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各家归各家了。”
“照我看,你们家这个家,不该分。”陈眙和李文林是真正的知心之交,“咱们俩不外,这话我就直说。你们府上,长房,你们二房,还有三房,可就是数你们二房最弱。
头一条,人丁单薄,你家就你和你阿爹,你们长房你大伯三个儿子,三房两个儿子。
这儿子多少就不说了,你瞧你们长房,你大伯一路帅司,封疆大吏,你大哥算是栽了,你二哥现在跟在太子身边,前程无量,你三哥恩荫了个七品,七品哪,点的又是上好肥县,三房不说了,兄弟两进士,你们二房,你是白身,你爹恩荫的官,多少年了,还是个从七品,这个家,真不该分。”
苗氏凝神听着,不过再专心她也听不大懂。
李文林长叹了口气,“就算不分家,这好处我们就能沾上九妹妹成亲的时候,光七品恩荫就有两个,二哥立志要科举出身,没要,老四要了一个,余下一下,该给我吧我娘说了几句,被我大伯娘一顿抢白,说我不争气,没有这个七品还好,有了这个七品,就是祸根,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这是瞧不上你。”陈眙干脆直接道。
“就是这话,搁大伯娘眼里,我就是个祸根,搁三房一家子眼里,我也是个祸根,你看看这几年,从先头唐尚书主考起,家里人人都考出了举人,就到我这里,压着不让我出头,从前没分家,我们二房得什么好处了”
李文林说着,那股子不忿之气涌上来,堵的胸口都痛了。
“这倒也是,我那个大哥,攀上了罗尚书家,头一开始,我还挺高兴的,再怎么着,也是个靠山不是,谁知道,罗家就不说了,毕竟不亲,我那个大哥,你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是摆手,你还没说话呢,他先摆手,真是就一个呸字”
陈眙也是一肚皮闷气。
“都是这样,都是亲戚盼着亲戚好,那是假的。”李文林一声长叹。
“这倒是真的。”话说到这里,这一句,总算是苗氏能接得上的了,“哪有什么亲戚盼着亲戚好的,都是你有什么不幸的事,说出来让他们高兴高兴,亲戚巴着亲戚倒霉才是真的呢。”
“也是,是我想左了,你们这家,还是分了好,至少自在了。”陈眙改了口,他们府上要是也这么分了家,大约也很不错,至少他能随便用银子了,象李文林这样。
“不光自在了,”李文林挪了挪,靠近陈眙,压低声音道:“还有家产,要不是我阿爹阿娘见机得快,没给他们留机会,我太婆那些嫁妆,我们二房根本分不着,你不知道,我太婆的嫁妆”
李文林靠回去,嘿嘿笑着没再往下说。
他太婆嫁妆之丰,实在是出乎他和他爹阿娘的预料,这银子多的,根本用不了。
“有银子就好办事。”陈眙跟着心情十分不错,李文林是个实在人,有银子就大方,他们两个人,有一个有银子的,这日子就快活。
“对了,你难道不想打算打算你们二房的前程”陈眙凑近些,一幅准备有好主意的模样。
“当然想,可是,怎么打算阿爹说了,等大伯回来,求求大伯,九妹妹那个七品的恩荫,说不定还在呢。”李文林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七品的恩荫。
“这不能叫打算,充其量就是个求人。”陈眙撇着嘴,“求人不如求己,你得自己替自己打算。”
“怎么替自己打算你有主意”李文林看着一幅胸有成竹模样的陈眙。
“这个,你得会看肯想。”陈眙带着几分得意,指指自己的眼,“你看看你二哥,如今风生水起,靠的什么不就是因为在太子府领了差使,搭上了太子,那太子,可就是异日之皇上,你瞧着吧,往后,你们家最得意的,肯定是你二哥。”
“你说这话有什么用这道理我比你明白,这叫天子龙潜之交,最有前程的。二哥好歹是个举人,能领差使,我一个白身,就算我不是白身,也没门路领上太子身边的差使,你这说的,净是没用的。”
李文林白了陈眙好几眼。
“你看你,我都说了,能看,还要肯想,你怎么没门路你二哥不就是门路你二哥这头搭着你,那头搭着太子,你只要顺着你二哥,搭上太子还不容易现在难的,是怎么样打动太子,拿什么打动太子。”
陈眙横了李文林一眼,李文林瞪着眼,片刻,悟了,“对啊,二哥就是桥,这要搭上还不容易你说的对,你说说看,咱们怎么样才能打动太子你主意多,你说说,这事咱俩一起,以后入朝为官,也有个守望依恃。”
“这个”陈眙一幅牙疼模样,“咱俩不外,这话我就直说,不过,你听就听,不听可别多想,更别发脾气。”
“放心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咱俩这交情,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只管说。”李文林挥着手。
他俩可是一张床上嫖过的过硬交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个吧,我是这么想的,要论学问治国什么什么的,咱俩得有点自知之明,这京城里,排上八百个来回,也排不上咱俩,若论这个,想打动太子,入太子的眼,那是半点可能也没有。”
陈眙一边说,李文林一边点头,这几句话,他太赞同了,学问太难,治国太累。
“可皇上身边,不光是这种做学问治国的,还有别的,比如”陈眙搓着手指。
“比如奸臣”李文林答的极快,陈眙一下子呛着了,“奸臣也不行,大奸大恶之人,也是有大学问大本事的,这话我阿爹常说。”
这是他阿爹替他求情时常说的话:那大奸大恶之人,也都是有大学问大本事的,小五这学问本事,哪里大奸大恶的起来不过淘气不懂事罢了。
李文林不停点头,这话极是,做奸臣这事,他有点儿打怵,不做就好。
“咱们得往那什么上走,皇上身边,除了这些大事国事大学问,还得有乐子不是,美食美人,玩玩乐乐。”陈眙再次冲李文林搓着手指。
“这话说的极是。”苗氏又听懂了,极力赞成,“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那圣人说饮食男女,照我看,这男女,可比饮食要紧快活。”
“苗嫂子这话极是,虽粗却是至理,这一条上头,咱们可以下下功夫。”陈眙夸了句苗氏,顺手在陶氏胸前揉了把。
“这岂不是要当弄臣”李文林不算笨,这一句答的非常明白了。
“只能这样不是”陈眙手一摊,“就咱俩这学问才干,还能干什么就是这弄臣,咱俩也不是那最出色的,不过是凭着你二哥通着太子那头,咱们有门路。”
李文林脸色变幻不定了一会儿,咬牙道:“就是个入手的途径罢了,等咱们得了太子的信任,领几回差使,历练几回,也就出来了,我阿爹常说,象我大伯,不过是姻亲得力,一力托上去了,越往上,倒是越好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