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中,毛仲來到了寨门外,霜儿和紫玉两个,已经高高兴兴地拍打着寨门了,一面诉说着:“不打了,不打了,官军不打山寨了,快开门!”
“说什么胡话!”一枝花这时候甚至又怀疑起來,一再审视自己的闺女:“叫那些官军退后!”
那些官军果然撤退了,等待在边上,这边,戒备森严的一枝花人等才开了寨门,双方一见面,紫玉跳起來,扑进了一枝花的怀里:“妈!”
一枝花搂住女儿,激动不已:“快说说,紫玉,这是怎么回事儿!”
紫玉说了大概,一枝花就明白了,立刻对毛仲肃然起敬,急忙跪倒在地:“多谢总兵大人拯救,我等草民,感激不尽!”
霜儿和紫玉赶紧上前搀扶:“您怎么给他跪呢?”
一枝花一呆,赶紧将她闺女甩过:“别乱來!”
紫玉在她耳边悄悄道:“他是毛仲哥哥,就算是总兵大人,也得认您做干娘啊!该是他晚辈给你跪!”
一枝花笑着说了闺女几句,毛仲又简单地讲了自己和紫玉下山的经过,所有一枝花部下二百余人,都放弃了刀枪,狂风暴雨般欢呼蹦跳,尤其是狗县令已经被打死了消息,让他们最为解气。
“走,去找那猪狗不如的张都头算帐!”一枝花这么提议,立刻让所有的山寨中人激动起來。
毛仲领着众人,带着武器下山,在军营中汇合了繁遇辛庆典等,浩浩荡荡向县城而去。
在县城门口,一见这么庞大的部队回來,看守城门的公差赶紧站好岗哨,不料,立刻冲來了数十名骑兵,将之团团包围,收缴了武器:“走,前面带路!”
繁遇官军四百余人,加一枝花部队二百余,将全城占领,把守各处要害,吩咐所有的公差人等,都得到县衙门登记造册,违反者,将视为逃犯通缉,同时,严肃军纪,叮嘱各军坚守岗位,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擅入百姓之家骚扰。
毛仲派遣数十士兵,连同一些官差,到各街道上宣告,要百姓们有冤枉,困苦的,都來县衙讲述:“所有百姓,但凡有在县衙和乡镇保甲等处受到了欺压,都可以來讲,特别是县令等人的罪恶行径的,朱总兵保证给大家申冤!”
毛仲就住在县衙里,香雪,佳茹跟随,紫玉和霜儿等则往來联络,县衙里还用了数几名官军,有事情大家都到这里商议,香雪最为困惑:“毛仲,你现在要怎么做,难道你要当按察司大人,将这博山县里的冤案统统昭雪吗?”
毛仲道:“这个自然!”
香雪摇头:“虽然这里的县官实在该死,你已经处置过了,可是?你我毕竟都是武将,按照常理,无权过问地方文职事务,更不能擅杀官员,万一有御史风闻,传到了京城,可就糟糕了!”
佳茹出身官家,也很有经验:“仲哥哥,你要是真想管事儿,就应该给人來管,自己千万不要乱报名头,你毕竟是朝廷的大将,要是乱了朝廷的法度,朝廷岂能容你,那些百姓的冤枉事情,还是上奏章给京城,由皇上和朝廷派遣官员來处置吧!”
毛仲摇头:“朝廷,狗屁朝廷,要是现在还依靠那些朝廷來办事儿的话,国家灭亡得更早一些!”话还沒有说话,就被佳茹截断了,跳起來捂住了他的嘴:“将军,千万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这话是不能胡说的!”
毛仲说:“你们不要阻挡我,博山县城的事情,我是管定了,而且,要一管到底,国家坏就坏在法纪太轻,将那些官员和富豪们惯坏了,或者是时间长久,执法松懈,朝廷那些内阁大员,六部尚书,多是吃饭拿饷,混吃等死的政治流氓书生无赖,怎么能依靠,就是皇帝,也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玉米小麦还未必能区分呢?一枝花为什么要起兵做乱,关键是国家政法系统混乱,不能代表民意,矛盾积累,将百姓推向了朝廷的对立面,今天,我们要平息各地的民变,不能治标,而要务实,只要将各地的腐败官员修理好了,那么,所有起义百姓,统统不用镇压,他们就自己回家种地去了!”
佳茹和香雪两个一听,不禁惊讶:“你说得很对,可是?你是武将,皇上也沒有派你做这事情呀!”
毛仲道:“皇帝确实沒有吩咐做什么事情,可是?只要和平息叛乱相关的,我都得管好!”
佳茹想了想:“也是,反正,你已经和一枝花等叛乱百姓搅拌在一起了,还杀了县官,真要传说出去,已经罪恶滔天,无法弥补了!”
------------
二十八章 ,争夫记
一天多的时间,全城百姓已经发动起來,大家听说是辽东军的朱国栋总兵亲自來了,已经处死了祸害百姓的县令大人,拘捕了张都头,顿时群情振奋,在县衙门口,头天还是门可罗雀,第二天就是人潮涌动,纷纷扬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毛仲亲自坐镇,更请了一枝花,师爷等人來帮忙,也沒有完全排斥原來的官差,在县衙接待百姓,详细听取他们的冤枉情节,悲惨故事,两天下來,就搜集到了知县和张都头的众多罪恶行径,知县就任两年來,就制造了十数起冤案,趁机巧取豪夺人家的财产,妻女,鲸吞朝廷下拨的赈灾款项,总算下來,大约有十三条人命,百十座房间,三千亩田地,知县來就任时,仅仅带了两个随从做师爷,妻妾两个,家丁五名,两年后,就新纳小妾八人,增添丫鬟二十余人,其中三人,为强夺良家姑娘,毛仲亲自带人清点了知县的财产,将之全部封存,发现仅仅现成金银,就有上万两之多,不禁为之砸舌,张都头的家产,在城中也清点了大半,县城五道街,他的家产店铺就占据了一条,各种浮财,能有白银五万多两,而田地之多,更是数不胜数,清查之中,毛仲的头都大了,在张都头手上,还有血案数十起,其中包括一枝花丈夫,而一枝花内部诸人,多与张都头祸害有关。
博山县城里乱了五六天,事情才基本搞定,后來,陆续之间,还有人前來告冤,不仅穷苦百姓,商贩绅士,就是官差之中,也有人來的,矛头所向,首先是知县,张都头,其次还有一些官绅,包括刑名,钱粮师爷等等,一些乡绅的势力罪恶,也非常典型。
毛仲采取的完全是三十年代红色革命根据地时候的工作方式,让老百姓前來申诉,然后,简单地加以调查,最后,将事情汇总,将那些罪恶制造者逮捕起來。
几天后,毛仲在县城召开了群众大会,不仅全城的百姓争先恐后,就是乡镇百姓,也闻风而至,最终,会场上人山人海,达到了十万之多。
毛仲宣布了知县等人的罪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