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一个很帅的男人的故事（大结局）
诸葛大力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李哲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门口。
“干嘛呢？屋子里有蟑螂鼠吗？”
不然李哲干嘛非得跑到屋子外面来坐着。
李哲站起来，掸掸肩膀上的墙灰：“没事，就是家里太安静了，有点不习惯。
从前隔壁总是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有时候大半夜还能听到赵海棠和张伟鬼吼鬼叫的声音。
当时李哲总是觉得不堪其扰，恨不得冲出去一板砖把这两个货拍晕，还世界一个清净。
但现在，他又希望听到赵海棠跳脚大骂“张伟大绿尸”的声音，张伟揪着三毛五毛钱喋喋不休的声音。
“回家吧。”李哲随手拎起凳子，拍拍诸葛大力的后背。
“我刚刚上楼陪胡老师聊了一会。”诸葛大力一边说话，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两颗橙子：“她说学校里打算招一个讲师，我正好专业对口，她问我有没有意向。”
“嗯，那不错，当老师工资福利都不错，每年还有寒暑假。你怎么想？”虽然李哲还是更希望诸葛大力可以陪他在公司里做一对横向霸道的AI双侠。
“我不知道。”诸葛大力往李哲手里塞了一颗橙子，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本来我想要打个电话给舅舅，问问他的意见。只不过舅舅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这年头恐怕也只有深山老林里才没有被信号覆盖，也不知道的马里奥跑到那去了。
李哲觉并不觉得奇怪，马里奥不在这个服务区，有可能在别的服务区嘛。说不定他这会儿正在和李哲老妈合伙欺负李哲爸爸。
“我总觉得舅舅神神秘秘的。”诸葛大力小声嘀咕道：“对了李哲，你好像很少和我提起你家里的事。”
“是吗？”李哲没想到诸葛大力会忽然提起这茬：“我家里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可我们结婚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你的父母。”
之前李哲总是说自己的父母住得远，但是就算他们不方便过来，诸葛大力这个当儿媳妇的还不能过去吗？
她不怕路远。
见诸葛大力一直盯着他看，李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相信宇宙中存在着平行世界吗？”
“当然。”诸葛大力毫不犹豫。虽然她现有的知识还很难给平行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也从不会无端地否定任何未知的东西。
有人提出了猜想，又没有人能证明它不存在，那么诸葛大力就更愿意把它当成是一种存在的东西来看待。
“那我讲一个关于平行世界的故事给你听。”李哲摸摸诸葛大力的头，感受着怀里这个人真真切切的温度与心跳声。
就算至今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李哲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需要怀里的人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前，有一个很帅很帅的帅哥，大概就像我这么帅。那是一个夏天，他拎着猪肉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收到了一张传单……”
诸葛大力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靠在李哲的怀里，听李哲讲述那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故事。
虽然她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一切看似离奇的故事，但听完李哲的故事，她还是惊讶地张开小嘴。
“我有一个问题。”诸葛大力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故事里的女主角只是另一个世界电视剧里的人，这个世界只是电视剧中的场景。”
她有点不愿意相信李哲讲述的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说她是电视剧里的人？那李哲现在抱着的是什么？一摞光盘吗？
诸葛大力忍不住皱皱眉，继续说：“如果是这样，那男主角这个所谓‘真实世界’的人怎么会来到女主角所在的世界？电视剧里的人物不过是数字组成的二维画面吧。”
李哲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说出他自己的猜测：“或许有太多的人认为你们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把你们当成了在闲暇时光陪伴自己，一起胡闹冒险的朋友和家人……”
“皮格马利翁的故事？”诸葛大力打断了李哲的话：“这个观点我不接受。”
“那……就只能说，搞出那部电视剧的人只是记录下你们真实的生活，然后把它展示给另一个世界的人看。”李哲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可能性了。
诸葛大力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也不太靠谱，但她也知道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在一时三刻得到答案。
“这只是一个故事，不用这么较真。”李哲生怕诸葛大力会因为这个问题钻牛角尖，非要研究出个究竟不可。
“那我们就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诸葛大力凑近李哲，嫣红的嘴唇几乎要贴在李哲的下巴上：“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就……”李哲想了想：“女主角爱男主角爱得死去活来，嚷嚷着要给男主角生一百零八个孩子。嘶……疼。我错了！”
诸葛大力掐在李哲要上的手并没有因为李哲认错就松开：“一百零八个！你当我是兔子啊？”
“都说了是故事，你还……疼疼疼，老婆大人饶命。来人啊，有人谋杀亲夫了！”
诸葛大力根本没用力气，只是在装装样子，可李哲却叫得好像被容嬷嬷虐待的紫薇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戏精，诸葛大力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她还想让李哲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谋杀亲夫”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李哲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诸葛大力小腿乱蹬：“你这是耍赖，有本事放我下来。”
“放是迟早要放的。”李哲一边说，一边抱着诸葛大力向卧室走去：“不过既然你对我刚才说得那个结局不满意，不如我们一起搞一下创作，说不定会做出一个你满意的结局。这一次主动权交给你，我躺平任凭发落。”
“李哲！李……天还没黑呢！你别……”
“李什么李，叫声老公来听听。”
“你放手，刚才谁说要躺平的……你很重诶！”
番外 少女成功路上的阻碍
“我，小小布，一个注定会续写公寓神话的奇女子！”
小女生看起来只不过是高中的年纪，马尾辫扎得高高的，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少女的活力。
“布崽！别磨蹭了，要迟到了！”楼下的关谷神秘一身校服，坐在单车上大声对楼上喊道。
“知道了！”小小布跑到阳台，有些不耐烦地回应自己的小叔叔。
她挎上书包，叼着小蛋糕匆匆忙忙地跑出门，却一头撞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哎呦！”她大叫着捂住头蹲在地上：“疼死了。”
“少来。”她还没来得及嚷嚷第二句，就被人一把揪了起来：“是你撞了我，我还没喊疼呢，你怎么先叫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清早就虐待儿童。”
“你以为谁都选购你那么皮糙肉厚。”小小布不用抬头都知道自己撞到了哪个讨厌鬼：“李哲叔叔，你竟然也这么早出门，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在小小布的印象里，李哲就是个四体不勤的黑心老板，日上三竿还躺在被窝里等着剥削员工为他创造的价值。
放假的时候，她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晨跑回来，吃过早饭练习了英语，才能看到这个怪叔叔一身睡衣懒洋洋地过来蹭饭。
正想着，她脑门上忽然被李哲弹了一下。
“多新鲜。当年我可没少大清早起床给你泡奶粉换尿布，小没良心的。”
小小布翻了个大白眼：“那可真是我人生中最想抹去的一段黑历史。”
天知道她小时候为什么那么想不开，看到这个怪叔叔竟然还不躲着走。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被这个臭叔叔拿捏住了把柄。
“布崽！你怎么还不下楼！”楼下关谷神秘催促的声音钻进小小布得耳朵里。
这时电梯也到了，李哲往后挪了一步：“女士优先？”
小小布挤出一脸甜甜的假笑，弯腰扶着李哲的胳膊：“尊老爱幼，您老先，您老先。”
李哲也不跟小小布客气，像个老佛爷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端端正正地站在中间。
“装模作样！”小小布站在李哲身后，对她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从公寓跑出来，小小布会把书包放进关谷神秘单车前的筐里，自己轻盈地跳上车：“下次你催我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婉约一点的方式，被你这么一喊，整个小区的人都以为我是个懒蛋。”
“那你下次就快一点。”关谷神秘踩上单车蹬了一下，突然回头说：“你好像又胖了。”
“你才胖……”小小布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腰。
她是个靠内涵与智慧取胜的女子，颜值和身材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她的志向是成为像诸葛大力阿姨一样聪明强大又独立的女人，而在她变强的路上，总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阻碍。
就在关谷神秘再次蹬车，打算把小小布送进知识的殿堂时，一辆跑车风骚地从两个孩子身边经过，又缓缓地退了回来。
头号大阻碍李哲往勾了一下墨镜，看着小小布的臭脸，嘿嘿一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完，他又把墨镜推回鼻梁上，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小小布无语地看着这个幼稚的老男人：“他停下车就纯粹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摆一下？”
关谷神秘见怪不怪的点点头：“是。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单车迎着朝阳，在春风垂柳之间穿梭。骑车的少年还略带稚气的脸上已经渐渐能看出成熟稳重的味道，后座上的少女裙摆飞扬，伸手想要触碰翩翩飞过的蝴蝶。
“他们俩个人看起来真是美如画。”校园门口的一个小女生双手抱在胸前做祈祷状：“关谷学长真是太帅了！老天爷什么时候能赐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给我？”
“别想了。”她旁边的女生说：“关谷学长和吕学姐才是一对，听说他们两家都已经默认他们在一起了。真羡慕啊，别人家的家长怎么都这么开明？”
如果被小小布听到这两个女生之间的对话，她一定又要头痛了。
当初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妈担心她早恋，特意让关谷神秘假扮她的男朋友，这几年里帮小小布挡了不少桃花。
要是被关谷神秘撵走的那些小男生知道，这两个人其实是叔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队长，又跟嫂子一起上学啊？”一个抱着篮球的少年跑过来，跟关谷神秘打了个招呼：“下周的市内篮球赛你可别忘了，这几天咱们抽空加紧训练，哥儿几个还指望你带我们杀进省赛呢。”
小小布被那一声“嫂子”叫得浑身不自在，她从单车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跑进校门。
“诶！今晚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关谷神秘依然扯着他的大嗓门。
小小布右手举过头顶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脚步没有停顿。
“现有一小块金刚石体积v=4.0*10^（-8）m3，它含有多少个碳原子？我们可以这么算……”
讲台上班主任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不只是小小布用手撑着头打盹，不少同学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了。
“都醒一醒！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考大学了是吗？”班主任重重地敲了两下讲台。
小小布刚刚梦到自己一跃成为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而李哲叔叔一边看着她获得诺奖的新闻，一边抹着眼泪自愧不如。
被班主任这么一吓唬，别说是美梦，就连魂都被吓飞了一半。
“吕嘉一同学，老师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能因为自己成绩好就骄傲自满，你看看黑板上这道题，你不听的话能会吗？不会的话，下次考试还能考高分吗？”
班主任是个严厉的老头子，但对于成绩好的同学，他总是会多一分耐心。
这或许是老师们的通病。
只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小小布就已经走上讲台，想也不想地把答案划拉在黑板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头栽进课本里。
只要她睡得快，美梦就不会跑太远。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把那个梦捡回来。
这些题目早在初中的时候，大力阿姨就已经教过她了。
只不过大力阿姨说，跳级不利于小孩子的身心发展，跳级越多，以后的老公就越像李哲叔叔。
有了大力阿姨的前车之鉴，小小布只能继续留在高中课堂里啃高数。
不过有一个问题比高速还要难解，她始终都想不明白。
当初李哲叔叔到底是怎么拐骗到大力阿姨的？大力阿姨又看中了李哲叔叔什么？
她才不相信大力阿姨是那种会被美色蛊惑的无知少女。
番外 故人来访
张三峰坐在会客室里，摆弄着钢笔看向窗外的天空。
“多好的天气啊。”他叹了一口气。
他多久没有认真抬头看看这个世界了？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还是那么讨人厌。
“张总怎么大清早来我这串门了？刘啊，来给张总倒杯卡布奇诺。”
说话的声音也一样招人烦。
张三峰站起身正正衣襟，挺起胸膛，但眉宇间似乎找不到当初的少年意气。
这些年，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张三峰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看看自己，一身尘霜，满面颓唐。而眼前这个人，却和初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李哲坐在张三峰对面，拍拍真皮的沙发扶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张三峰：“今天又什么事，还想让我帮你搞一批战争机器，成全你的鸿图霸业？”
张三峰难得地对李哲笑了笑，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李哲的话，还是在否定当初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迟早会有利用人工智能掀起新一轮的技术革命，但他知道，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但他却为了一个根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痴心妄想，蹉跎了几十年的时光。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蚍蜉撼大树一样可笑？”张三峰问。
问这个一点点磨光他的妄想，把他从虚幻泡影里拉回现实的人。
“不推两下大树，谁又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蚍蜉？”李哲觉得这没什么好笑的。
只不过张三峰给自己构筑的梦中大厦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张总，您的咖啡。”小刘端了两个杯子进来：“李哥，多喝热水，大力姐叮嘱的。”
“……”李哲看着那一杯白水默默无语。
“被人关心的感觉不错吧？”张三峰觉得咖啡里的奶泡像一张古怪的笑脸：“陈老师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你说美嘉姐？你不会还在打她的主意吧？”
“她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孩。”张三峰的眼眸中似乎有些落寞。
一个只知道帅哥和party，像盐汽水一样干净却又独特的人。无论经历多少挫折都能像颗小太阳一样，梨涡浅笑地照亮周围所有的人。
“你可别惦记我姐。人家一家四口过得好着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搞什么幺蛾子，小心我……”李哲想了想：“小心我再敲你们公司一笔。”
“我不会。”这些年，张三峰也没少见识过李哲那如同市井无赖一样的坑人手段。
他学不会，也不屑为之，但又防不胜防。
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这种无赖事做得那么堂而皇之。
“我曾经悄悄去看过她。她女儿，我听你叫她布崽？很可爱的小姑娘，像当年的陈老师一样。”
“当初我接近陈老师，是为了小黑。我看中了他们的技术。”
李哲点点头，把杯子捧在手里，等着张三峰继续说下去。
“但是陈老师几次拒绝我，让我实在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于是我把目标转移到敏敏身上，根据当时我手里的资料，她父亲是一家跨国企业的技术总监。”
听张三峰这么说，李哲若有所思：“我们技术总监，哦……是小黑，没女儿，还好还好。你没机会了。”
张三峰早就习惯了李哲在不恰当时候说出不恰当的话，他没有理会李哲，只管继续自说自话。
“和敏敏相处得越久，我就越觉得她这个人俗不可耐。她只会和我讨论哪个品牌又出了什么新款，哪个年份的红酒的口感最佳。”
李哲掏出小本本打算记录：“所以讨论的结果是什么？说出价格来让我死心。”
“每一次看着敏敏戴着梵克雅宝摇晃这红酒杯，我都会想起陈老师看到我送给她的盐汽水时兴奋的表情。”
“所以那年圣诞节，我说让她帮我看房子，把她带回了家。本来我想在平安夜带着大餐和鲜花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我在监控里看到，她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李哲悠闲转笔的手忽然一顿：“等等，监控？咦……你好变态！”
要是陈美嘉知道她住在张三峰家的那几天时，张三峰正通过监控视频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恐怕陈美嘉会一口盐汽水喷死张三峰。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李哲甚至不敢问张三峰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
“所以你今天大清早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曾经偷窥过我姐？”
“不。我是想……”其实张三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找李哲说这些。
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很好，或许是因为天空中鸽子飞过带起的哨声勾起了他的一些记忆，又或许是因为他清晨起床时忽然发现自己的鬓角冒出了一根白头发。
他只是想要找个人叙叙旧。但想来想去，他忽然发现除了李哲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和谁说这些话。
多少年的，他的身边满是争夺，算计，以及利益腐烂在心底里散发出的恶臭。他接近每一个人的时候都带着企图心，这样的他不配换来任何真诚。
离开了公司里的曲意逢迎和交际场上的灯红酒绿，张三峰觉得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了满地的玻璃渣。
一脚踩上去，痛也只有自己知道。
“我就是有点累了。”他低下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个宿醉的可怜鬼。
李哲也渐渐收敛起脸上嬉笑的身上。他站起来走到张三峰身后，背对着张三峰，目光顺着会客室木门上的玻璃，看着公司里的员工。
“你早该知道。”李哲稍稍犹豫，还是用手在张三峰的肩上拍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会客室。
“李哥，这季度的报表我放在你桌上了，难得逮到你一次，我今天就堵你门口，不看完报表你别想走。”
“还讹上我了。”李哲笑着顺手抓住飞过他头顶的一只机械蜜蜂：“这谁的小宠物？做工也太糙了，扣鸡腿。”
“那是我念初中的小女儿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得意。
“可以啊。明天让你女儿过来接你的班，你可以光荣退休了。”
虽然只是一扇门之隔，但会客厅外的喧闹都与张三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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