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不过,下次送货得三四个星期以后了。” “没事儿,我这次很多都是年前预定好的,以后不会这么快。” “好吧,我尽量提前,这次给你5000块钱的货。” “谢谢姚厂长!” 煤烟中毒刚醒来时,童建国心心念的就是二妹童建义。
眼下手头宽裕了,他更想去看看二妹。
童建波比他还急:“哥,咱早该去看她,我估计二妹这会儿应该结婚了,日子也应该过得不错吧。” “呵呵,应该吧。” 从道理上讲应该是这样。
叶淑珍之所以狠心把二妹送人了。
是因为送的这家家庭条件比较好。
这会儿的人家庭条件好坏除了看会不会过日子以外,还有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家里孩子多不多。
孩子多,再会过日子也不会太宽裕。
这户远亲是叶淑珍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是城市双职工,一直没有孩子。
像童建义这种嘴巴馋的女孩跟着他们从道理上讲确实会舒坦点。
可趁着春节期间老妈心情愉快,童建国旁敲侧击想了解一下二妹的近况时。
老妈顿时脸色大变。
如果换了是建波,她都能勃然大怒了。
童建国立刻就感觉不妙了。
这个远亲住在蓝城东北边的一个县城。
直线距离并没有盛京远。
但坐车有点绕,反而比到盛京费事。
好在有雄耀武帮忙,兄妹俩都弄了个座位。
“哎呀!火车的座位真好啊。” “这还叫好啊?硬座。” “啥?这还算硬座?” “等将来坐沙发座椅,你不得上天啊?” 下了火车,又换长途汽车。
一路颠簸着,到了县城都傍晚了。
其实,童建国对这个远亲所知不多。
也就偷偷从老爸那里了解了一些。
这个远亲叫耿富春,他老婆姓倪,两口子眼下应该有五十多岁了。
都在当地一家国营大厂氯酸钾厂上班。
女的应该刚退下来,男的还在班儿上。
这氯酸钾厂也是五六千人的大厂,职工都住楼房。
这会儿都傍晚了,天擦黑了,挨家挨户去打听有点不方便。
兄妹俩就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
在盛京,3块钱就能住比较高档的宾馆了。
在这个小县城更厉害,一块钱就能住不错的招待所。
当然,所谓的不错不能跟后世的标间相比。
顶多环境更干净整洁一些。
半夜该往屋里塞床,照样会塞。
订好床位,放好包裹,兄妹俩出来吃晚饭。
蓝城属于县级市,这凤岳县跟它其实差不多大小。
但因为不临海,交通也不太发达,看起来相对落后一些。
天气也略比蓝城干冷一些,地上的雪都踩压成了硬硬的冰壳子了。
兄妹俩从招待所出来后转了两三家馆子,才勉强找到一家看起来干净些的。
草草吃完了出来,童建波蹦蹦跶跶走在前面,童建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冷不防,一个瘦高挑儿的人端着杯热茶走过来。
童建国躲闪不及,跟他撞了个满怀,洒了童建国胸口一些热茶水。
好在穿的厚,也浇不透。
“哎呀!不好意思!” 那人连忙致歉:“擦一擦!擦一擦!” 他手忙脚乱地替童建国擦身上的茶水。
“哎呀!没事儿的。” “一会儿冻上了。” “行了,说了没事儿!” “谢谢啊!” 那人一转身,童建国突然就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抬手一看,我日!手表不见了! “尼玛!站住!” 那家伙手脚麻利,眨眼都已经在三四步之外了。
童建国一着急还差点滑倒。
说来也巧,那家伙刚好就跑到童建波跟前了。
童建波不慌不忙,一伸腿。
就听到“咚”地一声。
冰天雪地里,这一下摔的不轻。
那家伙脸下瞬间就洇出一滩血来。
童建波捡起路边的半截砖头还想上去拍他。
他却一翻身坐起来,嘴里吐着血哀求:“大哥!大姐饶了我!” 童建国冲童建波摇摇头,伸手从这伙计身上搜出手表。
童建国这手表是皮带搭扣的。
刚才,小偷也只是在他身上抹了几下。
童建国还以为他用刀片、剪刀之类东西把表带剪断了才得手的。
没想到表带完好无损。
“把他扭送公安局!” “别啊!大姐,饶了我吧!” 这家伙手艺确实有些逆天,着他道儿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从道理上讲是该为民除害。
可童建国转念一想,这人生地不熟的,别说公安局这会儿没值班的,就算有,要是碰上硬茬儿,再敲你一下竹竿。
或者说你吃饺子不沾酱油,那真是给自己上眼药了。
“你个王八蛋!不缺胳膊不少腿儿,干点什么不好,干这营生?”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下次再让老子碰到绝饶不了你!” “谢谢大哥!谢谢大姐!” 小偷儿连连鞠躬,跳起来跑掉了。
“哎呀!以后得小心点了。” 童建国戴上手表,把毛衣使劲往下拉了拉。
“可不嘛,您这一个大件儿都能顶别人好几个。” “唉,木法子,咱这表的款式就是比较特别。” 兄妹俩一起向招待所走去了。
043、不速之客
第二天一大早,兄妹俩直接找到氯酸钾厂。
“喂喂!你们两位!找谁呢?” 兄妹俩正在东张西望时,一个中年人掐着腰走过来了。
这会儿的保安不叫保安,叫保卫人员。
保卫科是一个很吃香的部门,几乎每个青工都想成为一名保卫人员。
童建国迎上去:“同志!我们来找一个亲戚。” “怎么称呼?” “耿富春。” “哪个车间?哪个部门?” “这个” “这么大的厂子谁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是啊,您帮着找找,来!抽烟!” 说着,童建国拿出石林烟。
“来!抽一根!” “别客气!” “来嘛!来嘛!烟酒不分家!” 童建国硬把烟卷塞过去,他只好接过来了。
但却没放进嘴里,而是夹到了耳朵上。
童建国直接就把一盒烟硬塞进他手里了。
这会儿的人还是比较矜持的。
你拿着一包未开封的烟给他,他多半会严词拒绝。
但你先用一根儿吊着他,再把剩下的给他,基本就能成了。
“跟我进来查一查吧。” 童建国、童建波连忙跟了上去。
正往小门里走时,童建国一眼就瞥见中年人腰间的凸起。
这老哥带的可是真家伙。
这会儿的大厂保卫人员就相当于半个公安了。
到了门岗里,老哥儿拿起名册。
“叫什么?” “耿富春。” 老哥儿翻了一会儿,拿起电话。
“喂!老王吧?耿富春是你们车间的吗?哦,好!你叫他到门岗来一趟,这里有他个亲戚。” 老哥放下电话发现童建国还站着,连忙挥挥手:“坐!坐着等会儿。” 童建国和童建波这才坐下了。
工厂很大,从里面骑车出来时,估计也得好一会儿。
老哥儿卷着旱烟跟童建国寒暄几句:“听口音你们是蓝城那边的吧?” “是啊。” 童建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耳朵上的烟卷已经不见了,多半已经被他揣进烟盒里了。
看来舍不得抽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