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1 / 1)

盛华 闲听落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从严夫人到姚四奶奶,全都站着侍候,坐着的,还是平时那几个,还是一样的位置。

郭二太太避开严夫人,时不时狠剜徐太太一眼,她嫁过来这些年,年夜饭不坐着吃,倒要站着侍候,这是头一回,都是小三房,多余出来的一房人,非得腆着脸往府里挤,偏还挤进来了,老祖宗的心情,她觉得她比老祖宗更加感同身受。

赵大奶奶时不时瞄一眼徐太太,再瞄一眼不停的狠剜徐太太的郭二太太,保持着脸上得体的微笑,心里却跳动着一团幸灾乐祸,虽说站着,心情却还不错。

她总觉得,那年春闱,老五没下场,一定是从王爷那里得了什么信儿,他得了信儿,自己躲远了,却一声不响的看着他大哥下场考试,让他大哥从此没有前程,这人,怎么能坏成这样呢

阿娘说的对,这人哪,为了往上爬,什么黑心烂肺的事做不出来庶出子有几个不是坏的脚底板流脓的

可她那一对舅姑,偏偏瞎了眼,猪油蒙了心,这么个坏种,她们还能红口白牙说他什么忠厚,真就是一个呸字

黄二奶奶外面台上一台大戏,屋里连台大戏看着,原本应该挺高兴的,可这会儿,她既高兴不起来,也没有看戏的心情。

夫人回来之后,她就被派了管事的活儿,到现在,要紧的事越管越多,不说压过大嫂,至少不比她权轻了,大嫂和二太太已经把她归到巴结小三房那一堆里,只要见面,就时不时讥讽她几句,平时拨火使绊子就更不用说了。

她这个被拖上了台的,开始还能跑跑龙套,现在还看什么戏啊,现在是她演给别人看了唉,她这一肚皮接一肚皮的烦恼啊。

沈三奶奶嫁过来这两三年,这是头一回年夜饭要站着侍候,不过她倒无所谓,老一辈三个媳妇儿都站着呢,她心气平和的很。

姚家是大族,姚四奶奶在家里当姑娘时,从家到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常听嫁出去的姑姑、姐姐们说当媳妇的苦,她这门亲事,就小家来说,很是高攀,她这个婆婆,又是出了名的精明强干,眼里不容沙子。

从定了亲,她就悄悄儿的请教族里的姐姐们,苦练侍候婆婆立规矩的各项基本功,以及中等高等各种这个那个,嫁过来前,就做好了吃足媳妇苦的技能和心理准备。

可到现在,她那些功夫竟然没机会施展,也就是今天这年夜饭上,比做姑娘时委屈了,可作为老一代小一代七个媳妇中最小的那个,今天这苦,也就是一直站着罢了,站的竟然有点儿累了,她苦练的基本功,好象已经荒废了,姚四奶奶刚刚昂扬起来的斗志很快疲软下来,有点儿分心的盘算起了初二回娘家这件大事

徐太太好好歇了这几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跟在严夫人后面,用心侍候。

今年这年夜饭气氛不对,连玉姐儿都觉出来了,乖巧无比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拉一拉紧挨她坐着的李夏,“九姑姑,我想吃那个糖”

“嘘”李夏瞄了眼已经一个眼刀冲她飞过来的姚老夫人,俯到玉姐儿耳边,低低道:“现在不能吃糖,你看太太婆生气了。”

玉姐儿看了眼姚老夫人,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太太婆最近凶得很。

内外两桌,都是一片安静,外面戏台上小唱微微一点颤声,都清晰入耳。:

第二百二八章 做和想

“前儿钟鸣阁那场文会,你去了”外面,李老太爷带着满满挑剔的声音响起。

李夏眼皮微垂,凝神细听。

“是,苏大公子作东,是古家六少爷”李文山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苦恼,听五哥这声调,这什么文会的事,不是头一回闹了。

“你如今是不得了的厉害了,叔伯长辈不在你眼里,连我这个祖父,也不在你眼里了,是吧”李老太爷打断了李文山苦恼无比的解释,“没规矩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孝字,比什么都要紧就连皇上,那也是以孝治天下你这么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祖父,不是”李文山的话刚出口,就被李老太爷一声断呵,“你还敢跟我狡辩没规矩的东西你太婆说的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孙”

“翁翁,二叔当时要跟着去,五哥儿就当面跟二叔解释的清清楚楚,虽说是在钟鸣阁,那天的钟鸣阁被苏大公子包下了,连伙计都赶了出去。

人家苏大公子没请五哥儿,五哥儿是跟着古家六少爷去的,五哥儿自己都是被别人带去的,怎么带二叔去五哥儿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二叔的脸面吧。”李文松瞪着二叔李学珏,忿忿的替李文山分辩道。

“老四,你这是怎么跟翁翁说话的”二爷李文栎见李老太爷和二老爷同时沉下了脸,急忙责备李文松,他这个弟弟,成天替别人强出头,真是让他烦恼极了。

里间,严夫人沉着脸,看着郭二太太低低道:“你去跟老二说说,这文会不文会,都过去多长时候了还闹个没完,今天是大年三十,他想怎么着”

不等郭二太太答话,姚老夫人手里的茶杯咣的扔到了桌子上,“怎么了他翁翁教训他几句,也教训不得了你这巴结,也巴结的太过了。好歹也是百家传承大家出身,怎么这么眼皮子浅”

郭二太太低眼垂眼,赶紧掩饰住满眼满脸满身的幸灾乐祸。

严夫人一张脸绷的紧紧的,扭头看向外面的戏台。

徐太太脸色青白,强撑着一脸笑容。

李冬想垂下头,又不敢很垂下去,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颤抖。

李夏伸手过去,握住姐姐的手,轻轻捏了两下,李冬看着笑的淡定无比的李夏,微微一个怔神后,随即醒悟,五哥已经回来好几年了,这样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

“翁翁教训的极是。”李文山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平和恭敬,挑不出毛病,“以后但凡有文会,孙儿必定先去请二伯,二伯不去,小侄不敢独去。”

李冬神情一缓,用力握了下妹妹的手,她也真是,回来这些天,也不是没打听过,五哥可没受过谁的气,那是五哥,难道还用她担心

李夏瞄着阿娘,徐太太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正看不到什么神情的瞥着郭二太太。

“孙儿在太原府和横山县时,阿爹也常常这么教训孙儿:阿爹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阿爹说他常常以此自省,修身养性,不能给孙儿和岚哥儿做出不好的样子。阿爹还常常说,就是因为有祖父在前,他才有了今天这点微薄之成。”李文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