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筝筝,你好好啊,又给我买了餐蛋三治。"小孩儿继续把小卷毛放在他大腿上蹭着撒欢。
站在一边的反了祖的大型犬陆时琰,完全被无视在程家两父子的清晨温馨时刻里。
小孩儿发现家长没有继续斥责他的可能了,马上转移了新的注意力。抬着脑袋,打量着面前冷脸皱着眉的高大男人。扬起下巴,作视察者姿态。肉乎乎的小胖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道:"你是。。是小琰?"
“。。。”
程筝顿感自己脑门上,无数条黑线笼罩。抬手拍了下小孩儿的卷毛脑袋道"叫陆叔叔,没礼貌。赶紧去吃你的,你今天不想去幼儿园了是吧?"
"啊,好痛。筝筝,你变心了。你不爱我了。你都不打我的。"小孩说着跟保姆在电视剧里,看来狗血电视剧里的台词,控诉他的爸爸不爱他了。委屈巴巴的皱着脸,拿上三明治往餐桌上去。
"什么变心不变心的?我看我就该打你,打到变形。"程筝不落下风的回呛道。
事实上,程筝跟儿子的相处方式一直如此。小橙子出生时,自己太年轻,毫无跟孩子相处的经验,加上他自己童年几乎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他并无可参照的父亲角色的版本,所以一直以来,两人处的更像是哥哥跟弟弟。会一起看动漫,偶尔还会相互口斗个两句。当然,口斗的结果,都是以程筝拿对错。孩子太小,是非观并不完善。
站在玄关的陆时琰,完全被程家父子的相处模式给震到了。陆时琰自小家教严苛,即便是常年见不着父亲陆正庭,但出身名门的母亲方明清对他没少言传身教所谓上流社会的教养,实则是迂腐进骨子里的大宅门里的规矩。
他看着坐在餐椅上,吃的满手沙拉酱的小男孩,发问"你刚叫我什么?",
小孩儿吃的正欢,嘴里塞着食物。被噎的出不了声,拿过桌上的橙汁喝了口,把口腔里的食物咽了下来道:"小琰啊,我知道你啊。筝筝,有个。。"
程筝立刻心虚的小跑过去,佯装用纸给小孩儿擦嘴,顺势堵上他的话。他尴尬的看向陆时琰,匆忙道"童言无忌,吃吧。我有多买一份。要煎蛋吗?我很快搞定。"
陆时琰挑着眉看了眼,慌张的程筝。也没了兴致再打听下去。
"不用,我吃这个就好。”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打开咬了一口
"好吧,咖啡要吗?我煮两杯?"程筝想从餐椅上把吃完早餐的小孩抱下来,他左手圈住小孩儿。没圈稳,小孩儿被抱的晃了晃,滑下了椅子。
"我可以自己下来,筝筝,我不用抱。”小孩儿对家长安慰的咧嘴笑了笑,小跑进了房间换衣服。
程筝笑着拍了拍孩子屁股,转身进厨房煮咖啡。探出脑袋问"时琰,我是胶囊咖啡。你可以吧?需要加糖吗?"
陆时琰手上的三明治已经吃完了,他对厨房里的人点点头道"不要糖",
他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盯着程筝的背影,琢磨着刚才发生的画面。怎么程筝好像刻意不用更容易使力的右手?他手好像也不太能使得上力一样?几次捏住他的手腕骨,他好像很费力的动肩膀?
"好了,喝吧,地方太小了。我没买意式机。凑合着喝吧。"程筝把杯子递给他,打断了陆时琰的琢磨。
陆时琰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餐桌上,拿起手边的黑色资料袋,递给对面的程筝。
"这是目前国内比较权威的心脏科医生以及所在医院的情况,你可以先看看。"陆时琰早在看到刘磊给程筝的资料上显示父子关系时。就已经命人查了儿子程晨的资料,知道了程晨患有先天性心脏瓣膜发育不全。需要在五岁前的最佳手术时间内接受手术治疗。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意收集医生、医院的资料。
程筝翻看着准备齐全的资料,抬起头惊愕的看向对面的人。
皱着眉头低哑着声音道"时琰,我一直想问。我没说过程晨有心脏问题。更没有跟你讲过他是先天心脏瓣膜发育不全。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准备这些针对性资料,你都是?"
其实以陆时琰的能力,查出橙子有心脏问题不是难事。但显然做了如此齐全的,全国所有先天性心脏瓣膜发育不全的针对性资料整理,不用点心思是不可能的。况且还不是短时间能做完的。他自然知道,这些资料收集整理不会是陆时琰亲手做的。但就算吩咐人做,也足以说明这个男人的细心。
陆时琰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
"不太难,把他病例资料给我吧。这样针对性会更强一些。"
程筝感到眼睛有些发酸,可能是热咖啡的蒸汽给熏的。他揉了揉,起身进了房间取出橙子的病例递给陆时琰。
哽着声音道"小琰,其实你不用这么做。你其实没有义务去负责我的选择。程晨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他心有着深深的罪责感,5年前,是他背叛了和陆时琰的感情,像个卑鄙的懦夫,仓皇出逃,卑劣□□地埋了两个人的感情,去填了他这5年的生活。活的像个正常人,有精神寄托的孩子,有个勉强被世人称之为家的壳子。
而陆时琰却还是个精神情感世界里的孤人。捧着那埋了两人感情的烂泥,陷进去出不来。他怎么能再让陆时琰来为他的选择负责呢?是他选择叛逃远走大洋彼岸,是他选择接受夏洛临终托孤的儿子,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陆时琰冷着一张脸并不作答,拿起病例起身往玄关处走。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冷冷道"程筝,我的选择。你又凭什么管?"
砰的一声摔上了门,把背影关在了门外。
程筝怔愣的站在客厅中央,被换好衣服走过来的小孩叫醒,他回过神来匆忙去房间里换了衣服。拉上儿子的手出了门,往幼儿园送。
去幼儿园的路上,他不知所云地拿出前一晚被摔到不能开机的手机,想打电话去单位请假。他叹了口气,随便找个维修手机的小铺换了个屏,修好手机,立刻去了电话到单位请假。
廖哥接到程筝的请假电话,想着他昨晚去宴会喝了不少。也没多说就同意了,嘱咐他好好休息,要不舒服。请一天也行,不着急回公司。 程筝立刻打车回了家,想着从夏洛的遗物里找找线索。
其实夏洛也在他再三逼问下,透露过孩子生父的情况。但仅限于名字,跟他们怎么认识的。再无其他,也再三嘱托过他。不要让他们父子相认,她不想她的儿子,知道自己是一个不被生父所期待降生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