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狐变 倪匡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说,我不明白。”

博新拍了拍我的肩头:“或许你是太疲倦了,今天早上你来找我,态度就不怎么正常,你说甚么一只和细菌大小的小狐狸  ”

我叫了起来:“那是真的!”

博新叹了一声:“你的情形或者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在脑神经错乱的症状之中,有一种是将子虚乌有的事情,认作真有其事,或者情形恰好相反,明明有的东西,他会觉得不存在,例如一个有这种症状的人,会忽然以为自己失去了双手!”

博新讲得十分正经,可是我听了,却不知道是笑好,还是生气好。

我等他讲完,才道:“你说,我像不像一个神经病者?”

博新也不禁笑了起来,他道:“你当然不像,可是,你可能不自觉地间歇有那种症状!”

我道:“好,说来说去,我还是神经病!”

博新叹了一声:“可是,请原谅我,你想,你讲的那一切,有谁会相信,你甚至以为,我的屋子之中,有一道铁门!”

我挥了挥手,还想分辨说那是真的,因为我还记得那天博新如何取钥匙的情形。但是,我却终于未曾说甚么,只是叹了一声。

因为不论我说甚么,他都是不会相信,他甚至以为我患了脑神经分裂症!

如果我是一个肯接受挫折的人,那么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一定放弃这件事了,我可以完全忘记这件事,以后,我仍然可以正常地生活。

但是我却不是这样的人,打击愈是大,挫折愈是深,事情愈是不可思议,我愈是要探索究竟。

是以虽然博新已经以一连串的小动作,在暗示著我应该离去,但是我还是道:“以前的一切不去说他,现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博新叹了一声:“你也已经麻烦得我够了。”

我不理会他的不耐烦,仍然继续著:“我要住在你这里,对你这所房子,作进一步观察。”

博新皱起了眉:“这,不太过分一些么?”

我承认过分一些,但是我却仍然坚持著:“是的,对这个要求,你或者有困难,然而就算你不答应,我还是要不断偷进来察看究竟。”

博新并没有说甚么,只是背负著双手,走来走去。

我又道:“为了证明我所说的一切不是假的,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博新抬起头来。

我立时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一问出这个问题之际,便全神贯注地望著博新,看他的反应。

因为当晚,我们几个朋友在他的家中,只不过谈到了宇宙间的一切全在扩张的问题,他的情绪便已显得那么不平静。

照说,他在听到了我那样尖锐的问题时,应该有尖锐的反应才是。

我看到他的双眉,倏地蹙在一起,那种神情,好像是他在一听到了我的问题之后,在刹那之间,想到了一件甚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但是,接著,他紧蹙的双眉,便舒展了开来,他道:“你这问题太奇怪了,你说我的父亲?他自然是病死的,人老了,总会病死的。”

我冷笑著:“你父亲的情形,只怕有些不同吧,他的身子在每天缩小一半,你难道一点也不记得了?”

博新望了我半晌,才无可奈何地摇著头:“你又来了!”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便将我所说的一切,全都推翻了。

我也只好叹了一声,博新又道:“我习惯一个人住在一间大屋子,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却也不想因你而破坏我的生活习惯,所以  ”

我在这时候,挥著手,打断了他的话题:“博新,你有甚么事隐瞒著我?为了甚么?我想如果你不对我实说,那是十分不智!”

博新大摇其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

我和他之间的谈话,到达了这一个地步,实在是没有甚么可以说下去的了,我道:“好的,那我告辞了,我尽可能以后不再来麻烦你,但是到有一天,忽然想起要我帮助的话,不妨来找我。”

他拍著我的肩头:“我也有一个忠告,你应该去找一个脑科医生,检查一下!”

如果不是我和他是老朋友,又如果不是我看出他在那样说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狡猾的神情,我真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但是我虽然未曾打他,脸上的神情,也决计不会好看到甚么地方去,我一转身,就向外走去。

当我来到了街道上的时候,街道上静得一个人也没有,晚风吹来,我感到了一丝寒意。

来到了车边,停了片刻,我将整件事的经过,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当我想到博新说,要我到脑科医生处好好地去检查一下时,我也不禁苦笑了起来。

我想,博新的话,或者是有道理的,因为我所遇到的一切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假设可以解释这一切事。

那么,这是不是真有可能,我将自己的幻想当怍了事实?也就是说,我是不是真已有了脑神经分裂的症状呢?

想到了这里,我更感到了一股寒意,身子也不由自主,发了一下颤,我钻进了车中,驶著车缓缓回家去。

第二天上午,我就来到了一个著名的脑科医生那里,去作详细检查。那位脑科医生在听了我的叙述之后,也认为我的症状,十分严重,他又打电话叫了两个神经病科的专家来。

两个专家,对我做了种种的检查、测听,在那三小时之中,我简直被他们弄得头昏脑胀。

但是三小时下来,那三位专家又会商了十几分钟,他们的结论却是:我一切都正常。

我一切都正常,那就是说,我不会将我自己的幻想,当作事实,也就是说,我所遭遇到的那一切稀奇古怪的事,全是真的。

当我听到了三位专家的结论之后,我著实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因为我宁愿那是我脑神经分裂,也比有著那一连串无可解释的怪事藏在心中好得多。

离开了医务所之后,既已肯定我的一切正常,那么,这一切怪事,毛病自然出在酒博新身上。于是我有了一个新的决定,我的新决定是,我要监视、跟踪博新。

因为看来唯有这一个办法,才可以解开博新何以忽然改口,抹杀一切事实之谜。

我回到了家中,将自己化装成一个看来已上了年纪的人,然后,我还带了望远镜、红外线远程摄影机,驱车来到半山的一条道路上。

距离博新的屋子大约两百码,可以看到他屋子的全部情形,而且,那地方很僻静,就算我将车子停上几天,也不会有好管闲事的人来干涉我。

当然,要观察博新在家中的一切活动,最好是等天黑,天黑了之后,屋中亮起了灯光,自然就可以看到博新在做些甚么了。

我在车厢中支起了两个三脚架,一个是装置望远镜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