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态度,可他却不能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却要求陌殇什么,毕竟他没有那个资格。
当年离开之时,他只一心想着他的妻子,念着他的妻子,为了他的妻子抛下的不仅仅是楚宣王府楚氏一族,更还有整个璃城的百姓,甚至是他最为疼爱,也最是对不起的儿子陌殇。
那时的陌殇尚且年幼,先是没了母亲的陪伴与疼爱,后又如没了父亲,在虎狼环绕的楚宣王府,用着他稚嫩的双肩一力挑起了本该属于他这个父亲的责任。
如今,他有什么立场,什么脸面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去要求陌殇。
若问他这一生,最最对不起,最最亏欠的人,无疑就是陌殇了。
眼看着妻子因为儿子对他们的态度伤心流泪,他纵然心疼却也无法对陌殇说一句重话,只能安慰妻子放宽心,告诉她,他们的儿子只是一时间没有想通,等他想通了就会明白他们的苦心了。
因着陌殇对他们夫妻的态度,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能好好问一问陌殇,金凤国的事情,璃城的事情,楚宣王府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不后悔走出金凤国,一路追查着妻子的消息来到光武大陆,再走进绝望深渊,最终停留在涅槃城入住紫晶宫,每天都可以陪在妻子的身边。
他们夫妻亏欠陌殇太多,也从未尽到太多做父母的责任,故而,哪怕可以有第二条路选择,他们也断然不意违背陌殇的心意。
只可惜天意弄人,命运如此,根本从来就不曾给予他们选择的机会,就已经指定一条路给他们。
“咳咳”
“芸儿你醒了”
“咳夫君,我想喝水。”
“好,我先扶你起来,再给你倒水。”
“不用劳烦夫君扶我起来的,我可以自己起来,还不到那么没用的时候呢”
一直以来紫晶宫内,赫连迎跟长孙依凡夫妇就有给他们的女儿准备好一座华丽又不失典雅的宫殿,但在那座宫殿没住多长时间,赫连梓薇就发现了现在居住的这座凝香阁小院,随后他们夫妻二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起初长孙依凡是说什么也不同意,毕竟凝香阁景致虽好,但面积却不大,她如何会得委屈她的女儿了。
直到女婿私下里跟她说过一番话,并且大祭司也说住在这里有利于赫连梓薇养病,他们夫妻最终才同意的。
“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不然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都怨我”
没等更多自责的话从赫连梓薇的嘴里蹦出来,就被一杯递到她嘴边的水给堵住了嘴巴,只能拿一双清澈澈见底,却又温婉清雅的眸子瞪向他。
“一切事情芸儿都要向前看,莫要总是回头。”
“道理什么的我都明白,可真要去做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么的难。”
“芸儿与其胡思乱想的想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好好用心养好身体,那样才有更多的时间跟精力陪在熙然的身边,给予他时间让他原谅我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是我们对他亏欠得太多,看着熙然那厌恶的眼神,我我几乎都无法再有颜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傻瓜,熙然他哪里厌恶的是你,他只是厌恶那个女人罢了。”即便公冶语诗在陪伴地赫连梓薇的时候,偶尔也有机会见到他,也不管公冶语诗在他面前表现得有多么的好,他对她就是有些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那个人跟她所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但是自己的妻子还算喜欢她,看在她至少能讨妻子欢笑的份上,对很多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实话,倘若公冶语诗不是天生的精纯之体,又是现存的唯一能解决陌殇阴魂之体与阳魂之体相融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是真不想自己的儿子身边有那样一个女人。
“夫君对语诗的印象不是很好,夫君也不喜欢语诗吧”赫连梓薇是个女人,她的第六感也是最强烈且敏锐的,自己的丈夫对公冶语诗是个什么态度,她心里明白得很。
之前公冶语诗陪伴她左右,不时就来紫晶宫看望她,给她讲一些外面见闻的时候,每每想到陌殇,她其实觉得两个孩子若能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当然,她并非一个不明事理的母亲,更不是那种儿子有了心上人就以各种理由棒打鸳鸯的人,她自己就吃够了那种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滋味,又岂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再走一遍她的老路。
但是,在她只听说了陌殇有心上人,但在她没有见过宓妃,甚至没办法拿宓妃跟公冶语诗做比较的时候,她的心自然会更向着比较熟识的公冶语诗。
至少,不管这个女人优秀与否,到底都是跟她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
“为夫自是不喜欢她的,因为为夫喜欢的人是夫人你啊”
面对自家夫君一本正经的话,赫连梓薇却是直接羞红了一张脸。
“芸儿害羞的样子可真美。”他现在最大的心愿,一是妻子健健康康,二便是儿子健健康康,除此之外他再别无所求。
“你不正经。”
“哈哈为夫可不就只是对芸儿不正经吗”
“哎,你也不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厚脸皮。”
“那芸儿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夫君为何有此一问”
“子珩那孩子给我传来消息,说是可以带你去看望熙然那孩子了,他他原谅我们了。”
闻言,赫连梓薇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就投向了自己的夫君,喃喃自语道:“这这是真的吗可可是以那孩子的心性,他怎么可能会妥协。”
要不怎么说是知子莫若母,就算她在陌殇很小的时候就没有陪在陌殇身边了,但陌殇是她生的,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虽然她的身体是弱,经不起刺激也是真,但在见到儿子之后,她心里高兴就觉得自己什么病都没有了,可是在说出公冶语诗之后她便明显感觉到陌殇的抗拒,再看到陌殇厌恶的眼神,漠视的神情,她的确有些受不住,可同时她又何尝不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方式纵予孩子一点缓和的时间。
“这也是为夫没有想通的。”
“夫君,你说熙然他在打什么主意”
“芸儿希望咱们的儿子在打什么主意”没有正面回答妻子提出的问题,他又将问题反踢了回去。
“我”张了张嘴,赫连梓薇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难道夫君也不能接受语诗成为咱们的儿媳妇”
“为夫只是希望熙然的妻子是他所钟爱之人,至于那位姑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