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鹰扬堂堂主所派放下来的吧。”
张大巴子盯着陆展,语气中有着深究和探寻:“但我听说,长字门的竞选人,可并不是陆兄你啊,那么,陆兄你为何还要如此尽心尽力的做这趟药材生意呢?以陆兄你的沉稳,这种投机生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是绝对不会做的啊?”
随着张巴子这句话的说完,他身后的几人,都踏前了半步,虽然没有什么更大的动作,但那在黑暗中,闪着凶光的眼睛,却是分外的冷冽,使气氛一下凝重了许多。
陆展吓了一跳,竞选鹰扬堂堂主一事,属于江北陆氏的内部事物,因为有百年的历史,被外人知道,到也正常,而长字门的出赛人选一事,却是在前两日才宣布下来的,就是各脉子弟也不一定清楚爽利,这张巴子竟然就已经知晓,这说明,张巴子一直就便派人在盯着陆氏呢。
陆展知道,必须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否则,以张巴子的多疑和心狠,今天,他很有可能性命都要丢在这里,他的脑海飞快的转动,神情却是一声叹息:“不错,长字门的竞选人,是我的堂弟陆恒,我的这位堂弟啊,出身太尉府,高门显贵,年轻气盛,哪里又懂得经商,我不帮他又帮谁呢?”
陆展故作神秘的道:“我帮他这次,他便答应,全力助我升任副执事一职,所以,帮他便等于帮我自己啊,张兄你说,我能不尽心尽力么?!”
这个解释,到也不完全是虚假,陆恒确实这样答应过,要不,没有太多好处可拿的陆展,保不齐还真会有点什么三心二意呢。
其实在张巴子心中,并没有怀疑陆展,毕竟有着多年的交往,陆展的信誉还是很好的,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只是生性多疑的他,任何事情,都习惯性的先诈上一诈,此刻听到陆展的解释,到也合情合理。
当下哈哈一笑,凝重的气氛登时又缓和了下来:“好,就让我们在这一年里,配合无间,把这笔生意,完完满满的完成。”
张巴子回首示意,从他身后,走出了两个汉子,一个汉子三十岁左右,狭脸似狼,双眸中有着一层阴翳的血红,看上去就给你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在多次的生意交往中,陆展却也认得,这人叫张勇,是张大巴子的侄儿,为人阴狠,不过,也有一个毛病,就是极为好色,每夜无女不欢。
在张勇身旁,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衣着随便,身材有着北方人的高大,鼻梁挺直,双眸似星,下巴是刀刻般的坚挺,到让陆展在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声:想不到盗贼之中,还有如此魁伟精悍的人材。
却听张大巴子道:“这两个人,便是我派出的人质,张勇你是认识的,在我的几个侄儿中,我最看重他,让他当联络员吧,这是秦翔,是我的二寨主,到你那里当人质,你可要给我照顾好了。”
秦翔?这个年青人竟然是秦翔?!
陆展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秦翔,有个外号叫“血狼”,征战杀伐,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在蜀东盗贼中的名声,比张大巴子还要响亮,甚至可以这样说,张大巴子能成为蜀东盗贼的瓢把子,跟二寨主秦翔的出力拼杀有着很大的关系。
一阵微风吹拂而来,秦翔的发丝轻轻飞舞,他目光专注的看着远山深处,不知为什么,那目光,虽然犀利而冷峻,却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
让秦翔来当人质,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甚至可以说是,因为让秦翔来当人质,到使整个事情,显得有些诡异莫测。
就如一个人,拿一两银子,想买价值二两银子的贷物,这是人好占便宜的天性使然,完全可以理解,而一个人,要是拿出十两银子,却哭着喊着,要买一两银子的贷物,这,就多少有些古怪了。
人质中,有了张大巴子侄儿身份的张勇,份量就已经足够,又把秦翔扯了进来,整件事情,都开始透着那么一股不对劲,但究竟怎么个不对劲,又让人说不出来。
看出了陆展神色的惴惴,张大巴子却也不多做解释,招呼手下人,把那箱金子抬走,便匆匆告辞道:“等到一批钱财贷物的交接时,请陆兄把你的人质也派来,放心,我张大巴子一定会好吃好喝,当爷般的供着。”
刚才还颇为热闹的石滩,转眼间,又空无一人,唯有草丛深处的鹧鸪,在山风拂过时,发出“咕咕”叫声,似乎也在密谋着,不被人类查知的阴谋诡计。
四百七十多人排着整齐的队列,在天色蒙蒙亮时,便走出了老宅,急赶慢赶的走了近百里路程,来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山谷中,开始砍伐树木,安营扎寨,在四十多名老军人的指挥下,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到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包括那些充当教官的老军人,也不知道,最终是要做什么,给予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新人,在半年之内,训练成为合格的战士,如果有意志不坚定,或吃不了苦的,全部从队伍中剔除。
虽然没有要求马战训练,和军阵训练,但白刃搏击、组织协同、潜踪奔行,这类需要完成的训练项目加起来,仍然是惊人的,不过,陆恒也留下了话,只要在最后,有二百多人能够达到要求,也算是成功,几个老军人合计了一下,准备采用最残酷、不计死亡的训练方式,来完成这一目标。
那八十多名被陆恒选中的护卫,不但有一技之长,而且都有家眷住在安陆郡中,或跟府中的歌女舞姬相好,以此可以保证他们的忠贞性,陆恒交待的很明白:如果事泄,家人诛连,如果能够顺利完成所交待的任务,在一年之后,所得金银,将使他们迅速脱贫,进入小康水平。
对于这位有着杀人魔王绰号的恒少爷,他的威胁,到也没有人敢不相信。
陆恒把这八十多名护卫,分成了多个小股,每一小股都有一名来自京都的少年参与其中,美其名日,是让这些少年跟着大家多学习学习,但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些少年,恐怕还有监督的职责。
每一小股领取一项秘密任务,陆恒交待的很清楚,相互之间不许打听各自任务的内容,如有打听者,视为探听机密,杀无赦。
看着最后一拔,五人一组的护卫们领令而去,这忽然安静下来的大厅,多少显得有些空荡,陆恒激越的心灵,也有着微微的凝定。
这场杀戮的布局,现在才刚刚开始,一年的时间,很长也很短,还有着万千头绪,须要他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