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绝地逢生
湍急的河流中冒出一张俊雅的面容细碎的乌贴在额上美眸中闪烁着不悦地目光。手中拎着一人丢到岸上他这才慢吞吞地从水中出了来。
沉玉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像是落汤鸡的江怀闲忍不住粉唇浅浅一弯。芮国的“不败将军”如此狼狈的情景可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见她还有力气嘲笑自己江怀闲冷哼一声扯了扯湿透的衣襟:“刚才真不该救你的。”
“公子想要的地图还没到手舍得我这么快死掉么?”沉玉朝他笑了笑挣扎着坐起来。
“小玉儿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出手为的不是她而是尚未得到的藏宝图。
“多谢公子赞赏了”她撇撇嘴环顾了一周皱起眉:“这是哪里?”
沉玉不得不庆幸山下居然有一条河流不然两人要活命真难。看来上天送她的运气还没完全用完。江怀闲跟着她也算了沾了光。
“不知道”他干脆直白地答道脸色苍白猛地咳嗽起来。
看着江怀闲面色潮红像是要将心肺咳出来之前被泡在水里那么久显然是旧疾作。
不管怎没说这人刚刚没丢下自己虽然目的在于地图还是救了她。沉玉平生最不喜欠人情无奈地叹着气上前轻抚着江怀闲的后背帮他顺气。
掌心一湿。她见着满手的殷红这才想起在山顶上刺伤他地人正是吴大哥。若不然。他们又怎会掉下来?
沉玉明白吴汉钟一心为锦国并非私心。(手 机阅读 t)他胁迫自己的时候眼底有歉意有难过却没有半点彷徨与后悔。吴大哥只是坚定他所想的她能理解但无法让自己平静得似乎事情从未生过一样。
她只是普通人。吴汉钟是值得信任的大哥沉玉一直这样认为。可惜他却亲手用刀抵着自己威胁他人也是他间接地将她推下了山。
在山顶上沉玉没有一丝犹豫调转了两人的位置救下了他。那么如今他们两人算是再无恩怨瓜葛了……
毕竟她隐瞒了是自己地身份也隐瞒了藏宝图的事。留在心底的一根小小的刺。很快便会消失不见的。沉玉吁了口气暗自安慰着自己。
转头看向身旁苍白虚弱的江怀闲沉玉只觉头疼。这荒山野岭的一时半会也出不去。这人该怎么办?
把他扶到不远处的树下沉玉也顾不得身上湿漉漉地弯着腰在草丛中翻找起来。在山里居住多年这点小事难不倒她。不到片刻眉开眼笑地揪着几根止血的草药走了回来。
在河边洗了洗直接把草药丢到嘴里咬碎涂抹到江怀闲背后的伤口上。那人始终蹙着眉。但一直没出声拒绝。
难为这人不嫌弃她的唾沫沉玉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条布三两下剥掉江怀闲的上衣一面仔细包扎一面语重心长道:“而今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麻烦公子暂时别用你的花花肠子算计我了。留着力气出了这地方再说。”
美目淡淡睨了她一眼江怀闲低头沉思。从山上坠落。被湍急的河水冲到这里。有阮恒主持大局他并不担心芮军会因为少了自己而方寸大乱自己的失踪自会被掩盖得严密。
沿着河边来寻恐怕两日内就能找到他们。只是锦国那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再遇上如今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
“你留在这里我四处看看附近有无借宿地地方。”沉玉见他想得出神又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丢下一句便走开了。
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得天黑了看天色晚上似乎有场暴雨她可不想再当一回落汤鸡得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而且看那男人的伤势和旧疾再淋一晚雨就得直接见阎罗王去了神仙都救不回来。被丢在原地的江怀闲缓缓阖上眼催动内力身上湿透的衣服转眼干了。胸口一阵闷痛他低声咳嗽着眼见着沉玉离开地方向……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他薄唇一勾眸底渐冷。以自己身体这样的状况确实是最佳的逃跑时机。那女人不会再回来了吧。舍弃受伤病重的他这个累赘沉玉逃离此处轻而易举。
只是若果有一日他活着离开绝不会放过她……
倚着树干闭目养神江怀闲眉宇间满是疲态昏昏欲睡。纵使如此警惕性依旧不减远远便听见零碎的脚步声。慢慢张开眼见着比刚才更脏乱狼狈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乌黑的大眼里满是笑意。
“咦你睡着了?赶紧起来我找到个好地方。”
“走得了么?走不了我可背不动你。”
嘀嘀咕咕地说着她还是小心地扶着他起来按原路返回。江怀闲瞥见现在根本与泥人无异的家伙剑眉一皱这女人到底去哪滚地这一身?
“……为什么要回来?”他直视着前方虽然身体不适脚步仍旧没有半点凌乱。
沉玉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拨开前头挡路的灌木:“为什么不回来?落难有个伴说说话倒是不错。”
江怀闲嘴角微抽:“就为了这个理由?”
“救了你之前我欠的人情都一笔勾销如何?”沉玉笑了笑寻着树干上的划痕记号往前走着。
“好”江怀闲也是爽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言为定”她咧嘴一笑扶着他脚步快了不少:“就要下雨了赶紧走。”
看了眼晴空万里的天色江怀闲神色淡淡的沉玉却看得出他半点不信。沉玉也懒得解释连拖带拽拉着人越走越快。
将近半个时辰忽然豁然开朗露出一块空地以及一间破旧地草屋。墙角杂草丛生应是许久没有人来住了。
“看起来不怎么样总算能挡风挡雨地。”两人进了屋江怀闲挑挑眉终于知道她身上的泥巴从哪里来地。
屋顶新糊了泥浆和干草怕是她刚刚的杰作。草屋内简陋只得一张三脚的桌子角落的土炕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飘来一股浓浓的霉味。
即使先前已经稍作打扫他还是被屋内的灰尘惹得咳嗽连连。沉玉从后院的井里打了桶水找不到锅瓢只能把破碗洗了洗端着水递了过去。
江怀闲厌恶地皱起眉最终接了过去灌了一口却是意料之外的清甜。
沉玉在身上掏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手帕还是华婶硬是放进来的。把它往江怀闲手里一塞摆摆手道:“给你擦擦就到榻上睡吧。”
见着手里蓝色的帕子还带着她的余温。丢到木桶里浸湿细心地擦拭了脸颊和双手美眸瞥向她:“你去洗干净再进屋来。”
乌目一瞪沉玉怒了这男人竟然还嫌她脏?究竟是谁辛辛苦苦找到这间猎户留下的小屋谁帮他寻草药、打水还把衣服撕破将唯一的帕子给了他!
虽然咬牙切齿低头瞅见黑不溜秋的自己她还是跑到了井边。擦了身又把衣服脱下来洗折腾到天黑肚子饿得咕咕叫。
抱着湿衣服回了去袖中的火折子早就用不了。幸好还带着火石捡了木柴很快便生起火来。沉玉连忙把衣服晾在火堆旁兴高采烈地把刚刚在炉灶旁找到的两小块干肉取了来用树枝串好小心地烤着。
在炕上半躺着的江怀闲眯起眼看向火光中的人。薄薄的单衣隐约见着浅红色的肚兜蛮蛮细腰与雪白的肤色。若是平常的男子看到眼前的美色早就忍不住扑了过去。
可他素来清心寡欲如今受伤又在病中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但是沉玉犹不自知心思全在干肉上不停吞着口水根本已经忘记屋里还有个大活人甚至是个男的了……
话说忽然觉得这两人咋变成绝缘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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