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逸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又信誓旦旦地加了一句:“陈景逸,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景逸抬手在书上写了几个字,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齐珏骤然得了允准,高兴地忘乎所以,一个星期得有四五天都呆在这边,时刻黏着陈景逸。阿全也十分有眼色,躲在主卧尽量减少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的次数,只一日三餐为二人准备着。
托齐珏的福,陈景逸也享受了把少爷的待遇。
不管齐珏明示暗示,陈景逸看着他身上未完全消退的痕迹,都是点到为止,始终不肯做到最后。
齐珏又气又恼,可又没得办法。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的时候,也快到了齐珏的生日。
这几日齐珏忙得不见人影,陈景逸终于能消停消停。
只是书没翻几页,抬眼就看见桌上台历明天日期圈出的大大的红圈,歪七倒八写了四个字“齐珏生日”。
这么明显的提示再装傻就有点太过于不解风情了,陈景逸起身,翻出他那天买的那个昂贵的瓷器,左右瞧了瞧,一会想要不要去买个漂亮的盒子,一会又觉得应该扎个丝带,顿了顿,又觉得先前的想法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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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笑出声,陈景逸坐下撕了半张A4纸,扶额想了会儿,唰唰写下一行字。
捏着边卷成一个细棍,塞到瓷器里。左右晃晃让它掉落到底,陈景逸忍住将它倒出来销毁的冲动,心中既想让齐珏看到,可又耻于让他看到。
将礼物塞到角落里放好,陈景逸将买来必须的东西放到床头柜,早早的洗漱好靠在床边等齐珏。
玩手机玩到十二点,齐珏既没回来也没任何消息。
陈景逸扯着嘴角笑了笑,还真把自己当成等皇帝宠幸的妃子,自甘下贱。
陈景逸半夜三点不知为何醒了过来,捏着手机玩了一会,突发奇想,爬下床穿衣服出了门。
扫码开车的咔嗒声,炸起了陈景逸裤腿上的一片灰尘。
低头研究了一会路线,陈景逸骑着车朝目的地进发。拐过一个弯,抬眼就看到路中央施工的机器车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环卫车辆从一旁路过,这座繁华的城市,大约也只有这时候,才有空来处理积攒的污垢。
骑了约半个小时,拐到长安街上,眼见的人就多了。
陈景逸走到广场的时候,升旗的地方已经围了两层人。大部分像是旅行团,还有零零散散睡不着以及不想睡着的人。
寻了个挡不住他视野的人群间隙站好,陈景逸低头玩手机,耳边细细碎碎地讨论什么时候开始的声音直至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才断绝。
本来拿着手机拍摄的陈景逸,在国旗扬起的一瞬间不自觉的将手放下,有些时候,必须要用眼睛用心去感受。
陈景逸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电梯里点好烤鸭外卖,走出去的时候陈景逸终于感觉有点困了,打着哈欠开门。
一开门就被里面的乌烟瘴气搞得头疼,陈景逸左右瞧了瞧,发现齐珏正搂着阿全在跟贺绍祺和于浩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打牌。
陈景逸从来都不知道客厅的灯光能调成迪厅模式,几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男人散落四处拎着酒瓶摇摆,卖力扭动以供各位少爷观赏取乐。
从来他们经常这么玩吧。陈景逸想。
阿全瞧见了陈景逸,戳了戳齐珏示意他看,齐珏视线转过来一瞬又挪开,像是毫不在意。
陈景逸目不斜视,信步走到客卧,把控着力度,让门礼貌的关上。
外卖的电话响起,陈景逸出门去取,拎着塑料袋经过的时候,听见一旁贺绍祺喊了一声,“齐二,你未婚妻电话。”
未婚妻?陈景逸猛地抬头,对上齐珏的目光,依稀在那里面看到些慌乱,不过很快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存在过。
清空桌子,将外卖盒子一一摆开,陈景逸卷了一个烤鸭卷,塞到嘴里。
我居然真信了他的鬼话。
两口解决一个,陈景逸戳开一个电影,边看边吃。
电影结局,女主和男主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陈景逸点击转发分享给钟观止。
- 情节乏善可陈,配乐还不错。
没错,这才是他从前喜欢的生活。
穷人的第一条法则——及时止损。这个道理,陈景逸很早很早就明白了。
☆、所谓的喜欢究竟不值一钱
房门被咚咚敲响,陈景逸将手机反扣到桌子上,起身去开门。
于浩一把将搀着的齐珏推到陈景逸怀里,打量了一会陈景逸的脸色,绞尽脑汁地找补了几句,“齐二虽然订婚了,可是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对女人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景逸把齐珏往上提溜了几下,“他今天订婚?”
于浩想打自己的嘴,支支吾吾地承认了,又连忙解释:“他今儿订婚完,就火急火燎地回来见你…后来…才叫我们过来。”
说着说着理直气壮的于浩,立马转换攻势,“不是我说,今天齐二生日,你跑哪儿去了也不见个人影。”
陈景逸错了错视线,从一直注视这边明显看热闹的几个人身上划过,瞟了两眼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贺绍祺和阿全,勾唇笑了笑,“我的错。”
冲于浩点点头,陈景逸半扶着齐珏进屋里去,解开衣衫将人在床上放好,又转身出去拧了一个温毛巾替他擦洗。
客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散了,陈景逸没有理那些人玩味的目光,进进出出仿若出入无人之地。
醉酒的齐珏依旧背对着陈景逸蜷缩在在床的一边,陈景逸盯着他的方向看到眼睛都酸了才肯闭上眼,曾经的画面不自觉的闪现,模模糊糊熬了许久才酝酿出几分睡意。
齐珏半夜起身的时候,陈景逸毫无预兆地被惊醒。
齐珏去厕所放了尿,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进来,一进门就瞅见陈景逸半坐在床头,惊得水呛到嗓子里,咳个不停。
陈景逸遥遥看着他,任由齐珏咳得惊天动地,脸上没有兴起半分波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齐珏使劲捶了捶胸口才压下那几分痒意,走到陈景逸身旁,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大半夜,吓死个人。”
陈景逸从床上坐起,开灯关门,从角落里扒拉出那个瓷器,递给齐珏,“虽然有些晚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生日快乐。”
齐珏愣着接过,脸上迅速放晴,随手将礼物放到一边,拉着陈景逸坐下,“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还算有点良心。”
陈景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没在齐珏手里停留过三秒的礼物,勾唇笑了笑,“伺候金主,自然是要用些心。”
齐珏猛地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