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当时太过自大,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特别去关注槟子。”
王七麟问道:“你们进入真定府的路线是怎么走的?路上有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人、发生过什么怪事?”
镖头看看左右说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走真定府,路线以前没有走过一百趟也得有五十趟,路上没有遇见怪人也没碰上怪事……”
他的目光扫过,镖师们的目光纷纷躲避。
王七麟摸了摸下巴。
“救人算是怪事吗?”突然有汉子开口,“在大苇河里头救过人。”
王七麟点头。
镖头说道:“当时我们过河进城,到了河边看见一个孩童在河里挣扎,岸上明明有许多人却没人下去救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要淹死,是阿武下去把他给救上来得。”
“然后呢?”
“然后阿武走了一段忽然自己往回走跳入河里,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呢,就在河边逗他,结果发现阿武在水里挣扎,就像是真的失足落水的人。”
“但我们都知道阿武游泳本事很好,他是浪里的白条鱼,我们觉得不对,把阿武救了上来,阿武上来后吐了水人看起来就没事了,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再走几步路,阿武死了。”镖头说到这里没了表情,“他忽然之间七窍往外冒水,然后死了。”
502.夜半河搭桥(翻身求推荐票哈)
王七麟与镖师们聊了好一通,甚至在一起吃了个午饭喝了顿酒。
酒后吐真言,谢蛤蟆酒量很好,他主动出击,将一群镖师灌了个烂醉如泥。
被他喝下去的酒水有两大坛子,期间他都没有去撒尿,这腰子的蓄水能力让王七麟和徐大开了眼。
徐大大为钦佩并虚心请教怎么能把腰子锤炼成这样,谢蛤蟆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这辈子别想了,这是童子功。”
听到这话徐大就不羡慕了。
既然一辈子当童子,那何必要一个铁腰子?
但他还是向谢蛤蟆辩解一句:“大爷就是个童子!”
谢蛤蟆冷笑道:“童子这个词因为你一句话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王七麟说道:“耻辱柱认为它与徐爷产生联系,这是耻辱柱的耻辱。”
调侃着徐大,他觉得谢蛤蟆身上发生的事不科学——虽然在鬼神世界里寻求科学本来就是一件不科学的事,可他就是觉得谢蛤蟆不应该喝了那么多酒水却不撒尿。
平时他又不是没有跟谢蛤蟆一起喝过酒,以往老道士都是喝酒之前先找茅房。
于是他偷偷盯着谢蛤蟆,发现谢蛤蟆时不时就把手指往屁股下伸。
起初他以为老道士的痔瘻毛病又犯了,后来他才意识到,谢蛤蟆屁股下面坐着的不是凳子,当时凳子不够,他要了个空出来的大酒坛子。
等到谢蛤蟆起身去招呼镖师,他打开酒坛盖子一看:
酒水快溢出来了!
王七麟目瞪口呆:这是把酒全给逼出来了?老道士真是老江湖,还有这一手本领!
当即他拍板决定,日后与绥绥结婚的婚宴上,他就找老道士来挡酒了。
喝完这顿酒,他们收获了一些东西。
镖队属于铁马镖局,总镖头就叫铁马,带队的镖头是铁马的堂弟叫铁中开,与王七麟一样修武道,但修为相对差一些,只有二品炼骨境。
铁马镖局本家在蜀中,铁家是蜀中锦官城传统名门,他们家族开枝散叶很繁茂,人丁众多,居住在锦官城西北灌县,而灌县又有半铁县之称。
之所以有这么个绰号,与武平阳类似,意思是灌县有一半是铁家的。
这样的说法自然夸张,但灌县确实有众多人丁和行业与铁家相关。
铁家历代的主家都很能生养,每个均为十个妻妾起步,五十个子女打头。
而且铁家乐善好施,他们有镖局有许多生意,行走天下会遇到乞丐和流浪汉,凡是愿意加入铁家的他们都会带回灌县给一份生计,但要求便是改姓铁。
所以灌县中姓铁的人格外多,相关生意也被他们把持。
这些人或许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可是绝对与铁家有关系,历经几十年前的战乱,许多人家已经无法认祖归宗,便把自己认作了铁家人。
不过铁家人所操持的都是基本生计,柴米油盐、吃喝住行等等,像钱庄、马市、铁器行业并没有怎么涉足,故而他们的名气只局限在锦官城,在外界默默无闻。
这点与九州闻名的蜀中唐家不一样,唐家药理暗器双绝,高手辈出,名人不断。
铁家没有高手,他们其实就是从村里崛起的地主家室,一直到今天铁家本家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五品熬精境,四品境以上都没有几个人。
简单来说蜀中唐门是九州武林泰山北斗,灌县铁家只是个寻常大家族,只是他们家族铺展的格外大,人多而不精。
而且铁家祖训是不惹江湖事、不染朝堂风,铁家子弟没有去名门大派拜师学艺的,也没有醉心科举特意去考取功名,绝大多数找一个能填饱肚子的营生就心满意足。
这也是金戈铁马镖局的镖队在大苇河遇上麻烦,镖局没有派高手前来救援的原因。
他们没有高手,要救人得现找高手,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靠听天监庇护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有可题,但是喝酒时候王七麟隐约听出来,镖队也没有主动去镖局求援。
这支镖队有秘密。
不过镖局送货送人,藏有机密倒也是正常,王七麟并不能判定这些人在合力保守的秘密与大苇河中淹死这两人有关。
他在饭后歇息了一会,醒了醒酒让毛一奇将大苇河案情卷宗全给搬了出来。
好家伙,一搬就搬出来一箱子案宗,最早的都已经落满灰尘生了蠹虫。
他拿出最早案宗吹掉灰尘,说道:“大苇河的诡事肯定有规律,我们要找出其中规律。”
“你们看,它每次害人都是一拨一拨的害死,没有一次是单独害死一个人,为什么?”
徐大打着酒嗝可道:“是不是河中诡物杀性很大?”
王七麟摇摇头道:“不一定,我觉得不是,得查出多年来受害者们的共性,找到共性就能解决这事了。”
毛一奇无奈的笑了,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也在找这样的共性,可是却迟迟没有找到。”
他指向一卷案宗说:“这是历年案件中受害人最多的一次,是一次婚宴,参加婚宴总共一百一十人,死了二十二人!”
他又翻开一卷案宗指向后头:“这是受害人最少的一次,两个兄弟。”
“这些案子和受害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共性?”
他苦笑着摇头。
王七麟说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共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