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7 章(1 / 1)

盛华 闲听落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寺的主持师父要在佛前念经,我想着这机会难得,正好也闲着,不如去寺里上柱香,尽个心。”杨婆子喝完米油,将碗递给杨大娘子。

杨大娘子接过碗几下涮好,擦着手道:“婶子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出门的衣服,咱们这就走。”

杨婆子等杨大娘子换了条靛蓝细布裙子,一件月白细布长衣出来,锁了院门,两人一起往大相国寺去。

七月中,傍晚的暑热依旧,却有几分后力不足,日影落尽,夜幕升起时,一阵风过,凉意直透纱衣。

金拙言穿过园子,脚步悠闲的往翁翁金相院子过去。

这几年,或者说是自从秦王定亲后,他心里越来越安定,那道被翁翁如临大限的命数被踩了过去,偶尔,他甚至会怀疑起来,那命数到底有没有,鬼鬼神神的东西郭胜坚信不疑。

金拙言想着郭胜对鬼神以及各种神奇之事的坚信,心里竟涌起股滑稽的感觉,郭胜那样的人,杀人无数,百无禁忌,他竟然深信这样的事,可深信鬼神,也没耽误他想杀人就杀人

真是有意思。

金拙言进了院门,沿着游廊穿过垂花门,垂花门对面,金相和老伴闵老夫人正坐在廊下说话,见金拙言转进来,闵老夫人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笑着招手,“你翁翁正等你呢。”

金拙言干脆大步穿过院子,上了台阶,闵老夫人满眼爱怜看着金拙言在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转身进了屋。

“没什么事吧”金拙言看着翁翁有几分阴沉的脸色。

“不算什么事,他到京城了,在郊外。”金相声音低沉。

“谁”金拙言一个怔神,随即瞪大了眼睛,“哪个他他他来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不是说”

“你急什么”金相微微蹙眉,有几分不满的横了金拙言一眼。

金拙言深吸了口气,“我是有点儿急了,一听到他,他来就没好事,回回都没好事。”

“嗯。”金相这一声嗯说不上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下个月岩哥儿大婚,没几天了,他来,也是人之常情,不用多想,不过和你说一声。”

“他来,真没什么事儿”金拙言可不怎么相信。

“是有一点儿小事,不过不在你这边,跟你说一声,你心里有个数就行。”金相语调听起来轻松,金拙言却皱起了眉,那个和尚从来没有小事

江阴城外的安福镇,和高邮城外的北三里一样,都是从有了驻军才兴盛起来,之后又成了江阴军和高邮军聚集的地方。

围着安福镇半圈的,是通往运河的小安河,河水清澈安宁,河边杨柳青青,草色青翠,河边上到处都是脸上盖着草帽躺着睡觉,从镇上茶馆拎壶茶过来坐着吹着河风说话,以及一蹲一天垂钓的人。

富贵一只手提着只粗陶大茶壶,一只手拿着杯子,走到蹲在河边钓鱼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银贵旁边,蹲下,伸头看了看河中的鱼浮,又放下茶壶,伸手拉起系在旁边一根树杈的上鱼篓绳子,把鱼篓提起来,看着鱼篓里已经足有小篓的大小鱼,啧啧有声。

“老哥,你这是行家啊,这日头还没升到头顶上呢,这就大半篓了”

“人家是靠这个糊口的。”镇上一家小饭铺子的伙计过来,送了壶茶给银贵,手脚利落的拉起鱼篓,将鱼挨条从鱼篓里扔进带来的一只小竹筐里,“这几条鲫鱼不错,两三碗浓汤有了,唉哟这条黑鱼好,正好,一大早老陈家小子就来问过,说有上好的黑鱼给他留着,巧了,一共十一条,我拿回去,晚一会儿让铛头跟你算钱。”

银贵头也不回的摆着手,伙计刚把鱼篓放回河里,银贵猛的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被提出水面。

富贵蹲在一边,看着伙计连声唉哟着正有人要吃鲤鱼,让银贵直接把钩上的鱼甩给他,羡慕不已,“老哥,有这手本事,走到哪儿也饿不着啊。老哥,你这钓鱼,有什么秘诀没有”富贵凑了上去。

伙计一边取下鲤鱼,一边看着富贵笑起来,“这话我也问过,老葛头倒是不藏私,不过,他这份眼力,少说也得练上十年,知道了也没用。你们聊,我得赶紧回去,老葛中午想吃啥铛头让你早说,他得空亲手给你做。”

“铛头做的油泼面最好,他要得空,给我来一碗。”银贵不客气的回头道。

“好咧。”伙计笑起来,“铛头最得意的,就是他那手油泼面,但凡要吃油泼面的,他得不得空都得空。”:

第四百六零章 缝隙总是有的

“铛头是秦凤一带的”富贵蹲到银贵身边问道。

“不是,铛头他娘是凤翔府人,做的一手好茶饭,他爹是个酒鬼,喝醉了就会打人,也是个苦命的。”银贵将钓杆架在旁边树杈上,喝着茶和富贵闲话。

“有缝儿了”富贵也抿着茶,七月已经快过完了,他有些焦躁了。

“昨天晚上,我跟铛头喝了半夜酒,铛头酒多了,哭的伤心,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我听着象是有逢儿。”银贵声音放的很低,看起来还是一派慢条斯理,待搭不搭的模样。

“铛头今年四十了,没成家,说是不耐烦成家,我瞧着”银贵两根手指晃了几下,富贵眉梢挑起,拖着些尾声,噢了一声,表示懂了。

“铛头有个从小一起玩大的兄弟,姓陈,是军户,铛头也是军户,不过他爹整天泡在酒里,差使就丟了。”

“刚才说的老陈家”富贵问了句,银贵嗯了一声。

“听铛头说,这老陈又仗义又有本事,接了差使后,很得上头重用,老陈的爹是个百夫长,到老陈,三十岁不到就升了千夫长。”

“这个人得查查,太平年间这么升官,可不容易。”富贵眼睛微眯。

“得好好查查,前天老陈领了桩小差使,办差回来路上,惊了马,说是那马好端端的,突然就惊了,老陈被甩下马,脚却扣在脚蹬子里,拖了一里来路才拦下来,腿上,胳膊上,骨头都断了,人昏迷不醒,请了几个大夫,说是能熬一天是一天吧。”

富贵皱起了眉头,这一两个月里,这样的意外好几起了,他总觉得哪儿不对。

“铛头哭,说老陈肯定活不成了,说这是冤魂索命,说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他提心吊胆了十来年,到底还是出事了。”

银贵说着,嘿嘿笑了几声。

富贵挪了挪,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这是个大缝儿十来年”富贵眼睛眯起,“这老陈,还能撑几天”

“不能吃东西,只能灌点汤水,撑不长了。”

“我让人好好打听打听这个老陈,你这几天盯紧铛头,让他提心吊胆十来年的事儿,他肯定知道不少,想办法从他嘴里多橇点东西出来,还有,护好他,这是个有用的。”

富贵说着,提起空壶晃了晃,站起来,“还真是,窍门容易,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