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勾了勾手指，而后指向赵良缘的方向，“还有她。”
万剑尊者忍不住咬牙切齿。
“卑鄙！”
“谢谢夸奖。”
蛊雕笑道。
“现在怎么办？”
赵良缘忍不住紧张的看着司若云。
“姐姐和尊者奈何不了他俩的。”
司若云摇了摇头。
他们总得顾及外面的弟子啊！
小姑娘忍不住往窗外望，却只看见漫无边际的蓝天白云。
希望外面的弟子们不要出事才好。
“你这么卑鄙，还不如直接杀一个祭天。”
司苓风冷笑一声。
蛊雕这么卑鄙，谁知道他们放了人之后，蛊雕会不会撤退？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管怎么样都拼着带走一个祭天！
蛊雕依旧在笑，“小姑娘，如今是我们掌握着主动权，若你想要万剑门血流成河，我也不介意。”
他原本只是个黑影，彻底化成人形时，面色白的可怕，仿佛在脸上涂了一层面粉似的。
这人眉眼都是细长的，嘴唇薄到几乎只剩下一条线，不笑时候就已经是阴阳怪气的模样，偏生他又爱笑，更加阴阳怪气了。
“反正怎么都是血流成河，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司苓风淡定道。
“哦？那如果杀的是——”
司若云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蛊雕抓了过去。
小姑娘被蛊雕拎着后脖颈，像是一只奶猫被拎着一样。
“她呢？”
蛊雕笑眯眯的问道。
“你可以试试。”
司苓风摸着自己的刀。
“是我的刀快，还是你快。”
“你放开我！”
司若云被拎着，忍不住挣扎起来。
“闭嘴，不然杀——”
只是蛊雕话还没说完呢，就觉得身上一阵灼热，只见司若云噗的吐出一团火来，那团火沾到蛊雕的身体顿时蔓延开来，转眼间蛊雕就成了个火球。
“碳烤乳鸽。”
西王母捂着肩膀，还有心嘲讽。
赵良缘忍不住看她，心说这不是你队友么？
“我都叫你放开我了！”
司若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奶声奶气的说道。
那边蛊雕手忙脚乱的扑了半天，才把自己身上的火扑灭，他顿时气急败坏。
“司若云！”
“怎么？”
司若云咧嘴朝着蛊雕笑。
蛊雕气急败坏，却也不能拿司若云怎么样。
毕竟司若云肉身就足够强横了——那是动不动把地砸出一个坑的神人。
“好，好得很，看来今日必须以万剑门的血来——”
蛊雕狠话放了一半，就感觉到自己脖颈上多了一片冰凉，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个司苓风又是怎么过来的！
“没关系，血债血偿。”
司苓风咧嘴笑。
从方才她就在寻找机会了，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
更可怕的不是她手里的刀，而是扣住的蛊雕的命门。
蛊雕神色变换几番，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命门在哪里？
“有话好好说。”蛊雕面上挂起笑来，“虽然我们是凶兽，但是也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说一不二的。”
“也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
西王母凉凉的补充。
蛊雕：？？？
干啥啥不行，拱火第一名啊你！
“只要今日我与西王母平安离去，我保证不伤万剑门徒子徒孙一分一毫。”
“拿出点诚意？”
司苓风的刀晃了晃。
“我立下神魂誓言，这诚意够了吧？”
蛊雕眼神闪烁了两下，一脸真诚道。
司若云站在赵良缘身边，忍不住好奇的看着蛊雕。
神魂誓言大约等于心魔誓，蛊雕真有这么守信？
“若你子子孙孙伤万剑门弟子一分，你便当场不得好死，如何？”
司苓风手握着蛊雕的命门，笑眯眯道。
“好啊。”
蛊雕坦然道。
他只是叫他的子子孙孙不伤万剑门人，可没说穷奇他们不伤！
凶兽一体，大不了他去搞其他宗门呗！
很快的，蛊雕就立下誓言，干脆利落的让司苓风他们都忍不住震惊。
同时又怀疑是不是蛊雕做了什么手脚。
但是他们把誓言的内容反复思量，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蛊雕无奈道。
“为何要放你走？既然你已经发下誓言，你还有什么威胁吗？”
司苓风笑眯眯的看着他，“我不信凶兽。”
蛊雕：？？？
就这还有脸说我卑鄙！
“所以，死吧！”
司苓风手下猛然发力，然而手中却抓了个空。
只见西王母收回袖子，一双丹凤眼巡视四周，而后忽然露出个笑容来。
“看起来是少不了一场血战了，那就来吧！”
“正巧，我这么多年都未曾活动筋骨了。”
“谁怕你！”
万剑尊者提剑怒道。
蛊雕神色变换几番，怎么也没想到司苓风居然这么刚，他咬了咬牙，掏出武器迎了上去。
走不了，便只能你死我活了！
213.凶兽本能
赵良缘跟在司若云身边，已然有点傻了。
毕竟司苓风这一手……
好像确实挺卑鄙的。
“他不是发誓了吗？”
赵良缘忍不住说道。
“你居然信他？”
趴在司若云怀里的小白讶异道。
“神魂誓言难道不够重吗？”
“他可是凶兽！凶兽个个都是阴险狡诈的，而且修士和凶兽生来就不共戴天！”
小白道。
身为从山海境出来的狐狸，小白最懂凶兽了。
凶兽的狡诈难以想象，而蛊雕之所以能够如此爽快的发誓，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个誓言对于蛊雕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不也是凶兽！”
赵良缘吐槽。
谁不知道司若云身边那个白狐狸是九尾狐啊？
青丘九尾狐，那可也是出了名的凶兽！
“我们九尾狐才不一样！”小白哼哼唧唧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们聪明！知道择良木而栖！”
赵良缘：“……”
第一次知道有人把墙头草随风倒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我要是蛊雕，就装模作样发个誓忽悠你们，然后等你们相信了，暗搓搓给你们下套。”
“他都发这样的誓了，还能怎么下套？”
赵良缘愕然。
“他说的是自己的子子孙孙，又没说他自己。”
小白甩了甩尾巴。
“对于凶兽，你要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小白说着，似乎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世人眼中的凶兽。
正因为她也是凶兽，她才更加能够感受到那些凶兽的残忍。
山海境之中的凶兽也是历经了千百年才被驯化成功，然而一共也才多少？
这还是包括了后来出生的新一代的情况下。
像是西王母他们这种老妖怪，根本没有驯化的可能。
也就只有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的结局罢了。
小白又对着赵良缘科普了一下凶兽们做的事。
简单来说，凶兽做的事，大约只有赵良缘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赵良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是看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的样子，就要生生把一个人打的不成人样？”
“对啊，而且他们有千百种办法吊着你的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据说那人死的时候，全身的血肉都成了棉絮一样，骨头都被生生敲成了絮状了。”
小白咂咂嘴。
赵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