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事情么?你以为你就能欺瞒过朕么?你这个贱人!朕今日要让你知道朕的厉害!”
头上的青丝被扯,故然疼痛万分,但景宗皇帝此刻说出的每句话语,却都似雷霆重击,在耳中连续不断的炸响着,王美人一时间连头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浑身颤抖,惶急而恐惧的问道:“陛下,臣妾臣妾究竟是怎么了?让陛下您如此生气?”
平日里,那仿佛珠落玉盘般的柔腻声音,在急切间,已变为了撕裂般的沙哑,娇美无俦的容颜,更已变得惨白似雪,连朱唇都失去了红润,秋水双眸,填满了惊诧和惧怕。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你勾结外臣,谋逆非份之福,你狐媚朝政,迷乱君王”
景宗皇帝的手,用力一扯,王美人已摔落在地,景宗皇帝扬声叫喊道:“来人啊!”
身周的宫女和内待,看见着这忽然发生变故,早已惊的目瞪口呆,一个个颤粟如同鸡雏,恐慌无比的站立在那里,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手中的灯笼,却摇晃得如同流星一般,此刻,听了景宗皇帝的喝叫,纷纷跪伏在地,高声应答。
那摔落在地的王美人,此刻就如受伤的母兽,不待景宗皇帝再说出第二句话来,便连滚带爬的扑了上来,从地上牢牢的抱住了景宗皇帝的大腿,仿佛抱住的是救命的稻草,架海的金梁,放声哭叫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并有勾结外臣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声音之惨厉,几不类人声,连续不断滚落而下的泪水,更在顷刻间,便使景宗皇帝的衣衫濡湿一片。
景宗皇帝缓缓低下来头,只见王美人正跪伏在地,用力抱着自己的大腿,仿佛猿之哀鸣般的泣声求告,那张平日里,能让大地春回,雪化花开的倾城容颜,恰似一朵带雨梨花,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哀婉绝望,和平日里的荣华贵雅柔媚清丽相比,竟是一种完全另类,并绝对想象不到的美艳。
此刻的景宗皇帝,心情无疑也是极为复杂的。
激荡澎湃的怒涛,让景宗皇帝的面容扭曲,手足轻抖,而王美人的求告呼唤,又让景宗皇帝的脑海中,蓦然闪现出,这二十多年来,一幕一幕恩爱相伴柔情密意的甜美往事。
呼呼喘着粗气的景宗皇帝,猛然虎吼一声,便把王美人推倒在地,接着,以苍鹰搏兔的彪悍压了上去,动作敏捷的如同年轻人一般,只听“嗤嗤”声响,衣衫飞舞。
那衣衫,有景宗皇帝的,也有王美人的。
王美人如遭雷击,一时间,连呼叫都忘了,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手忙脚乱行事的景宗皇帝,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忽如其来的变化,渐渐的,她反应了过来,心跳仿佛疾驰的奔马,既羞涩,又惊慌,但在羞涩和惊慌的同时,还有着那么淡淡的一点欢喜__景宗皇帝在喊打喊杀,暴怒之余,却又忽然宠幸她,是不是表示对她已不再责怪,并又重新信任她了呢?
在有了这样的体悟后,王美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到顾不得此刻是身在野外,周围更站满内侍宫女了,一时间美目轻阖,任凭羞红上脸,悄悄放软身躯,任凭景宗皇帝摆动。
那些跪伏在地上的内侍宫女,受到的惊吓,其实并不比王美人少,侍候皇上在郊外野合,到是平常的事情,只是,今晚事情的变化,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转眼之间,景宗皇帝便把王美人剥的如同白羊一般,星光下,刚过三十的王美人,成熟的就象是含在口中都会化掉的浆果,不但肌肤闪动着玉般的光泽,便是那身体的玲珑曲线,也无一不美到了极处。
蓦然涌现出滚滚鲜血,在夜色中,在灯笼的微光里,分外触目惊心。
“陛下?!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王美人,惊惶不已的尖叫起来:“陛下,求求你,就不要再吓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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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章 马上风
一百五十五章 马上风
这是一个无月却繁星满天的夜晚,微风吹拂而来,庭外的枝叶“沙沙”轻响,凉爽中又有着一份夏夜难言的燥意。
宽大的书房中没有点灯,窗扉敞开,任凭星光倾泄而下,在深沉如幕的暗影中,是两张相对而视的老脸,就象是两块没有生命气息的老树皮,你,沟壑纵横!我,纵横沟壑!
方仲行捋着三缕长须,他的动作看上去,仍然是那样的舒缓儒雅,但话语中的内容,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阴狠恶毒。
“刚刚接到消息,从抚南大帅张崎的府中,连续不断的派出了四拔传令兵,鬼祟似鼠,乔装打份的利用夜色出城而去,如果不是派人十二时辰,全天候的盯着张崎的府门阴沟狗洞,还真不容易发现他们呢,我估算着,景宗皇帝怕是按捺不住了,要调回南方军旅进入京都,他疯了么?!”
“他没疯,他是被逼无奈。”
在片刻沉吟之后,太尉陆平淡淡的道:“仲行,你不知道,今天,在武英大殿议事时,忽然收到了一份军情密折,虽然皇上使终没有让我看,但根据他的脸色,我已经能猜出其中的内容”
“军情密折?忽然收到的军情密折?”方仲行蓦然而惊,他猛得站起身来,不能置信的问道:“难道,难道是李寿那家伙”
陆平点了点头,用颇为欣赏的语气说道:“虽然我已料到,李寿会挟裹着一万多族兵,奔袭肃慎,以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奇兵之势,出现在饮马潭的后方,再夺取军权,退回安梧,形成割据西北的态势,但,预料归预料,这其中的变数太多,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看来,李寿却真的成功了。”
“嗯,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张崎今晚的奇怪举动了!”
方仲行大为激动:“不好!不妙了!元达兄,我本来以为,景宗皇帝调南方军旅入京都,大不了就是要强行立洛王李安为太子,谁要是敢反对,做仗马之鸣,他便会动用武力镇压,但现在看来,景宗皇帝这是要下黑手了啊!”
“必须马上展开反击,否则,京都所有的门阀豪族,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现在的京都八关,都驻有南方军旅,但距离最近的,是函谷伊阙广成孟津四关,总计有南方军旅二万人,在接到消息后,最快赶到京都也要两天,也就是说,咱们还有两天的反击时间。”
这时候的方仲行,就象是一只发现老鼠的猫,在黑暗中,眼放绿光,熠熠生辉:“先得把家眷遣送回江北老宅,以无后顾之忧,再把景宗皇帝要动手的消息放出去,让京都的门阀豪族人人自危,引发大规模的骚乱,虽然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