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几个小小的作战参谋,难道如此的重要?要知道在军统局有句话,“只有抓错,没有放过!”
如果不能确定准确的目标,那就干脆全部抓起来,严刑审讯,询问拷打,这都是家常便饭,实在查不出来就全部处死,军统局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黄贤正当然明白宁志恒的意思,他轻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苦笑地说道:“你啊!还是疏忽了,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军事委员会是什么地方?作战室又是什么地方?能够在作战室里当作战参谋的,有哪一个是简单的角色?不是委座的得意门生,就是大佬们的门生故吏,将来都是要放出去担任要职的,来作战室当作战参谋,既可以锻炼他们的作战水平,又可以长期和大佬们接触沟通关系,说白了,作战室不过是这些将星的镀金之地,我们动哪一个,身后都站着一尊菩萨,由不得我们不慎重啊!”
宁志恒这时才恍然,原来还是投鼠忌器,不敢放手施为的原因。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为国党最高军事机关,尤其是在与日本全面开战之后,其权力有增无减,更加大得惊人。
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一直由最高领袖担任,这也正是“委座”这个称呼的由来,其下设统帅部,政治部,国防部,外事部,军政部、军训部,军令部等等多个部门。
就是宁志恒所在的军统局,全称也叫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说白了,也不过是军事委员会所属的,调查部的一个部门而已。
所以说,军事委员会里的大佬,就是国党中的绝对高层,他们所看中的门生故吏,又岂能和一般人一样,让军统局随意抓捕和拷打,这里面牵扯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一个不小心就是深陷其中,别看军统局在国党里蛮横骄纵,呼风唤雨,可是那要分跟谁比,对上这些高层大佬们,就是局座也是颇为头痛的,不敢轻易得罪。
就拿现在的情况说,委座和大佬们提拔自己的门生进入军事委员会作战室,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岗位就是至关重要,这一次把这九名作战参谋抓捕之后,都没有人敢提别的人员顶替他们的位子,生怕得罪了某些幕后人物,你这边调一大堆人进来顶替岗位,明天人放出来了,回来之后没有没有了这个镀金的岗位,试问该如何处置?
所以现在作战室人手紧张,又不愿意调人补充,大佬们又都认为自己的门生没有问题,所以对军统局频频施压,催促他们尽快放人,哪怕就是极受委座信任的局座,也是头痛之极,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正是进退维谷之时。
宁志恒如果回来,这个烫手的山芋只怕要交到他的到手里了。
宁志恒理清楚了原委,当然不愿当这个冤大头,别看他手握实权,成为军统局有数的高层,可是在这些军政大佬的眼里,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如今陪都之地,高官权贵,军中大佬云集,军统局做事也是束手束脚,宁志恒自己还是要有个清醒的认识的。
他双手一摊,作出无奈之状:“局座,这可就不好处理了,这些人都有背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想要认定某个目标,证据还必须确凿无误,不能有丝毫差池,还不能够动刑,我可是难以保证啊!”
黄贤正也很是为难,可是现在宁志恒回来之后,一定会被局座安排接手这个棘手的案子,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仔细考虑其中的厉害。
卫良弼这个时候开口说道:“现在真正的内奸知道我们投鼠忌器,不会下重手,更不会自动开口了,所以除非我们避开这些作战参谋,从别的方向找到铁证,抓到真正的内奸,否则不会有任何进展。”
宁志恒苦笑道:“一般侦破的程序,是先找到疑犯鼹鼠,再进行刑讯逼供,找出他的上线信鸽,从而挖出整个情报小组,可现在却要我们先找到他们的上线信鸽,再反过来证明他是鼹鼠,没有鼹鼠的线索,我们怎么凭空找出他的上线,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宁志恒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不再说话了,黄贤正沉吟了片刻,最终开口说道:“你回来主持反谍一事,已经是定议了,而这件案子是最要紧的,躲是躲不过去了,不过还可以用来谈一谈价钱,最起码得罪人的事情不能让我们做,志恒,这就要有些难度了,你还是要想一想别的办法,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这件案子难不住你!”
他倒是极为信任宁志恒的能力,这让宁志恒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人都已经回来了,这件差事是跑不了的,只能先硬着头皮试一试。
“是,我一定尽全力解决此事!”宁志恒点头答应道。
大家又说了会儿话,看到时间确实太晚了,宁志恒和卫良弼这才起身告辞,离开了黄贤正官邸。
出了官邸的大门,卫良弼看着手表笑道:“你这一天也忙坏了,你是自己回家,还是去我那里歇一晚上!”
卫良弼口中所说的家,并不是宁志恒自己的官邸,宁志恒的官邸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特意挑选了一处比较偏的街区,平时孙家成和谭锦辉就住在这个官邸里,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道。
他所说的是宁家的大宅,因为黄贤正的官邸,其实就是宁志恒送给他的那处最好的大宅,也是在宁家所在的街区,所以距离宁家大宅也不远,卫良弼是问宁志恒回不回宁家大宅?
宁志恒苦笑着说道:“现在都是凌晨两点了,我突然回家还不把家里人吓坏了,我还是去你那里歇一晚上吧,反正家里人都以为我一直在重庆,也不着急这一晚上。”
卫良弼点了点头,他的家也在这条街附近,当初购买地皮房产的时候,还是托宁家的文掌柜一起置办的产业,所以相距都不远。
第七百六十章 拜见局座
两个人开车回到了卫良弼的家中,敲开院门,有警卫和佣人出来迎接,把二人迎进了房间。
卫良弼的家中很是冷清,只有几名警卫和两个佣人,宁志恒左右看了看,不觉奇怪地问道:“师兄,之前你不是说要把父母接到重庆来吗,怎么好像还是你一个人居住!”
卫良弼的老家是湖南岳阳,距离重镇长沙很近,他是家中次子,家中还有父母健在,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就在长沙的政府部门做事。
听到宁志恒的询问,卫良弼无奈地说道:“哎!原来是有这个打算,可是没有想到,自从来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