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烟缘天意
芮尧的办事效率确实高,半天工夫就完成搬家工作,下班回来后我下电梯时正好看到她在敲我的门。
“怎么才下班?咦,”她看着我的肿起脸,“这是被谁打的?嘴角还有血,要不要到医院看一下?”
我摇头道:“没事,碰到位同学,这是我们之间表示亲热的方式。”
她眼睛中分明写着不信二字:“这,这未免太亲热了,只碰到一个同学还好,一下子遇上四五位还不得都躺到病房里叙旧?”
“哈哈有意思,”我勉强笑了一下觉得腮帮疼得难受只得闭嘴,“都搬完了?”
“下午特意请了半天假,幸亏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搞定。现在洗手间有些问题需要修理一下,能不能寄些东西到你这儿?”
“乐意效劳。”我边说边开门。
在写字台拿起荆红花写的“浇水施肥须知”,找出需要在傍晚时分操作的项目,到阳台上照顾荆红花心爱的花花草草。忙完一大气后回到洗手间洗手,惊讶地发现镜台前放满了芮尧的化妆品,口红、唇膏、粉、眉笔、洗面奶花花绿绿一大堆。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芮尧也与荆红花一样是个爱美爱打扮的女孩子,而这种发现让我内心更加不安。
“笃笃笃”,芮尧敲门进来,穿着件浅蓝碎花便装施施然不施粉黛,素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 也放下来随便挽了个结,清丽而亲切。我从未看到过她这般素面朝天的模样,不觉一呆。
“今晚一起吃饭怎么样?庆贺一下。”她歪着头问我,全无平日的威严矜持。
我捂着脸道:“刚才说的那位做飞机机长的大学朋友奇$%^书*(网!&*$收集整理,约好马上到西餐厅聚一下,对不起了,改天吧。”
“你们不会再打上一架吧?那样的话明天上班就影响形象了,”她踱进洗手间道,“不好意思占据了你的领地,荆红花回来会不会怪我?”
“她不会这样小气的,”我说,“何况我们平时各管各互不干涉。”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转到阳台欣赏了一会儿花,说有点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我关好门倚在门背上呆呆出神,夕阳余晖懒洋洋洒在阳台的花草上,金黄色光晕映衬娇艳的花朵现出动人的光泽,绿叶们争相摇曳努力追逐秋日的温暖,我可以清楚地听到滋润后的泥土发出欢快的雀跃。
有花解语,花草是有灵性的,在它们身上投入多少人们就会得到多少,荆红花如是说。
我漫步来到阳台站在花草间,拨通荆红花的手机。
“终于想到我了吗?”手机中传来她温柔轻慢的声音,“我不在家这几天有没有骚扰其它女孩子让卓大爷捉到?”
她的记性力真不错,在热带风光玩了几天还没忘掉卓大爷。
“深圳好不好玩?逛了哪些地方?”
“以前来过这儿所以一处都没玩,倒是买了不少衣服,回去一件件穿给你看,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培训的计划改变了,只要五天就可以结束,再有三天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果然是钟胖子暗中捣的鬼,我深深吸一口气道:“听我说花儿,我想等你回来后搬家。”
“搬家?”她很惊讶,“有什么麻烦吗?”
我支支吾吾将芮尧搬到1807的事说了一遍,反复强调我事先根本毫不知情,她是在准备签合同的时候才告诉我的。
出乎意料是的荆红花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反应,沉默了会儿说:“她过来住不是挺好吗?至少省得你每天上下班打车,为什么要搬走?”
我急得面红耳赤道:“我是怕她……”
荆红花打断我的话淡淡说:“你怕她什么?我们怕她什么?依我看你是怕自己吧。”
我的心重重一颤,这句话说得尖锐无比直击我心灵最深处。是啊,这些天来与芮尧朝夕相处,她的一鼙一笑尽入眼中,在我的潜意识里难道没有一丝丝心动?以她在工作上对我关心照顾帮助有加,就算号称石佛也难无动于衷吧。也许正因为此,刚才她以乖巧可人的邻家女孩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恐惧。我真的害怕自己会背叛荆红花,所以如离家出走一样我再次选择逃避。
再往深处想,钟胖子承禀父亲旨意将荆红花调到深圳培训,与芮尧搬入1807在时间上是不是太巧合了?他们有意让芮尧有更多与我相处的机会以达到目的?这样想来,父亲虽然没有掌握到荆红花的详细资料,却已经在头脑中否决了我和她发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