拿手的绝活叫“国色天香”,菜肴做好后他亲自端盘上菜,然后与领导人共饮一杯酒。曾有人邀请他到中南海做御厨,他一口拒绝,理由是两条:一是钱少,二是不自由。虽是大白话却道出实情,此事至此作罢不再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