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谁的女人下崽多谁就是绝对的强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若是一死可解天下忧,若是一死可解天下恨,死何足惜。”
张良哈哈一笑,看着嬴政道。
嬴政看着洒脱无比的张良,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然后转身离开了。
头也不回,直接上了御撵。
一声破空声划破天际,随之一声又一声嘹亮的哨声相继响起。
张良的身上插满了箭矢,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张良的身躯缓缓倒下,很快就躺在那血泊之中。
浩浩荡荡的车队,继续行驶在蜿蜒崎岖的驰道之上,黑色王旗随风飘荡,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之中。
而远在北方的河套广袤大草原之上,无数骏马绵羊轻松暇意的四处游荡,吃着嫩草。
匈奴人自从得到河套地区之后,就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扎下了根。
这里不但水草肥沃,更是气候宜人,远比大漠之中的恶劣瘠土更适合放牧生存。
凭借着河套大草原,匈奴人也越来越强盛,足以与北方强大的邻居东胡分庭抗争。
西边的邻居月氏人,也是匈奴人随意蹂躏的对象。
唯一让匈奴人有些遗憾的是,南方的邻居强大起来了。
大秦,听说那是一个空前强大的帝国,统一了南方所有的土地。
单于大帐,头曼正在与诸多部族首领大快朵颐,大口喝着马奶酒。
一群妙龄女子,衣衫露骨,舞动着曼妙的身躯,为他们助兴。
这些年轻妙龄少女,皆是从南方抢来。
年轻力壮的男人,就成为了上好的奴隶。
年轻貌美的女子,则会沦为匈奴贵族玩物。
至于老弱病残,匈奴人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废物,大多数时候,都会成为匈奴人刀下亡魂。
“报,大单于,南人派来了使者求见。”
就在这时,账外走进来一名匈奴卫士,对着坐在王座上的头曼单于道。
“南人?”
“使者?”
“他们来做什么?”
头曼推开了怀中衣衫不整,娇滴滴的美人,甚是疑惑道。
“大单于,这些无用的南人,一定是听到了大单于的威名,心生仰慕而来。”
“去年,伟大的大夏人〔匈奴是中原地区的贬称。,出其不意在太原大获全胜,一定是将南人吓破了胆,必然是前来求和。”
“哈!哈!哈!”
一时间,大帐之中,全是刺耳的大笑声。
“让他们进来吧!”
头曼屏退了舞姬,然后对着卫士道。
“遵命。”
那名卫士立刻领命跑了出去。
很快两名穿着大秦朝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站在前方的正使手持节杖,身后的副使则用双手捧着国书。
“大秦帝国使臣见过匈奴王。”
两人不卑不亢的对着坐在王座上的头曼单于拱了拱手道。
就在头曼等人满头雾水时,副使用十分流利的匈奴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秦帝国?就是那个身上流淌着犬戎血统,被中原六国鄙夷的西垂小国吗?”
头曼态度轻慢,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与讥讽道。
“哈哈哈哈!”
一众匈奴部族领袖,将军再次大笑起来。
“泱泱大秦,山河万里。披甲百万,囊盖六国。睥睨四海,莫不俯首。西起临兆,东抵潦東,北临阴山,南至大海。”
“将足智以报国,士奋勇以杀贼。民载德以敌忾,国无疆以驭天下也。”
“无论韩,赵,魏,楚,燕,齐之遗民,亦或四夷之弃民。只要遵守秦律,接受王道教化,皆为大秦子民。”
“大秦帝国,东疆有胡人安居,西疆有羌人落户,南疆有越人俯首,北疆亦有匈奴,月氏人臣服。”
“诸夷本是一家,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这世间早已没了犬戎,也没有义渠,只有铁血无双,战无不胜的秦之锐士。”
“大单于何以自污也。”
正使毫无惧色,滔滔不绝竭力维护大秦帝国的威仪。
副使则很快就用匈奴语将正使的话,一字不差的翻译出去。
“宰了这个狗杂种。”
“竟敢侮辱伟大的大夏人,杀了他。”
“好大的胆子,讥讽大单于,活剐了他。”
副使话音刚落,一众匈奴部族领袖与将军贵族们,纷纷勃然大怒,拔出武器,叫嚣道。
“哈!哈!哈!哈!”
正使毫无惧意,纵声大笑起来。
“都住手。”
头曼单于黑着一张脸,制止了部下众将,目光阴沉的盯着正使道:“你笑什么?”
副使立刻原话翻译出来,脸色有些发白。
“久闻夷狄,好勇斗狠,生性暴劣。不知礼数,不明道义,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所见也。”
正使身板挺得笔直,目光充满了轻视与不屑。
头曼听到副使的翻译,肺都快气炸了,尤其是正使那种高人一等的眼光,更让他的内心十分不舒服。
“你们南人的狗屁礼数道义,本单于自然知晓一二,可却嗤之以鼻。”
“英勇的大夏人,从来不相信嘴上功夫,只信奉武力。”
“谁的地盘大,谁的牲口壮,谁的骏马快,谁的箭术强,谁的女人下崽多,谁就是绝对的强者。”
“强者的话永远不会错,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天地间最大的真理。”
“对本单于出言不敬,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有人能够例外。”
“说吧!你们的王派你们来做什么?”
“若是不能让本单于满意,本单于会派人把你们的狗头送回去,给你们的王做回礼。”
头曼单于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接插在了面前的木案之上,厉声喝道。
副使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他并非是正儿八经的大秦官吏。
只是因为会匈奴语所以才会做了副使,本以为是条富贵路,谁知道竟然是自寻死路?
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将头曼的话再次翻译给了正使后,他就小声道:“典客丞,来的时候,你与小人可没说会死啊!”
他都快哭了,一张脸满是害怕之色。
“大丈夫死有何惧载?”
“陛下赏赐给你的财宝,足够你的家人后世享用几世人。”
“记住你是秦人,中华儿女,大秦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典客丞看出了副使的恐惧,眉头紧锁,声音严厉道。
“小人明白了。”
副使连忙应道,没办法,既然已经来了,那想走,也不是自己能够做主。
背叛?
除非自己不顾念家人,族人的死活。
叛国可是灭族重罪,自己死不足惜,亲人与族人万不可受到牵连。
若是自己的死,能够换来家人一生衣食无忧,后人荣华富贵,死何惧之?
想通之后,副使脸上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坚定之色。
“外臣,此次前来,奉大秦始皇帝陛下之令,将国书交予匈奴头曼大单于。”
正使手持节杖,站的笔直,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道。
副使听闻,立刻捧着国书,走到了前面,然后用匈奴语翻译了一遍。
“什么狗屁国书,本单于看不懂,你来念吧!”
头曼给自己倒了一爵马奶酒,然后一饮而尽,一副傲慢的模样道。
副使无奈,只能向典客丞请示,得到首肯后,他才缓缓展开了手中的国书。
当看完国书的内容之后,他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心中暗道,完了,全完了。
这次必死无疑,绝无生路啊!
六十九章 来自南方恶邻的羞辱
“朕代天巡狩,生于神州庶土,长于锦绣山河之域。久闻单于年老体衰,阏氏国色天香。妻嫉夫以不乐,子妒父以自虞。”
“六宫粉黛虽多,无得朕心,无以立后也。阏氏顾影自怜,单于力不从心,子从离德离心,何安矣!〃
“铁骑欲驰骋,饮马渡阴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也。”
副使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用匈奴语将国书原意翻译而出,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
静
单于大帐无比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头曼都愣住了,实在没想到南方的邻居,会给自己写一封辱骂国书?
骂自己老而无用算了,还讥讽自己是性无能?
卧槽,什么人啊!
更可气的是,这个恶邻还觊觎自己的媳妇?
头曼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了,如此欺负人就算了。
还叫嚣威胁自己,要派兵打过阴山来,几个意思?
真当大夏族的勇士都是泥土捏的不成?
“混账”
“该死的南人”
头曼骤然暴怒,直接推到了面前的木案,勃然大怒。
“大单于,杀了他们,带兵打过去,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南人付出血的代价。”
“末将愿领兵南下,为大单于讨回公道。”
“杀”
“杀”
“杀”
见大单于暴怒,一众匈奴部族首领以及诸将也纷纷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两名来自秦国的使臣大卸八块。
“卫士,将此两人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头曼双目通红,瞪着两名使臣,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大单于,不可啊!”
就在一群卫士冲进来后,大帐外,又走进来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
“冒顿,你的父亲受辱,你竟然劝你的父亲,放过仇人?”
头曼看着青年,声音充满了质疑。
冒顿没有说话,而是对卫士道:“先将这两位秦使请出去,好生招待。”
一众卫士,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头曼单于。
头曼单于虽然满腹怒气,可是这个儿子是自己众多儿子之中,最聪明也是最有能力的一个。
所以他还是选择听信了儿子的建议,吩咐卫士,将两名使者带了下去。
“若是不给本单于一个满意的交代,就算你是本单于的儿子,也要付出代价。”
头曼十分生气,对着冒顿语气不善道。
冒顿脸上挂着尊敬的笑意道:“大单于,还请屏退左右,儿子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大单于。”
老不死的,自己要能力有能力,要聪慧,更是远胜泊布。
偏心的老东西,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你们都退下吧!”
头曼虽然不开心,但还是狐疑的满足了冒顿的要求。
“遵命,至高无上的大单于。”
众将皆单手抱怀,颔首致敬道,然后便络绎不绝的离开了单于大帐。
等待大帐之中只剩下父子二人后,头曼才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父亲,儿子以为不应与秦交恶,反而应当俯首称臣。”
冒顿满脸赔笑,对着头曼单于谏言道。
“你是疯了吗?”
“秦人怒骂你的父亲,你还要你的父亲去向秦人俯首称臣?”
“草原神在上,我挛鞮氏头曼,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儿子?”
头曼顿时眼睛瞪得宛若牛眼,对着冒顿就是一顿斥骂,火冒三丈道。
“父亲,伟大的大夏人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秦人的皇帝,之所以如此羞辱父亲,就是为了激怒父亲,只要父亲杀了这两位使臣,儿子可以断定,不日秦人必将大举来犯。”
冒顿苦口婆心,为父亲分析利害道。
“混账,我大夏人的勇士,还会怕他们秦人不成?”
头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十分不岔道。
冒顿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鄙夷,一闪而逝。
自己这个父亲,这些年有些盲目自大啊!
之前的赵人,大夏人都敌不过,经常被人打的落荒而逃。
更遑论这个灭了山东六国,一统南方的恶邻,可是凶名赫赫啊!
因为地理原因,月氏人与秦人打交道更多,大夏人一直都在与赵人纠缠不清,所以对秦人大多都是传闻听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
若是把秦人当做赵人来对待,冒顿可以肯定,自己这位父亲会带着大夏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必然会碰的头破血流,让匈奴元气大伤。
南方的那位始皇帝可不是什么善茬,月氏人对秦人的陇西之地,一直都是敬而远之。
强盛几千年的犬戎,也在秦人手中飞灰湮灭。
“父亲,大夏人当然不怕秦人,可是没必要做无畏的牺牲。”
“尊严固然重要,可是族群兴衰更重要。”
“儿子在月氏人那边为质时,对于南方的这个邻居就有了很多了解。”
“秦人武器精良,作战意志更是冠绝天下,悍不畏死,所以他们在秦皇嬴政的率领下,先后灭了与大夏人,东胡人,抗争数百年的燕国,赵国。”
“秦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此次也是来者不善。”
“父亲,匈奴人虽然强盛了不少,可是相比东胡人,月氏人,还是弱了一筹。”
“东胡强月氏盛,南方的邻居也是携带着横扫六国之威,来势汹汹。”
“大夏人处于三强之中,腹背受敌,处境堪忧啊!”
冒顿十分富有见解,向父亲说出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