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诀变换,竟然化作了六字真言,然后对着那金钵释放,接着就见金钵中一条水龙,犹若是瀑布倒卷一般,直插云霄。
“此乃佛祖金钵,能容纳四海之水,其内有十方世界,我就不信你还能蒸发一个大海!”摩达的眸子里满是凝重。
求雨不得,那就直接做法,将金钵中的水送入高空,化作雨水洒落大地。
“好宝物,有此宝在手,就算合道境界的大能,也要为之慎重一二,不敢随意出手”蓝采和看向那金钵,露出一抹眼热。
“你可莫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佛门中还是有些老不死的,绝非你能招惹的!现如今天下大赦,佛道出山,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间,绝非以前了!”十娘警告了一句。
蓝采和闻言摇摇头:“我若是抢了这金钵敬献给大王,也不知大王是否会赏我灵丹妙药。”
此时此刻,无数翼洲城中的百姓俱都是齐齐抬起头,瞧着半空中电闪雷鸣,不断交锋的水火之气,俱都是纷纷跪倒在地,不断叩首祈祷。
浩浩荡荡的信仰之力冲霄而起,向着摩达汇聚而来,只见摩达背后金身印诀变换,宝瓶印使出,那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信仰,尽数没入了宝瓶印中,化作了一滴滴金液,不断滋润着其背后金身。
那金液似乎有玄妙之力,只见其身下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弹指间便化作了丈六金身,一道恢弘浩荡的气机冲霄而起,天地间似乎有玄妙气机降临,落入金身中,被那金身熔炼。
“合道了!这和尚好机缘,竟然借助翼洲百姓的愿力,突破了金身之境!直接由返虚跨入了合道妙境!”十娘骇然失色。
“佛门秃驴的妙法就是这般不讲道理,理论上只要信仰之力足够,就算是不死不灭的圣人,都分分钟突破给你看”蓝采和面色有些不好看。
道门中人苦苦修持,在深山老林打坐一甲子,也未必及得上这些和尚讲道一日的机缘。
尤其是在盛世,佛门的信仰、香火更是暴增,门中高手犹若雨后春笋,不断冒出。
“不过,虽然是合道境界,但这愿力却不好消受。若不能还愿,只怕会被万民因果反噬,直接跌落合道境界不说,只怕丈五金身也会被直接跌落,化作了丈四金身,比之练虚也不如。甚至于,更厉害直接身死道消,就此灭亡!”蓝采和眸子里泛酸,嘀咕了一声。
伴随着丈六金身凝结,只见那金钵化作流光,竟然直接与丈六金身融合,整个丈六金身变得凝实无比栩栩如生,透露着一股不朽、不磨的力量。
“以佛祖金钵寄托法相,这和尚的金身稳了,好大的机缘!纵使完不成愿力,有金钵镇压因果,也未必会打落境界,顶多是日后因果缠身,劫数不断罢了”十娘眸子里一抹剑意闪烁。
佛门的妙法很难想象,先前那和尚比之自己都有不如,但是得了翼洲数千万百姓的加持,竟然直接一步登天,凝结了金身,突破至合道境界,简直不讲道理。
“被算计了!这和尚根本就不是冲着庙宇来的,而是冲着我翼洲百姓的信仰来的!”大堂处,翼洲侯面色有些凝重,一抹不虞闪烁,手掌缓缓落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合道境界的大能又如何?
他有翼洲侯的镇印,就算圣人降临,他都不会惧怕,更何况是合道境界的大真人?
“父侯莫要急躁,不管如何,只要大和尚能求来雨水,便足矣!”周姒站在翼洲侯身边,压住了翼洲侯的肩膀。
翼洲侯动作一顿,看着那丈六金身,还有虚空中翻滚的云层,不断咆哮的闪电,手中刀柄逐渐松开:
“若能求来雨水,这亏我宁愿吃下。若是求不来,休怪我翻脸无情。”
陶家大院
虞七眸子里一道神光流淌,抬起头看向远方,眼底生死之气流转,万物本质在其眼中流转而出。
丈六金身,等于十九米接近于二十米的金身,那冲霄而起的佛光直插云霄,浩荡的诵经声能消弭人心中的戾气。
此时此刻,站在庭院中,虞七心中躁动的念头,刹那间尽数消失无踪,眼底唯有一片平和。
天空之中的水汽,与大地中的灼热之气不断交锋,伴随着那金钵积蓄四海之水,与层中水流像是瓢泼一般覆压而下。
一丈
两丈
三丈
灼热之气不断被镇压,水汽不断下降。
眼见着数千丈的高空中水汽不断降临,那肉眼可见的水花翻滚,距离地面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众人甚至于能够清晰的闻到空气中的水汽。
“这降雨,算是成了!”虞七伸出手,甚至于能够一把将不断洒落的水流捧起来,水珠在其掌心游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娘请神,翼洲城隍
法坛上
丈六金身怀抱钵盂,浩荡水柱冲霄而起,违背了牛顿的物理定律,一路浩浩荡荡犹若是接天连地的神龙般,直插云霄高悬于九天之上,化作无穷瓢泼大雨,自高空洒落九州大地。
“成了!”
眼见着雨水越来越低,那股灼灼之气不断后退,甚至于众人伸出手,便可触及那空中漂浮的雨水,乃至于有百姓已经伸出手去,将半空中漂浮的雨水拿在手中不断把弄。
眼见着雨水越来越低,已经淹没百姓的身躯,不断向大地靠近,那干涸的泥土,即将接触到雨露的滋润。
无数百姓欢呼,感恩戴德,不断叩首,使得摩达和尚背后的金身越加凝实。
一边的翼洲侯看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瞧着那瓢泼般的大雨,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
眼见着那雨水即将接触到大地,滋润着干涸的幼苗,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嗡~”
忽然间,一股莫名波动划过整个翼洲大地,然后地上泥土轻轻颤抖,荡漾起一层莫名尘埃。
“轰~”
一股灼灼之气不知自何处而来,又不知自何处而往,漫天雨水刹那间沸腾倒退,弹指间被蒸干。
乃至于高悬九天的浩荡黑云,亦是刹那间被横扫一空。
弹指间,晴空万里,无数百姓看着被打湿的衣衫,不由得呆愣在哪里。
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一场幻觉。
之前那降临的瓢泼大雨,犹如只是梦幻。
“噗~”
法台之上,十八罗汉法相破碎,高台被推平,刹那间散落一地,摩达和尚金身似乎是遭受了冥冥中的反噬,猛然一阵剧烈波动,不由得变淡了三分,然后‘嗖’的一下钻回了虞七的体内。
事已至此,一切皆恢复了平静,除了那垮塌的高台,面若金纸的大和尚,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幻。
“不可能!怎么回事?”翼洲侯的眸子里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