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危险的,顺路边走呗。” “这可不好说,我们医院昨天就收治个小孩儿,他被车剐了,搞不好要截肢呢。” “啊?” 童建国吓了一跳。
“哪个混蛋开的车子。” “傍晚的时候光线不好,听说还背着你们公司的书包呢。” “我去” 童建国不由得有些愧疚。
就好像那个小孩儿发生车祸跟他们的产品有关似得。
但想了想,他就明白自己这种愧疚的由来了。
麻蛋!我们应该把书包做的醒目才对啊! 比如把书包颜色弄得更鲜艳,在书包上弄上夜光条带。
第二天上班,童建国就赶紧把想法跟刘清涛说了。
刘清涛也连声称赞:“建国你的建议好啊,咱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想必很多家长也跟咱们一样,很看重孩子的安全。” “年前是来不及了,起码先把设计方案搞出来。” “嗯,不难。
不过眼下咱们可以做一个补救措施。” “您说。” “所有咱们红星皮具售出的小学生书包咱们都免费赠送夜光条” “好主意!就用那种魔术带,沾到书包上。” “用色彩鲜艳的。” 魔术带是老百姓的俗称,就是一种粘粘条。
“对了,要用三条,小孩子们一定喜欢,愿意粘粘到书包上。” “对!就像戴上三道杠袖章一样。” “你算一算成本” “这个成本要不了几个钱,就当给咱们做活广告了。” “那也得发通知啊” “哦,也是。” 童建国从刘清涛办公室出来时,迎面正碰到老牛。
老牛拎着东西心事重重的样子,童建国跟他打招呼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老牛,奖金发多了,愁没地儿放是吧?” “哈哈!没有,就是一个业务员出点事。” “啥事儿?” “那个” 老牛犹豫一下才说:“王八蛋不小心,把腿弄断了。” “出车祸了?” “不是,就是在外面不小心摔的。” “你这是打算你医院探望他?” “啊,是啊。” 老牛举一下手里的东西。
“走!我陪你去。” “不用了,业绩一般的业务员。” “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开车带你去。” “好吧。” 童建国拉着老牛来到医院了。
医院骨伤科病房棚顶上都挂着很多钩子。
这钩子就是给断胳膊、断腿儿的人做牵引的。
病房里的伙计们,一个个吊着胳膊吊着腿,就跟上刑似得。
进了病房,老牛直接冲一个吊着腿的小伙子走去。
“小范!童总特地来探望你。” 小伙子激动地探起身子,童建国快步过去把他按下了:“轻点!” 小伙子笑了:“没事,谢谢童总啊!” “嗯,好好养病,争取春节前回家跟家人团圆。” “好的。” “咦,你这怎么脸上也有伤,还有脖子上” “这个” 小范面露为难之色,老牛也不由得轻轻叹息。
老牛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遮掩。
看看小范,再看看老牛,童建国皱起眉头:“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招惹是非,和气生财嘛。” “不是啊!还真不是,”老牛替小范辩驳。
“还不是?这一看就是打架打的。” “是打架,可我没动手,是他们动手的” 小范一脸的委屈。
老牛也在一旁点头:“咱小范是老实孩子,从不犯贱。” “那是咋回事?” “就是碰上恶霸了,认倒霉吧。” “咱不惹事也不能怕事儿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牛和小范彼此看一眼,不约而同叹口气。
原来,前几天,小范押着一车货路过天京一个村子时,跟村里的车子发生一点小剐蹭。
这本来就是那辆车子的责任,小范见双方车子损坏不严重,就不打算追究了。
没想到对方却不干了,上来把小范揍了一顿,让小范赔钱。
小范赔了100元,他们还嫌不够,把车上价值两万多的包包也抢了。
小范想阻止,又被他们痛揍一顿。
“日嘛!都啥年代了,还有这种恶霸!” “是啊,我省思损失不算大,这事儿就算了吧。” “还损失不大?人财两空啊!你们没跟当地派出所报案吗?” “报了啊,人家都一脸苦笑,弄不了他们。” “公安都弄不了?这真是恶霸啊!这是啥地方?叫什么村?” “好像叫大丘庄。” “大丘庄,怎么听着耳熟啊” “反正他们挺有名的,农民企业家啥的” “农民企业家?是不是叫余作敏?” “就是他,那个老恶霸,打小范的就是他儿子。” “这老东西,应该改名叫余作死。”
124、世纪笔王
这会儿的人,但凡有点化,百分之九十都是学青年。
在没有电视,八个样板戏当道,人们唯一的娱乐就是了。
当然,这会儿不像盛世如你所愿那个时代开放。
写篇要面临各种审核,一会儿涉这个,一会儿涉那个的。
反正五颜六色的,一言不合就四零四。
所以,到了八零年代后,人们被压抑的热情一下子被激发起来了。
社会上出现了一大堆学期刊,每个省每个市都至少有一种。
像首都这样的大城市就更别说了,二三十种都不止。
而且由于受众巨大,这些学杂志大多都能自负盈亏。
童建国本来不是特别爱。
平时更喜欢看飞碟探索、奥秘之类杂志。
这几年跟着赵君也偶尔看一看人民学、月报等学杂志。
去年7月份,童建国在人民学上看到一篇,叫“燕赵悲歌”,讲的是农民企业家的故事。
童建国本身并不喜欢这种题材,只是比较喜欢这个叫蒋子龙的作家。
跟眼下流行的唧唧歪歪的伤痕学不同,他的主要反映了改革者开拓进取的精神,有种昂扬向上的劲头。
换句话说,属于爽,装逼打脸那一套在中处处可见。
乔厂长上任记、一个工厂秘书的日记 尤其赤橙黄绿青蓝紫中的刘思佳堪称笔王。
他要照这个路子写下去,绝对可以封神,白金都跑不了。
没想到他却开始改弦更张了。
燕赵悲歌就是他最差的一篇。
童建国感觉丫是写笔王写多了,自己忍不住就开始装笔了。
其实真实原因应该是各种批评的声音太多了,蒋子龙有点晕了,就想追求点深度。
他的本质上是小白,他却想去讨好老白。
这会儿所谓的深度是啥呢? 就是类似伤痕学那种,你得有点悲怆的感觉。
不能老是装笔打脸爽歪歪,不齁的慌吗? 燕赵悲歌就是以天京大丘庄为背景创作的。
主人公就是世纪笔王余作敏。
“你踏马装笔,装到老子这来了啊!” 一边想着,童建国一边怒骂。
“啥?你说啥?” 老牛听不懂童建国的语言。
“哈哈,没啥,我得去找老东西讨个公道。” “算了吧,您不说了,咱做生意,求得是财,少招惹是非。” 小范在一旁也急了:“别啊,童总,这事儿您没必要管。” “为啥不管呢?老东西拿走咱两三万奖金呢,连声谢谢都没有,这算什么事儿?” “包包的损失从我奖金里扣吧。” 老牛也说:“还有我的,我今年奖金加提成在咱们公司都是最高的了,扣点也应该。” “这说的什么话?老子在乎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