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1 / 1)

帝国纵横 刘天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朕的期望了!

张崎曾为景宗皇帝详细分析过,奇袭最主要的就是快准狠,如果不能迅速获得胜利,当匈奴被佯动调离的大队铁骑增援而至时,左路大军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那几日,景宗皇帝的脸都是黑着的,据说宫中的玉如意也被砸坏了十多条,侍候他起居的宦官宫女,稍不如意,便被喝令拖下去杖责,打死了算。

景宗皇帝整个人仿佛倏然又衰老了许多,每日坐在武英殿中,看见身前的太尉陆平,景宗皇帝心中就冒火,他觉得,象古钟一样坐在那里,却沉默不发一言的太尉陆平,说不定在暗中怎么嘲笑他这位皇上呢,景宗皇帝盘算着,如果右路大军获胜,而左路大军却全军覆没,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这太尉陆平给杀了,然后再跟门阀豪族们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景宗皇帝着急上火,嘴唇起燎泡,日日失眠之时,忽然传来消息,右路大军的麻雀啄食计划,进展的也并不顺利,分散出击的八万大军,最终只有九千多人回到了无终城,不过,这九千多人到是劫掠了不少匈奴财物,有的门阀族兵,在回来时,还驱赶着漫山遍野的羊群。

好,这实在是太好了,这些门阀族兵在遭受巨大损失同时,又让匈奴人吃到了苦头,正所谓驱狼吞虎,当初心中两个设定目标都算达到,景宗皇帝着实松了一口气,再看太尉陆平时,觉得这老帮子一下顺眼了许多,只是,太尉陆平的那张脸,仍然是古井无波的沉稳,全无情绪波动,到让景宗皇帝的欢喜,打了些许折扣。

胜利者的快感,可是建立在对手的痛苦上啊。

这时候,景宗皇帝发现,抚南大帅张崎的表情很奇怪,一会吸气,一会皱眉,似笑非笑,那样子,就跟走在大街上,忽然发现地上有个鼓鼓囊囊的钱包,于是快步上前,一脚踩住,然后东张西望时,那种既兴奋,又担心失主忽然找来的患得患失表情。

景宗皇帝知道,张崎一定是心有所得,只是此刻不方便说罢了,当下用眼睛瞅了张崎一眼,起身便向偏殿走去,果然,张崎屁颠屁颠的跟随而来,不待景宗皇帝开口,便说道:“圣上,事情有点不对啊。”

这一句话,便让景宗皇帝的心吊上了半空:“不对?怎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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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章 算计之二

一百四十二章 算计之二

两颗白发苍苍的脑袋,凑在了一起,叽叽咕咕。

“陛下,臣曾经反复推算过,右路大军发起的佯攻,随着左路大军的出击,立刻便会被匈奴人识破,他们会调集所有兵马,全力去救援饮马潭的三大部落,但为了防止曾经制造出偌大声势的右路大军确实存在,定然也会留下二万到三万的铁骑精兵,从柳城试探性的出击,到黑水河一带察看虚实。

景宗皇帝在年轻时,也曾征战过沙场,知道张崎此刻所说的,是两军阵前,最基本的战略攻防,当下微微点头,示意张崎继续说下去。

“八万族兵,分散出击,太尉陆平制定的这个战略战术,着实残忍毒辣,在牺牲部分族兵的同时,又为另外一部分族兵换得了辉煌胜利,就算迎击而来的那二三万匈奴铁骑精兵,个个有三头六臂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分散四方的八万族兵全部找到击杀。”

“匈奴草原,宽广无边,便是把八万头猪,驱赶其上,要想全部找到也是何其难也,何况在时间布阵上,族兵们已经占有先机,再说,那些来自门阀的族兵,听说搀杂了不少打家劫舍的老手,杀人越货的盗贼,这样的人,在正经战阵也许不堪一击,但要论起逃跑劫掠观风探色,恐怕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所以,臣在私下预测,至少应有二到三万族兵,能够安全的回到无终城,可现在呢”

景宗皇帝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眯得几乎全是皱纹,不见眸光,:“你的意思是说,朕现在高兴太早了,陆续还会有大批族兵们返回,难怪陆平那老家伙,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全不着急,原来是心中早有成算。”

不料,张崎却摇头道:“陛下,事情恐怕不是这样简单,你高兴的并不早,因为根据时间,还有从边界斥候传来的消息,可以推断出,此刻,匈奴集合的第二批铁骑,在匈奴巨且王的率领下,已经增援上来了,而且兵力极众,态势不同以往,一上来就堵住了所有边界的关道隘口,摆了关门打狗的架式,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还不能退回到无终城的门阀族兵,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再踏上我大齐帝国的国土了。”

景宗皇帝“噢”了一声,似乎吐出了一口长气,杏黄的袍服下摆微微振动,往日那似乎不堪重负的腰板,一下挺直了许多,他看了看张崎,拭意张崎继续说下去。

“但事情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

张崎的眉头皱得几乎连成一线:“怎么可能只有九千多名族兵,返回到无终城大营呢?这虽然是一个好消息,但这消息也太好太出乎意料了,事情反常即为妖,这其中会不会暗藏什么古怪呢?而且,自从正式开战以来,担任右路军统帅的李寿,至今也不曾有丝毫消息传回,这就越发让人心生疑惑了。”

随着张崎的话语,景宗皇帝枯干的手,下意识的捋上了自己的花白胡须,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情景,却是当初在朝堂上,自己意外宣布,李寿为右路军统帅,统领门阀豪族的族兵时,李寿那虽然恭身应命,却在传身离去时,投射过来的一瞥寒芒。

当时,自己还很是得意,心想,李寿,你就是朕的狗,朕让你去咬谁,你就得去咬谁!休想逃出朕的掌控,但此刻,再想起那一瞥,却忽然有了诸多不明含义。

手猛然一顿,几根胡须便被扯了下来,但景宗皇帝兀自不觉。

身旁,张崎仍然在把当前形势,为景宗皇帝掰开了揉碎了来分析:“陛下,你注意到没有,在回来的这九千多名族兵中,并无江北陆氏族兵,而这次率陆氏族兵出战的,却是太尉大人陆平的爱子__陆恒”

陆恒?

这名字好生耳熟,随后,景宗皇帝便想了起来,他倏然一惊的看向张崎,却见张崎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陆恒,不就是前年秋天,发生首阳山猎场禁卫军被杀案的凶手么?那案子,可是号称大齐帝国开国以来的第一血案呢,当时闹得天翻地覆,沸沸扬扬,陆平那老帮子,为了保全此子的性命,在朝堂之上,还险些要跟自己玩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