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童总害了他,可这怎么能怪童总呢。” “是啊,这,这跟我有啥关系?” 童建国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老丁大裤衩这个人,以及自己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当初收拾老丁大裤衩时,是秘书一手操办的,童建国这么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哪会记得这些小人物。
直到童建军向他使眼色,他才隐约感觉这位老丁大裤衩确实跟自己有某种关系。
便挥一挥手:“那个,建军啊,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探望人家一下!” “谢谢!童总真是大人有大量!” 丁彦春连连鞠躬。
“不过,不用麻烦你们了,只要你们对俺侄子从轻发落……” 二臭厉声训斥:“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
你扯那些没用的干啥?” 童建军说:“老丁就在这个医院是吧?” “是啊,在二楼。” “那你带我们去看看。” “这个……” 丁彦春想起什么:“我侄子的事,我没敢告诉我哥。” “放心吧,我们只是以同志身份去探望他。
而且,我爱人跟老丁是以前的同事。” “哦,那行啊,先谢谢你们了。” 丁彦春领着童建军和二臭他们几个朝二楼走来了。
医院暖气烧的挺热,病人们躺在床上都露胳膊露腿儿的。
老丁大裤衩这会儿也变成老丁三角裤衩了,两条黑的发亮的腿露在被子外面。
把二臭吓了一跳:“我地娘啊,这是从刚果回来的吗?” 丁彦春叹口气,眼圈红了:“俺哥舍不得多雇人,就自己跟工人一起干,每天烟熏火燎的……” 正说着,丁彦秋睁开眼睛了,丁彦春连忙过去,大声说:“哥!你单位以前同事的爱人来探望你了!” 丁彦秋点点头,嘴唇抖一抖。
声音很微弱,但童建军还是听见了,向前走一步:“就是小田的爱人……” “哦……” 丁彦秋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童建军还担心这家伙一时激动挂掉了。
没想到他看起来还是若无其事。
丁彦秋脑袋上的头发都剃光了,缠着纱布。
看这情形应该是开瓢了,把脑子里的血饼清理一下。
打完招呼,童建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生怕自己说漏嘴,让丁彦秋情绪波动。
二臭在一旁走过场似地了解一下丁彦秋的家庭情况。
丁彦秋是个鳏夫,有一儿一女。
女儿刚上大学,儿子还在上高一。
寒暄几句后,童建军和二臭他们从病房出来了。
二臭他们先回局里去了,童建军则回来跟童建国交待一下。
这会儿,童建国也想起老丁大裤衩这个人了。
311、小病大养
“原来是这家伙啊,还挺有骨气的,哈哈!” “唉,其实挺有能力的,不能因为风言风语就给人家穿小鞋。” “哪有?我就随便跟秘书说了一下,学校里边也认为这老丁大裤衩有违师德师风。” “都说了是风言风语……” “不光是这方面问题。
你想想看,一个小学老师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其他时候都穿着个大裤衩,这也太不体面、太不修边幅了吧?连小孩子都给他起外号,你说他这个形象得差到哪去?” “唉,话虽如此。
可他也没犯什么大错误,现在弄得这么惨,我们家小田都跟我急了。” 童建军没敢把田茹要离婚的事跟童建国说,不然童建国也该急了。
“没啥惨不惨的,人生嘛总是难免磕磕绊绊。
富贵险中求嘛。
啥人都能发财当老板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那块儿料吧。” “到这地步了,咱们能帮就帮一把,不看别人的面子,也得看我们家小田的面子。” “嗯,这倒是可以。
不过,咱们只能间接地帮助,不然不显得咱们理亏了吗?” “唉……对了,哥,以后我的事,你尽量少插手……” “那个,呵呵……” 童建国正尴尬之际,蓝飞技校的都校长过来了,童建军点点头:“我先走了啊。”转身出去了。
“来!老都!听说你们学校最近不错啊。” “那也是您给了我们好政策,才眼下的一点点成绩。” “哈哈,真谦虚,外面那是……” 都校长还带来个人,跟在他身后,站在门外。
“来,老王,你看我们童总多平易近人?童总,这就是纺校的老王,我的老同学。” “哎呀,老王啊,听老都念叨过你,你看我这样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老王前进一步猫下腰:“童总您家大业大,还这么礼贤下士,老都真是没看错你啊。” 听纺校的这位王主任这么一说,童建国就十拿九稳了。
看来,纺校已经拿下了。
去年,童建国把重机厂技校拿下后,本想把纺校也一便儿拿下。
没想到纺织厂的领导干部们却扭捏作态,提出了比重机厂更高的要求,童建国断然拒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给他们留。
因为童建国心里清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等技校弄出点样子了,就该他们自己着急了。
都校长也很能干,去年被童建国委以重任后,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面向社会自主招生。
技校本来只面向家属子弟,在校生也就两三百人,自主招生两三个月后,在校生便达到七八百人了。
甚至还有百八十人是从外市慕名而来的。
技校的教职员工实行的是红星股份的工资待遇。
再加上自主招生会有年终奖励。
这家伙半年下来赶上纺织厂那帮老师好几年赚的。
不眼红才怪了。
纺校对纺织厂来说本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药,有人肯接其实是件好事。
在教职员工和全厂其他职工的压力下,领导只好投降:谁愿拿走谁拿走吧,咱不倒贴就行。
得知纺织厂领导们的态度,童建国点点头:“话虽如此,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王主任大喜:“谢谢童总!” “不过,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们比重机厂来的晚,待遇标准啥的,就不能完全跟他们一样……” 都校长在一旁说情:“其实也没早多少,再说他们当时说了也不算。” 王主任咬牙切齿:“都怪那些狗官,把我们都耽误了。” 童建国笑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所谓待遇有所不同,只是明面儿上的。
不然那不成了闹人的孩子有奶吃了吗?实际的待遇还是相差无几的!” “谢谢童总!” 都校长和王主任都不约而同笑了。
童建国在这里住着老干部病房,不像是住院,倒像是办公了。
一拨接一拨人来探望他。
不是谈私事儿就是谈公事儿。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赵君才带着四个孩子过来了。
一进病房,花花就凑过来墨迹半天。
花花眼下脸上的纱布大部分都已经摘下来了,就剩鼻梁上一点点纱布。
首都那位姓魏的医生真是下了功夫,给花花制作的鼻子简直天衣无缝。
高矮大小都贴合花花的脸型,丝毫不显得的突兀。
而且,童建国和赵君也没白挨刀子。
童建国的肋骨、赵君的耳朵软骨如今都完美贴合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