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此时不断扭曲颤抖,掐动印诀的架子似乎随时都能散开。
四个呼吸,虞七面若金纸,一片惨白,全无半点血色。
五个呼吸
虞七架子松散,直接坠落在泥土里,眸子内露出一抹虚弱之光,整个人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疼的手指都不想动弹。
热气滚滚,犹若是雾气,升腾而起。
“麻烦大了!九转内炼,乃是重中之重,打破生死界线的关键所在,可是九转内炼才刚刚开始,我便承受不住直接差点晕厥了过去!”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骇然:“照着这般下去,我怕是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内炼一转完毕。”
疼!
实在是太疼了!
乃是源自于灵魂之中的疼。
“不过想想也是,打破生死界线,实现物质转化,灵魂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灵魂才是一切根本,若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元神,如何能够沟通生死驱动能量,实现物质与法的融合!”虞七若有所思。
第一次修炼,只能承受五个呼吸。
“就算以后能够不断耐受,怕是没有几十年,我也休想成功!”虞七摇了摇头:“天罡变不愧是逆天级功法,不单单淬炼肉身中的杂质,就连元神中的杂质,也在不断洗涮。”
闭目内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家的元神好像缩小了一圈,凝实了不少。
面色苍白的收了功诀,调动全身气血去调养精气神三宝,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将大广道人留下来的口诀拿在手中。
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修行法门。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半响过后,虞七方才放下书籍,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圣人,便是炼虚合道的境界。”
“看似是只有四个境界,但细细划分却又有八个境界。第一重炼精化气,可以看成是炼精、化气两步。第二重,可以看成是练气、化神两步。第三重可以看成炼神、返虚两步。第四重,可以看成练虚、合道两步。”
“圣人,便是合道境界!”虞七细细揣摩:“天罡变与此世界乃是两个体系,我若能练成神通术第二重,便可有了自保之力,就算炼神返虚的大修士,也未必能奈何的我。况且,这个世界的修士弊端太明显,炼气化神以前,面对武者唯有被吊打的份。怪不得当年三教被大商杀的溃不成军。”
“炼神返虚乃是大修士,已经可以接触虚空、天地之力,而返虚之下,皆为个人修持,道人手段虽然有,却全凭法坛祖宗、神明的力量为之加持!”虞七摇了摇头,面色不屑的将那功诀仍在一边:“只要我炼成天罡变神通术第二重,便可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神通术的本质上,已经打破生死法则,乃是圣人都不具备的手段!这天罡变的本质,更在圣人之上!”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
在这世界,炼精化气乃是凡俗,只有延寿、百病不侵之功。唯有炼气化神,才能修行神通道法,超凡脱俗。
炼神返虚便已经是金仙果位。炼虚合道,乃是大罗教祖,不灭圣人也!
第三十四章 夜风起,葫芦动
只要自己练成神通术第二重,别的不敢说,至少保命的本事是有了。
就像封神演义中的二郎神杨戬,若论道行比其高深之辈比比皆是,但还不都是死在其手下?
道行只是其一,手段神通术才是双方决定胜负的根本。
在这个世界,修士炼精化气只能养生延年益寿,唯有到了炼气化神,才可施展咒诀,借来圣人之力、诸神之力,借以施展神通。
唯有炼神返虚,才可修炼术法,以自己本身之力撬动天地。祭炼出属于自己的法宝,有了运转天地伟力的本事,纵使脱离圣人,也能拨转天道。
神通,顾名思义是通灵诸神,而得来的力量。
虞七却不一样,他的天罡变直接干涉天地之力,打破物质界与法界的界限,乃是真正自己苦苦修持而来的术法,非借来的诸神之力、圣人之力。
道门修士也好,佛门修士也罢,最大的破绽便是肉身,这也是当年三教被大商连根拔起的主要原因。
唯有返虚之境,才可削减肉身桎梏,乃至于合道彻底打破肉身的桎梏。
返虚、合道,是修士与武者真正较量的唯一境界!
“若被我摸到身边,就算练虚境界的大修士,也唯有殒命一途!”虞七心中盘算,不断暗自比较:“不过,却也未必!练虚修士已经天人合一,掌握一方虚空,此境界也有诸般划分。这等修士可翻江倒海,改换天地四时,有无穷伟力,执掌天地之力,想要靠近其身边偷袭,近乎于不可能。”
虞七整理一番衣衫,看着池塘中潜伏沉睡的鲤鱼,那厚厚的冰层,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沉思。
一个白天就这般过去,夜晚降临,火炉内篝火熊熊,陶夫人与琵琶弹笑,毫无异状的向床榻走去。只是步伐间的异状,错非虞七眼力过人,也绝难察觉。
“虞七,还不快点上床睡觉!”陶夫人瞧着端坐在火炉前的虞七,催促了一声道。
虞七笑了笑,轻轻吹灭烛火,面不改色的爬过琵琶的被褥,钻入了里面靠墙的一面。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陶夫人伸出手,将虞七揽在怀中,与往日里毫无异状,似乎那晚就像是一场梦境。
“是呢!”虞七点点头,没有拒绝,老老实实的缩在陶夫人怀中。隔着厚厚衣衫,除了呼吸间气机交缠,什么也感应不到。
陶夫人搂着虞七,很快呼吸平稳,便进入了梦乡。一边琵琶呼噜声响,细微的呼噜声传出,整个帷幕内唯有虞七静静的躺在陶夫人怀中,看着床顶不语。
过了半响,虞七方才闭上眼睛,开始修行天罡变妙法,孕养自家白日里经受百炼的神魂,朦胧中气机逐渐平稳了下去。
朦朦胧胧,夜色如水,照亮大地。透过窗纸,屋子内多了一缕光亮。
忽然空气一阵波动,屋子内不知何时浸染一层寒霜,炉中火苗刹那间黯淡了下去。熟睡中的琵琶与陶夫人,紧紧的抱住了身前躯体,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屋子内,不知何时凭空浮现出一道红衣身影,静静的站在帷幕前,虽然隔着帘子,但却好像能够看清帷幕中的一切。
帷幕内
虞七心头一紧,体内根本法运转,他已经察觉到了周边气机的不对劲。
冥冥渺渺之中,一道道清冷的女音,在房屋内响起。
那女音断断续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往事,记忆着什么伤心之事。
“元夜……”
“西风却”
“……倒吹,流萤……惹……草……”
“惹草……”
“……复……沾帷。”
伴随着那话语,红袖招展,一只纤纤玉指缓缓伸出,向着帷幕探来。
“嗡~”
眼见着那红衣女子即将触碰到帷幕,忽然床头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