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二天
林与明显感觉到段辞有点奇怪,一早上和他说的话屈指可数,还都是敷衍的嗯嗯哦哦。
似乎是在躲他,一到下课和休息时间就不见踪影。
陆尤都看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吵架了吗?
林与不解地摇头:昨天还好好的。
难道是昨天做噩梦了,又不想履行承诺。
所以故意避着他?
陆尤安慰道:可能是家里的事,你别多想。
林与的确没有听段辞说起过家人,想到段辞爸爸二婚的事情,他小声问:
他是不是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陆尤隐约听说过一些段家的事,他吞吞吐吐地说:
段家毕竟是豪门,乱七八糟的事情肯定比较多。
陈晨加入话题,开口道:我觉得现在的段神好多了。
以前可是每个月只有那么几天心情好,现在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陆尤赞同地点点头:体内激素的变化会影响到情绪
林与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辞站在走廊上,迎面吹来的冷风勉强让他清醒了些。
看到季弘嘻嘻哈哈地走教室走出来,他开口道:
老季,来根烟。
季弘摸了摸兜,身上没有。
他回教室拿了盒,扔给段辞:
你不是戒了么?
嗯,小不点儿不喜欢。
段辞叼着烟,缓缓地说:闻闻味,不抽。
季弘问道:你怎么回事?今天有点不对劲。
今天早上铃一响,段辞就起床了,沉着脸,在厕所呆了老半天才出来。
季弘琢磨了会儿:你便秘了?
我那儿有药。
段辞不想问他为什么有这个药:
别吵,让我冷静会儿。
季弘扭头看看坐在窗边的林与,调侃道:
难道和小朋友吵架了?
林小与终于发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了?
段辞瞥了他一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梦。
小不点儿细腻的皮肤,泛着泪光的眸子,在心口挠痒痒似的低声啜泣
艹!
段辞低声骂了句,收敛心神,让自己不再浮想联翩。
他对季弘说:打篮球去。
季弘叹了口气:走呗。
他就是段辞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不爽的时候还能砸砸出气。
下午前两节课是数学课,钟忠面带喜意地走进教室,嗓门都比平常大了一倍。
昨晚熬夜批卷子,成绩现在已经出来了。
同学们一下子激动起来,叽叽喳喳地讨论。
钟忠拍拍桌子,沉声道:安静!
吼完他又笑了出来:这次年级前十,我们班占了4个名额!!
年纪前50有18个。
成绩较好的几个同学满心期待地看着钟忠,等他喊出自己的名字。
钟忠咳了一声:这个成绩晚上的时候会公布,现在我就不说了,留个悬念。
嘁
林与也有些紧张,不知道4个名额里有没有他。
钟忠不愧是多年的老教师,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接下去两节数学课都没有人打瞌睡了。
下课后,钟忠对林与说:
跟我去办公室。
林与更紧张了,难道是他考得太差了吗?
钟忠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这个是学校的贫困生补助计划,你看看,符合哪一类别的就直接报了。
补助的力度很大,读完大学没什么问题。
林与愣了下,贫困生?
季叔叔给他弄的身份难道是贫困生吗?
林与翻了翻,发现每一类别的名额都不多。
第30章
他连忙说:谢谢老师,我家其实还过得去。
把这个补助留给其他有需要的同学吧。
钟忠有些惊讶,同时又有点担心这是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心作祟。
他开口道:这样吧,你再好好想想,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然后再做决定。
林与点头道:好的。
看着林与单薄的身子,钟忠提醒道:一中大多是本地的学生,家庭情况都还可以,你申报的话,大概率是能通过的。
林与道:我知道了,谢谢钟老师。
钟忠把材料给他:这份文件你拿走好好看看。
回到教室,陈晨扑了过来:
小林!钟老师是说成绩的事情吗?
林与摇头:不是。
陈晨一脸失望:老钟实在太坏了,还不如不告诉我成绩出来了呢。
林与指指淡定的陆尤,说道:你学学陆尤,反正晚上就成绩就出来了。
哎陈晨叹了一口气,哀怨道,陆尤一直稳稳的年纪第二,我要是他肯定也这么冷静。
还有段神,万年第一。
陈晨看着段辞的空桌,问道:奇怪,今天段神怎么还不回来?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林与才又见到段辞。
他倚着门,半阖着眼,单手转球,手臂肌肉流畅,身上还散发着刚运动完的热量。
路过的Omega频频驻足,在不远处红着脸看他。
林与瞥了他一眼,转身低头写作业。
段辞掀了掀眼皮,把球放到后排的空桌,回到座位。
椅子还呆在上午的位置,一动不动,离林与很远。
段辞坐下后,往右挪了挪,直到和小不点儿手臂挨着手臂,才停止了动作。
林与闻到了信息素的淡香,像是雪山上干净而冷冽的空气,又和段辞身上的热气交织在一起,熏得他有些发晕。
他推了推段辞的胳膊:你别离我这么近。
段辞没有理会,反而挨他挨得更紧了,把林与锢在小角落里。
他垂下眼,看着林与白到发光的侧脸,突然开口道:
林与。
林与愣了愣,段辞几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他疑惑地看向段辞:你怎么了?
段辞笑了笑,露出了两个小梨涡:
就想叫叫你。
林小与。
小林与。
小林林。
林与这下真的觉得段辞受到刺激了,他抬手碰碰段辞的额头:
你发烧了吗?
段辞按住他的手不让离开,语气有点酸:
为什么季叔叔叫你林林?
林与翻了个白眼:他从小就这么叫我。
段辞捏了捏他的手:我也要叫。
掌心仿佛被刮了下,酥酥麻麻的。
林与连忙缩回手:随便你。
段辞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只手,又往林与身边挤了挤,挨到了他的椅子。
他低下头,凑到小不点儿耳边,压低嗓音:
林林。
段辞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当他故意压着嗓子的时候,声音仿佛带着电似的,勾得人恍了恍神。
林与的耳朵一下子红了,他瞪了段辞一眼:
什么毛病。
段辞臭不要脸地回道:想叫你的毛病。
林与懒得搭理他。
段辞继续说:我觉得还是小不点儿比较好听。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林与面无表情:哦。
段辞趴下,占据了林与的半张桌子:
小不点儿,你好像都没怎么叫过我。
你叫叫我。
林与被他折腾的根本写不了作业,干脆放下了笔。
看着他段辞的眼睛,喊道:
段辞。
再喊一声。
段、辞。
林与问道:满意了?
段辞盯着他红到快要滴出血的耳垂,慢吞吞地说: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林与终于有了兴趣,问道:
美梦还是噩梦?
段辞的目光缓缓挪到林与的唇上,眸光闪了闪:
本来是个美梦,被铃声叫醒后成了噩梦。
怎么办?
林与迷惑:什么梦啊。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段辞抬眼,慢慢地开口:我们的赌约怎么办?
林与想了想,试探地道:平局?
平局多没意思。
段辞舔了舔嘴唇,声音暗哑:
不如我咬你一口,你也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