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到屋里盘问一番。
安南不是童筝,嬉皮笑脸一糊弄就过去了。
赵君刚一板起脸,他就老老实实交待了。
这下赵君气坏了,好啊,你们爷俩合伙骗我!吃着饭就炸了。
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跟童建国争吵,只能拿安南撒气。
“一边儿站着!不许吃饭!” 安南可怜巴巴地站到一旁。
三个小家伙也噤若寒蝉。
童建国假模假式地问一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 “呵呵!来,团团吃鱼!” 回到屋里,童建国又嬉皮笑脸凑到赵君身旁:“怎么了?老婆?” 赵君不说话。
童建国和赵君发生矛盾是,一般情况下,童建国只要耍一耍二皮脸子,让赵君骂两句就没事了,不说话就是比较严重的情形。
“我也是为了南南着想” 童建国只好自说自话,但赵君还是板着脸。
“老人不都说了吗?人各习一精。
别说现在,就是旧社会,一个盲,要是嘴皮子好,也能养八口大家。
咱南南学习成绩一般,咱就扬长避短” “这就是你教孩子撒谎的理由?” “这,这怎么能算撒谎呢?” “你说让南南补习功课,结果却让他去画画玩?” “画画不是玩” “不要偷换概念好吧,我就问你这是不是撒谎?” “这怎么能算撒谎呢?画画难道不算功课吗?” “画画算什么功课?你小学升中学,初中升高中,高中考大学,哪一个需要考画画?” “要是将来读美院,当然需要考美术了。” “考美院?你得先通过高考才行。” “考美院化课不用那么高吧。” “不用那么高?你最起码得达到大专水平吧?” “现在着啥急,南南又不是腊八丢,能跟的上课程就行了嘛。” “现在不是腊八丢,等上中学以后淘汰一批,他不就成腊八丢了?到时候连高中都考不上去,还怎么上美院?” “美院不敢说,高中那还不是咱想上就上啊,哈哈!” “给你嘚瑟的。
反正这个老大你这么惯着,我是没法管了。” “没听专家说吗?两口子教育孩子,一个扮演红脸一个扮演白脸。” “好!你是小白脸,我是大红脸!” “嘿嘿,老婆是白里透红,粉嫩粉嫩。
我是白里透黑,黑不溜秋” “油嘴滑舌,老二就跟你学的。” “将来出社会不吃亏嘛。” “可咱这老大你也这么随心所欲,由着他性子,其他几个不都跟着学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把老大管好了,其他人就乖乖的了。” “知道了你还这么由着他。” “咱这老大跟别人家的老大不一样,老大才比他们大多点,根本就是同岁,你给他那么大的压力,他能受得了吗?” 童建国说得有道理。
南南是79年6月生的,童筝是80年9月生的,团团是80年12月生日,花花是81年3月。
最大的比最小的大了还不到两岁,确实不应该一味地用老大的标准来严格要求他,四个孩子明明都是同龄人嘛。
但赵君有时上来那个劲头了,劝说也不管用,只能潜移默化渐渐转变她的思想。
女人嘛,再聪明思维都比较感性。
傍晚,在西门口的一条羊肠小道上,迟丽丽和车昙蹬着自行车缓缓走着。
迟丽丽回头看了看:“好像过了。” “是啊,那家伙还没出现。” “要不咱们再转一趟?” “都三趟了。
他要真躲在暗处,这会儿也吓跑了。” 这条路紧挨着红棉,每天傍晚到深夜之间都有来来往往的纺织女工。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这条路上出现一个裸露狂。
每当有年轻女工路过时,他都宽衣解带,把那玩意拎出来甩一甩。
大姑娘能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胆大的小媳妇则会壮起胆子训斥他一声:“干什么?” 他也只是笑笑,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
这种事情在全国各地城市乡村真是多如牛毛,说遍地都是都不算夸张。
毕竟这个年代可以宣泄的方式实在太少。
所以,也没人把这当回事。
甚至有大姑娘小媳妇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咦,这几天没看见黑驴子了啊?” “啥?你想他了?” “哈哈哈哈!想他的黑驴了吧!” 虽然这会儿有“流氓罪”这个专治各种不服的大口袋,但民不举官不究,有关方面根本不把这当回事。
偏偏有人把它当回事了。
话说有一个在红棉上班的年轻女性,结婚不到一年,还没有孩子。
这天早上起床就看到她的男人黑着脸。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 “我问你,黑驴子是谁?” “黑驴子?就是我也不认识啊。”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他的外号?” “那个,我们厂那帮人给起的。” “你们厂子里给起的?看来就是你们厂子里的啊。
还说不认识?” “你踏马神经病啊?本来就不认识嘛,就是路边一个人。” “路边一个人你们能给他起外号?” “是啊,他没事儿老把那玩意拎出来吓唬来来往往的小姑娘。
我们大老娘们儿哪管他啊,大的没见过还是小的没见过?” “什么?你看他了?还见过别的?” “我草,就是这么说说而已,上班去了,别扯淡了。” “上班?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别想走!” “说个屁啊?有什么好说的!老娘就看了,大的小的都看过了,怎么地?” “好啊!我早就看出你有外心了” 小两口推搡起来。
“咣叽”一下,女的脑袋撞到桌角,死了。
222、没收作案工具
本来是民不举官不究屁大点事儿,甚至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出了人命了这事儿就大了。
迟丽丽和车昙骂骂咧咧上线了。
假扮纺织女工在那条小路上来来往往好几天,始终一无所获。
“难道消息传出去了,把那家伙吓回去了?” 童建军纳闷儿。
二臭笑了:“一定是我们女将出马,把那家伙吓噤噤了,出不来了,哈哈!” 迟丽丽:“去!连个影儿都没见,吓什么噤噤,瞎哔哔。” “那家伙应该就是那附近的。” “嗯,那附近有一家红砖厂,一家陶瓷厂。
厂里基本都是男的。” 既然这家伙不肯露面,就只能在两个厂子里先筛查一番。
迟丽丽和车昙轮番叫来目击证人问询。
女的跟女的谈话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隐瞒。
二三十个目击者都开诚布公。
但奇怪的是,绝大多数女性都没敢正眼去看那家伙。
个别胆子大的也因为天色昏暗没看清。
也就等于说没一个人能清楚说出那个裸露癖的体貌特征。
只说那家伙大概一米七左右,长得有点黑,具体是脸黑还是那里黑就说不清了。
迟丽丽气的够呛:“这些没用的!一点没有正义感。
这种王八蛋不上去狠狠抽他耳刮子留着他干嘛?还不敢看。” “黑灯瞎火的,女孩子总有所忌讳。” 正在大家准备对陶瓷厂、红砖厂展开拉网式调查时,总算有胆大的目击者了。
这是两个卫校的女生。
车昙见到她们格外亲切:“你们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没有啊” “其实,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