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你们五哥儿,我瞧着,挺好的一对儿。”
“求之不得想都没敢想过”严夫人顿时喜气盈腮,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感叹,老爷说五哥儿是个有福运的,这福运,也太好了
“咱们这儿,只能先提一提”严夫人顿了顿,“瑞姐儿阿爹阿娘,都是极有主意的,这事,得看老六夫妻两个的意思,黄氏疼孩子疼的不得了,大约还得让瑞姐儿自己看的中意了才行。你这头,只怕跟我一样,都得看人家爹娘的意思,还有那孩子的意思,都点了头,才能行呢。”
“您这话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两家,都是疼孩子的人家,头一条,先不能委屈了孩子们。这么着,我回去就给我们老爷,还有高邮那边写信要不,这中间,让他们小儿女见一见”严夫人恨不能这会儿拍下板,拿到那份细贴子。
能跟唐家攀亲,又是要从唐承益手里接下唐家、成为唐家下一代家主的唐继明这一支,她之前,可是连做梦都没敢往这上头想。
“我回去就跟黄氏说,你也是能当你们老爷半个家的,黄氏要是肯,咱们就安排他们小儿女见个面。”随夫人爽快的笑道。
送走满府客人,严夫人没急着回去,和嫂子钱夫人坐在小花厅里,歪在榻上,喝着茶说体已话儿。这一阵子,她实在闷气的太厉害了。
“你这突然就回来了,就为了这提亲不提亲的事儿”钱夫人这份纳闷,从接到严夫人要回来的信儿,就开始了,这提亲不提亲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是个引子。”听问到这个,严夫人神情顿时有些恼怒,“五哥儿回来的急,也不是他要赶这么急,是太后和王爷要回来,吩咐他跟着回来,这是没办法的事,别说我们,就是高邮县那边,连行李都是连夜收拾的。
赶成这样,我们老爷和我,就没能事先安排妥当,临急之下,我们老爷只好把松哥儿打发回来,让他回来住着,一是跟府里说清楚五哥儿的事,别再生出怨忿,二来,留下来照应五哥儿。
之后,打发管事回来过几趟,说是一应都是比照杉哥儿,连一个月二十两的会文钱,都是有的,我和我们老爷就没多想,松哥儿在府里,他跟五哥儿要好得很,家里又是老大和老大媳妇管着,他们两个,一向听话儿,谁知道,就生出这么件事。”
严夫人的话顿住,脸色很不好看,钱夫人也不插话,只抿着茶,等她慢慢说。
“郭氏那脾气,不管要做点儿什么事,必定得拉上一个人,才能生得出胆子,郭家这门亲事,从头到尾,老大媳妇必定都是知道的,到底是谁的主意,还真说不上来,可至少,让二老爷往高邮县写信这事,是老大媳妇的主意,郭氏那个人,还真没这份心计。你说,我不回来怎么办”:
第一百五一章 姑嫂闲话
严夫人看着钱夫人,钱夫人呆了下,只能叹了口气,也是,郭氏就算了,不当家不管事,心眼又不够。
可现在,是她那个大外甥媳妇,生了算计的心,也动了手,这是位里里外外管着家的当家人,还真是不能不回来。
“我一回来才知道,我们老太太念了那么多年的佛,那不见血不见肉就能挫磨死人的全挂子本事,一点儿也没落下。
先是这月钱和会文银子,说府里艰难,几个哥儿个个手大乱花钱,哥儿的这月钱和会文银子,就不放实银,只给个虚帐,要支银子,得先禀到老太太那里,要买什么用什么,老太太点了头,才给银子。”
钱夫人猛咳了一声,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几天,又说哥儿年青不知保养,哪有半夜三更吃东西的跟养生之道不合,这晚课后的夜点,就撤免了。你说说,五哥儿这样的半大小子,正是长个儿吃不饱的时候,念书念到半夜,一口汤水一块点心也没有”
“那松哥儿呢还有老大老二,二房老三,都不吃了”钱夫人两根眉毛飞的老高,坐直问道。
永宁伯府老太太上一回施展手段的时候,她还是新媳妇,自己都焦头烂额,实在顾不上看别家的八卦。
“老大老二都有媳妇不是,老三有他娘呢,至于松哥儿,她把松哥儿叫到她屋里去吃。”严夫人错着牙,这些话说出来,她都觉得丢人丢死了,也就能跟她嫂子说说。
钱夫人失笑,“这还真是”
“松哥儿心知肚明不敢说,说找他大嫂了,他大嫂说老祖宗的吩咐,满府里谁敢违了别人她管不着,她肯定是不敢。松哥儿又找他二嫂,他二嫂说,那是隔房小叔子,她上前照顾,这话说出去可就难听了,她可不敢。
松哥儿是个老实孩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自己拿银子,让小厮到外头买回来,他在他太婆那儿吃的什么,就让小厮买什么,捧着给五哥儿送过去,说是他太婆让他送过来的。”
“松哥儿是个好孩子。”
“他心地实,是个良善孩子。我们府上那位老太太,疼亲孙子那是疼极了,回回宵夜都是好东西,不过一年,就把松哥儿攒了十几年的私房银子,吃了个精光。他那个小厮随喜,说松哥儿对着空匣子,哭过好几回了。”
钱夫人噗一声,哈哈笑起来,“可怜松哥儿,那么抠的孩子,这得心疼得什么样儿啊这银子,你得还给人家松哥儿。”
“我才不还呢,又没用在我身上。他找我要过一回了,我跟他说,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我可不替他们兄弟还兄弟债,让他找他五弟要去。”严夫人想着松哥儿那幅伤心模样,忍不住也笑起来。
“也是,这都是兄弟情份,让他们自己算帐,兄弟之间,多算算这样的帐,没什么坏处。”钱夫人赞同道。
“我要是再不回来,松哥儿就撑不下去了,唉。”严夫人想着江宁府和她家老爷,心里一阵接一阵抽痛。
“这五哥儿,就这么好”钱夫人瞄着严夫人的神情,低声问一句。
“嗯。”严夫人挪了挪,将李文山头一回见面,向李漕司求援,以及后来几件事说了,“你看看,那时候,他才十五六岁。后头,我们老爷越想,越觉得五哥儿不简单。
就说钟婆子那事,这要看出来,可不是忽然一下,就看出来了,肯定是一点一点看出来的,那时候他们在太原府,没有援手,他就能一直忍着。
赵大说,他去船上请时,三老爷说什么也不肯来,是五哥一定要来,我们老爷说,只怕五哥儿是早有打算,要从我们这里借力,除掉家里的祸患。”
钱夫人听的专注,“照这么说,这孩子可不简单”
“可不是,我们老爷越想越感慨,说光看五哥儿这份隐忍和心计,就实在不简单,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