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等人的话。
这寿桃,大约也就是在江皇后这里,有另外的规矩。
除江皇后外,宫里派寿桃,都是半斤一个,做寿桃的面里,一定要揉进足够多的油酥。没有枣心。
这派寿桃规矩的由来,她听太后说过。说是从太祖母亲李太后手里兴起来的,说是李太后说,来领寿桃的,都是穷苦人,寿桃半斤一个,再揉进油酥,那些穷苦人领上一个两个,就能让一家人好好打一顿牙祭了。
宫里是这样的规矩,古家,金家,李家,郑家,周家好些人家,都是这样的规矩,只在江皇后好象就是从太子立了太子之后,逢着江皇后过生辰,这寿桃就是眼前这样的了。
不过,江皇后过生辰派寿桃,也没能派几回
“太原府的寿桃也是半斤一个吧”陆仪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李文山问了句,李文山急忙点头。
“京城也是,多数人家,派寿桃都是半斤一个,面里还要揉进油酥,太原府的寿桃,有油酥吗”陆仪笑着解释了一句,又问了一句。
李文山点头,“就数德隆老号派的寿桃最香甜。”
“那是我们家的。”古六急忙接了一句。
“听说最早,这寿桃半斤一个,多多揉油酥,就是从古家兴起的”
“对对对”陆仪话没说完,就被一脸得意的古六打断,“从前朝就是这样的规矩了,宫里也照样半斤一个派寿桃,还是从我们家学过去的呢。”
秦王斜着昂头得意的古六,嘴角往下扯了扯,又扯了扯,用手里的折扇将那包寿桃往边上捅了捅,站起来,“走吧,看看湖光山色,去去闷气。”
“你们先去,我得带阿夏去买几支笔。”李文山赶紧接话道。
秦王顿住,侧头斜了眼急的脸都有点白了的李文山,“你跟你妹妹,怎么过来的骑马”
李文山赶紧点头,“对,一匹马过来的。买好笔,我就去庆丰楼找你们,一会儿,就一会儿”
“马呢刚才进来,没看到铺子门口有马,你那个梧桐呢来了没有”秦王转个身,对着李文山。
“马放到先生的住处了,梧桐没来,他不得空”李文山有几分莫名其妙,问这个干嘛
“那你等会儿怎么去庆丰楼庆丰楼在西湖边上,离这可不近,怎么准备背着你妹妹走过去或是,跑过去”秦王低头看着一块红豆糕从进来咬到现在的李夏。
“这个”李文山挠头,他没想到这个,庆丰楼那样的地方,他一趟也没去过。“一会儿雇辆车过去。”
他们在太原府,就经常雇车用。
“雇辆车”古六一声惊叫,“那得多脏”
没等他再多叫一个字,就被陆仪伸手拎到了一边。
“那就雇辆干净的,也就是多花几个大钱,我们在太原府时,都是雇车。那大车又要马又得人,谁家闲着没事养辆大车”李文山瞪着古六,一句话怼了回去。
秦王别过头,笑的肩膀耸动,金拙言一边嘴角往上拧,牙痛无比的看着古六。
陆仪拼命忍住笑,猛推了一把梗着脖子就要驳回去的古六,看着李文山,想说话,却憋笑憋的说不出来。
李夏将余下的半块红豆糕一下子塞进嘴里,她那个祖父,说这样的五哥心地不正,妒人富贵,上不得台面
“你”倒是秦王先说出话,“别雇车,庆丰楼过去远,咳咳,”秦王也不知道是呛着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用力咳了好几声,严肃着一张脸,“真挺远的,雇辆车得不少钱,贵得很,我看这样,我们你去买东西,我们在外头等你,匀一匹马给你,咱们一起过去,能省就省,一个钱也是钱,你说是不是”
古六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我们在外头等你,带你和阿夏过去,能省就省嘛一个钱也是钱”
李文山看看秦王,再斜一眼古六,又看看往外看什么看的出神的金拙言,点头,“那也好。”
这是笑他又穷又抠,他知道,可这有什么好笑的穷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丢人,抠他没钱当然得抠了
阿夏说得对,这几个吃喝玩乐就是人生最大事的公子哥儿,不能以常人度之
李文山牵着李夏,和众人一起出来,秦王等人也不过去,就在祥记银楼门口等着,李文山牵着李夏,进了隔壁的文房铺子。
刚一进铺子,掌柜就紧几步迎上来,引着李文山和李夏往里走,“李爷往这边,李爷要的东西,都备好了,就等李爷过了眼就包起来。”
李文山一个怔神,抬眼却看到垂手站在书案一角,冲他微微欠身的承影,立刻就明白了,这备好了,必定是陆将军安排的。
李夏看了眼承影,垂下了眼皮,心里一阵酸软温暖,眼睛涩涩的想要掉眼泪。
她的禁卫军都指挥使
后面案子上,摆着只釉色温和通透的天青灰汝窑笔洗,笔洗旁边放着只大方古朴的黄花梨匣子。:
第七十九章 揭短
“这样釉色的笔洗,小号一共只得了两只,李爷您看,这颜色,多少雅净,您看,这里头也上了釉”掌柜殷勤介绍。\\
李夏拉了拉李文山,这样的笔洗,古六必定喜欢得很,这个颜色,她听古六说过不知道多少回,叫雨过天睛云
李文山会意,“就这只吧,再给我拿几根湖笔,不用太好,一般点儿的就行,我妹妹习字用。”
掌柜答应一声,利落的将笔洗放进匣子里,旁边的伙计,托了一大把湖笔过来,李文山随手挑了四五支,“一共多少钱”
“已经会过帐了。”掌柜忙躬身陪笑道。
李文山听掌柜这么说,没再多话,伸手接过匣子,李夏从伙计手里接过那一把湖笔握着,李文山刚转过身,又转回去,再问了一遍,“一共多少钱”
“这笔洗四百两银子,湖笔小号奉送。”掌柜见多识广,声音压的低低的,答了一句。
李文山轻轻抽了口气,顿时觉得拎在手里的笔洗沉甸甸十分压手。
李夏也有些惊讶,她用得起这种天青灰瓷器的时候,已经有御窑专门为她烧制了,之前和之后,她都不知道这种天青灰瓷在民间卖的这样贵
李家兄妹进去出来的很快,小厮接过李文山手里的匣子,以及李夏手里的笔,牵了匹马给李文山,李文山带着李夏,上马跟在众人中间,直奔庆丰楼。
在庆丰楼前下了马,李文山将李夏交给承影牵着,悄悄拉了拉陆仪,落后几步,低低道:“多谢你,就是太贵重了。”
“是金世子。”陆仪笑着,看了眼金拙言,落低声音,“不必介怀,不值什么。”
李文山愕然,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金拙言
承影牵着李夏的手刚走了两步,秦王站住,退后两步,从承影手里接过李夏,牵着她进了欢门,进了大堂,往楼上去。
金拙言落在秦王和李夏身后,和左看右顾的古六一起,跟在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