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扫掉了。
鲜血,极为浓郁的咸腥味道,顿时一齐飞溅到了毛仲的头面上。
“啊!你谁!”这是第二个家伙本能的反应,在这过程中,这家伙也动手了。
繁遇的刀,从侧翼捅过去,可是?由于敌人穿着盔甲,因为沒有捅到甲的缝隙,根本沒有能捅进去,结果,将那家伙给撞下马了。
两战成功,使毛仲和繁遇大为振奋,繁遇大呼:“将军,老子跟他们拼了!”说完,大吼大叫,一路狂奔着乱砍乱杀,这家伙简直就是蛮牛,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好几个敌人撞倒,在拼刀时,也有两名敌人被砍杀。
“好样的!”毛仲暗暗赞叹,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们的潜能才能充分地激发出來。
毛仲却不愿意跟随进攻,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硬碰硬是沒有头脑的表现,所以,他一面敬佩着一面痛恨着繁遇,从马鞍上摘下了敌人的弓弩,跳下了马,并且在马臀上狠狠地扎了一刀,使之疯狂地向着前面冲刺。
砰砰砰!啊啊啊!纷乱的撞击,惨叫,有好几名黑影儿被撞飞了。
毛仲引弓而战,半葡伏在纷乱的田野里,瞅着黑影儿,一箭一箭地射击,他射得不多快,但是,每射一箭,都讲求准确性和杀伤力,绝对要将敌人击毙或者射成重伤,绝对不能再有战斗力。
先后有六名敌人,被毛仲射杀。
就在毛仲瞄准了第七个敌人时,一只箭射中了他的脸,那还是他警觉到风声躲避了下,这才沒有更危险。
箭,居然从腮部射进,穿过他的皮肉,从脸上穿出了。
痛,暂时还沒有,甚至,连箭体在肉里的感觉也不多清晰,血,也沒有,可是?毛仲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因为神经还处于被打击的麻木中,所以,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來临。
就地一滚,他脱离了原地,然后,略一窥探,将弓箭拉满。
砰!一个马上的黑影儿应声倒下來。
毛仲将弓放下,抓住了脸上的箭,刚才翻滚时,已经牵扯了它,现在,疼痛忽然就清醒清晰了。
在腮部,毛仲将箭折断,折断的时候,牵扯了皮肉,痛得毛仲浑身颤栗,箭身也很坚韧,他费了很大劲儿才达成目标。
一手捂住脸和腮,另外一只手揪住脸上穿出的箭头部分,毛仲狠狠一带,将之顺出。
不过,鲜血,已经迅速地从伤处涌出,毛仲的手顿时就湿润了。
“老子受伤了,而且,伤了脸!”毛仲暗暗苦笑,打人不打脸,可是?贼人居然连自己的脸都打得这样彻底,今天要是不好好修理贼人,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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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仅以身免
本來只计划着逃走的毛仲,被箭伤彻底地激怒了,他从身上扯下來几条长布条,狠狠地在脸上和腮部一缠,然后用手一摸,血太多了,居然迅速地渗透过了布条,将他的手打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毛仲将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片刻,这是自己的鲜血,这是自己的鲜血。
他在地上一摸,扯到了一个半死的正在抽搐的家伙,将之衣服撕烂,再次给自己包扎,之后,又将地上的贼人脑袋一拨拉,扯掉其头盔,自己戴上,这样,起码左脸上的布条,受到了一些压制,好了些。
向前冲锋,毛仲闪到了那家伙的身边,先用刀将之砍了好几下,噗噗的血肉分割声,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将毛仲涂抹成了怪物,他突然感到有个小东西袭來,匆忙之下,急忙张嘴咬住,等咬住以后才发觉软软的,用牙一咬,舌头一舔,居然是被自己砍飞的肉块。
那家伙的箭和弓,成为自己的武器,那家伙的尸体,也成为自己的隐蔽和战斗的依托,毛仲在这里,毫不犹豫地射击,将好几个黑影儿射穿了咽喉。
不是毛仲多么高的射箭技艺,而是这些贼人太过嚣张,大摇大摆地晃着咽喉给毛仲,事实上,这一带的关宁军抵抗基本停止,黑影儿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沒办法,毛仲只能继续射击,直到将箭壶射空,同时,也将周围的十几个黑影儿射得一毛不剩,有几个是射死的,有几个是射在了马臀上,惊痛的战马不顾一切地冲锋,狂奔,撞击,将这一片的贼人弄得心慌意乱,不得不转折。
繁遇哪里去了,不知道,刚才的乱战,他骑着马乱冲乱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毛仲暗暗苦笑,想不到堂堂正正一个常胜将军,能够将满清军都打得那样惨的神人,居然被莫名其妙的家伙偷袭,打成了孤家寡人。
附近的大火已经燃烧起來,熊熊火势,开始吞噬着残余的帐篷等物,还有些尸体上衣物被点燃了,甚至,空气中开始弥漫出熏人的恶臭味,从帐篷上的火势看來,贼人投掷了浇灌了油脂的火把,根本无法扑灭。
毛仲赶紧向旁边转移,否则,在火堆旁边,他一定给人家看得清清楚楚,那时,他就成为贼人的箭靶子,但是,在逃命的时候,他也不能过于着急,不能站起來,甚至,连爬都不恰当,他是在地上翻滚着的,时儿翻滚,时而静止,给人挣扎的半尸体印象。
他们的宿营地,选择在一片高岗上,所以,当毛仲滚下了低凹的地方以后,感到了非常的轻松,总算,他逃离险境了。
手里的武器,只有顺手牵羊弄來的一张弓,三只箭,一把刀,所以,躲避在低凹处的毛仲,形势并不多乐观,如果贼人的马队浩浩荡荡地过來搜查,他绝对难以脱身。
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似的,不见了呼喊声,只有那些黑影儿人在四下里寻找着火堆旁的关宁军,有时,他们忽然兴奋地呼喊,然后,蜂拥而上,挥舞着刀枪大砍乱捅一阵,不用说,又一个关宁军士兵遭殃了。
到底是谁的兵,毛仲心里有如刀割,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家杀了片甲不留,竟然不知道敌人是谁。
他继续翻滚,继续逃难,然后,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找到了依据。
不久,他听到了马蹄声,比较缓慢,不象是追杀的样子,很快,那些人就來到了附近。
“哈哈哈,那些家伙倒霉了,这回,他们绝对全部得死光光!”一个声音阴森森地说,男人,三十余岁,身材必定健壮,这是毛仲的估计。
“哼,这些不知死活的官军,竟然帮着杂耍班子跟爷捣乱,我要让他们知道,黄三爷可不是好惹的!”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
毛仲心里一惊,居然是他们,可是?他们是官差啊!怎么有这么多。
“嘿嘿嘿!这家伙们死了都还不知道谁那他们弄死的,真好笑!”
“绝对了,谁能想到,我们知府老爷和庞指挥使这么快就出兵!”
“还是黄三爷有面子,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