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反正是明星人物。
正事儿没怎么干,名气不小。
最后还给自己弄了个体面的媳妇。
他媳妇眼下在中学当老师,再有几年就该退下来了。
他们的一对儿女也一个成家,一个到外地上大学了。
童建军和李英踩着李方铭老婆的脚步来到他家。
李英拿出工具,几秒钟就把门鼓捣开了,两人悄咪咪地钻进屋里。
李方铭是省局级,住房条件相当不错。
住着三室一厅的老干部楼。
但童建军和李英走进来却发现他家的条件比普通工人家庭强不了多少。
地上连地板都没有,刷的红油漆都有些斑驳了。
干部家庭常见的沙发也没有,就是几把木椅子。
“他到底图什么啊?” 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三个屋子随便寻摸了几眼,童建军和李英很快就确定最小的一个书房就是李方铭的活动场所。
两人一起走进书房,打量几眼。
书房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墙上也挂满了书法字画作品。
看来这伙计有点功力。
童建军四下寻摸几眼,到处翻一翻、摸一摸,最后从角落里小心翼翼拖出一个皮箱子。
这皮箱子可有年月了。
纯牛皮,里面用木方打的轮廓。
四四方方,又硬又沉。
四角还包着铜皮。
这是两人走进这个家庭里看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皮箱子上有带弹簧的铁扣,上面挂着个小锁头。
这玩意防君子不防小人。
李英拿出小工具一秒就打开了。
箱子装的并不满,放了好几个牛皮袋子。
童建军和李英一起动手翻看袋子里。
没一会儿,李英便小声说:“你看!” 他翻开的一个袋子里赫然装着几只印章。
都是木头的。
有圆的、有方的,有长条形的。
童建军举起来看了看。
其中几个就是四野军政大学的。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单位。
同时,牛皮袋子里还有一个小口袋,里面装着篆刻用的工具。
毫无疑问,仅仅根据眼前的证物,就可以认定李方铭是一名罪犯了。
142、在哪跌倒就在哪躺下
“怎么了?” 见董建军看着印章发呆,李英问。
“我在想要不要拿走这些证据” “拿走干什么?打草惊蛇啊?再说就凭咱们眼下掌握的材料,他怎么狡辩也没用啊。” “是啊。” 李英不是警察,当然不用考虑呈堂证供的事。
不过,在目前的这种口供为主的环境下,童建军其实也不必多虑。
除了这些公章、各种伪造的件,童建军还找到一沓汇款单。
汇款单的邮寄地址都是常春下属的一个乡镇。
横跨了30多年的时间。
“这家伙,八成是养着小老婆吧。” 仅凭这些,厅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对李方铭启动调查了。
不过,童建军还是很想知道李方铭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或者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李英显然也兴趣浓厚。
“这家伙眼下就在常春,不如我们直接去找他对质。” 童建军还有些疑虑:“要不要先回盛京请示老首长?” “打个电话就行了。” 童建军也就是个县级市的小警察,面对省局级干部当然会有所顾虑。
李英不同,他是总参的人。
不说有尚方宝剑吧,部级以下的干部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打了电话,老首长说:“既然你们已经掌握这么多证据了,就可以拿到明面上了,放手去干吧。” 童建军和李英坐着飞机直飞常春。
下了飞机后又换了几趟车,等来到汇款单上的乡镇时已经是晚上了。
两人休息一晚,一大早就来到邮电所。
乡镇的邮电所很小,只有五六个人,都是身兼数职。
所长是个女的,汇款业务也是她管的。
李英亮明身份,所长毕恭毕敬:“首都来的啊!” 童建军说:“有一个叫李满贵的人,经常有” “我知道!我知道!” 童建军还没说完,所长就嚷嚷开了。
“他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首都给他寄来的钱,在我们镇上,他可是大名鼎鼎啊。
可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前几天被人砍死了。” “啊?谁干的?破案没有?” “他的亲外孙” “我天!” 童建军和李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唉,都是钱闹的!” 不用问,老爷子每个月都能收到几十块钱,他身边的亲人都跟着吃香嘴了。
隔辈儿亲隔辈儿亲,他肯定会百般宠爱亲外孙。
一时没能把钱顶上,这亲外孙就比街上的地痞流氓还豪横,直接动手行凶了。
真应了那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你说你李方铭,你没事儿给人老爷子寄钱干什么?害得人骨肉相残。
两人又来到没多远的镇派出所。
也是个很小的地方。
亮明身份,所长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案子惊动这么多领导干部” “还有谁?” “就是前几天从首都来的” “五六十岁,中等身材,对吧?” “是啊,花白头发。” “他现在在哪里?” “咱哪敢问啊” “那住在哪里知道不?” “应该住在人武部吧。” 两人刚一转身,童建军忍不住又问:“那个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那个兔崽子被关起来了,估计过段时间就该判了吧?你们说,会不会判他死刑?这家伙太可恨了,平时就咋咋呼呼、没大没小的。” “嗯,法律自会公正判决。” 童建军和李英来到人武部,李方铭刚好出去了,说是到公墓去了。
“不应该啊?” 李英诧异。
“老爷子刚去世怎么可能下葬呢?” “再说普通老百姓哪有进公墓的。” 这会儿墓葬还没商业化,农村人去世一般都随随便便埋了。
顶多谁家条件好,把坟包修得好一点。
所谓公墓并不是公共墓地,而是公家的墓地。
一般都是给领导干部用的。
往那边走着的时候,童建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是去看老爷子。” “那是去看谁?” “他自己。” “啊?什么意思?” 公墓很小,刚一进门就看到李方铭了。
他是个中等身材、头发花白的男子。
正盘腿坐在一个坟包前念叨着什么。
坟包前的地上摆着猪头肉、茅台酒等东西。
李英看一眼墓碑,顿时大吃一惊。
墓碑上赫然写着:战友李方铭之墓。
“你到底是谁?” 李英喝问。
李方铭苦笑一下:“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童建军说:“你冒名顶替是想赎罪吧?” “哈哈哈哈!” 李方铭站起来仰天大笑。
“老实点!” 李英怒喝。
童建军连忙把李英拉开。
李方铭笑着摇头:“哪有什么赎罪啊?是害人呐,害了一代不够,又害了人家三代!哈哈哈哈!” “这不是你的本意,不能全怪你。” “不怪我怪谁?啊?怪谁啊?哈,呵呵,呜呜” 李方铭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变成呜鸣了。
他浑身颤抖着,一绺绺白发在风中摇摆。
1930年,袁英铭出生在一个小商人家庭。
从小他就胆大心细,鬼点子多。
时不时骗小伙伴一点好吃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