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或者半身皮甲。
取了兵甲又安排住房,两间大得不像话的房子,虽说里面是大通铺,可被褥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穷弟兄们看花了眼,周德兴摸着刷了漆的门框子,感叹道,“乖乖,俺以为给个窝棚住就不错了,这房子比俺们村财主家都好!”
花云大笑,“大帅的亲兵哪能住窝棚!”
朱重八转头瞪了一眼周德兴,后者马上消停了,
随后花云又交代些闲事,摆手让人送进来一个箱子后,转身离去。
“重八,这箱子里是啥?”人走远了,周德兴又问道。
“咱上哪知道去!”朱重八随手打开,却不想马上晃花了眼。
这一箱子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这时他才想起来。因为昨夜有功,又招募了这些敢打敢杀,武艺超群的弟兄们,大帅赏赐了五百两银子。
“天爷!”
“俺地亲娘!”
“乖乖!”
一箱银子让其他人也咋呼起来,这些穷汉子何时见过这么多钱。此时都是张大了嘴,死死的盯着。
朱重八心里却叹气,这位大帅也太随性了。这么多银子能买多少粮食,打造多少兵器,招募多少士兵。可是为了表示恩义,收买人心,这么多银子说赏就赏了。
这才紧紧占了一城之地,就如此骄奢。这才刚刚起时,官军的刀还没砍过来,就开始做老爷了。
“这能买多少地阿?”周德兴被银子晃傻了,呆呆的说道。
“这银子,兄弟们分一半儿!”朱重八寻思一会,说道,“昨晚上跟着咱不要命的厮杀,这银子该有你们一份!”
“当真?”周德兴眼睛都圆了。
朱重八哼了一声,“咱啥时候忽悠过弟兄,跟着咱出来卖命,咱也不能亏待你们!”
“仗义!”周德兴竖起大拇指,随后一群人围上来,开始抢银子。
“天德,你给大伙分!”朱重八叹气道,“狗抢食似的,能不能有点样儿,咱都说给了,你们还抢啥!”
徐达答应一声,动起手来。
周德兴却盯着银子说道,“天德,别拿多了,咱们分一半,另一半的给重八。”
“你以为咱自己要?”朱重八气的不行,“另一半咱留着以后的过河钱,万一有用银子的地方,哪找钱去?”
说完,站起身,“分完了赶紧睡,说不定明儿官军就来了,养好精神!”
回到濠州折腾了一天,营里的新兵也安顿好了,朱五终于可以坐下喘口气,
本以为就几十个新兵,谁知道最后清点,居然有三百多人。原本就紧巴巴的大营,更是人挤人了。
还好已经开春了,明天叫人搭几间窝棚,凑合住着先,等打退官军再说。
本想静静,可刚坐下没一会,席应真老道又进来了。前两日厮杀过后,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朱五对这老道更加礼遇。
“道长,还不睡?”
席应真顺势坐在朱五对面,“将军,今日见大帅说了没有?”
“说啥?”
“定远!”席应真拍着大腿,“千载难逢的机会,拿下定远,独占一城!”
朱五拍拍脑袋,“一时给忘了。”
“那就等官军退兵之时,将军请缨追击,顺势拿下定远!”席应真继续道,“将军,老道听说将军被围之时,大帅让他小舅子收拢咱们左军?”
提起这个朱五一肚子火,“是有这么回事,二虎这厮还在城门口和张天祐怼了起来,差点动刀子!”
席应真压低声音,“若无根基之地,将军手中的兄弟就如浮萍一般,任人拿捏。这是将军回来了,那张天祐没话说,若是将军不回来,二虎就算拼了性命有何用?再多的兵,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正说着话,门外有人说道,“五哥,洗脚水好了。”
席应真站起身告辞,随后一个亲兵端着木盆进来。
“怎么是你?”朱五哑然失笑,是蓝玉。
蓝玉有点委屈,放下木盆试试水温,说道,“郭三哥说,新来的亲卫都得给五哥端洗脚水!”
三十一 城下官军如流,城上红巾嘶吼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朱五才昏沉沉的睡去,睡得极不踏实。
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都是前日厮杀时死于战争的兄弟,那一张张脸好似活的一样,那一声声临死之前的嚎叫,也仿佛在耳边。
闭上眼后,记忆中后世那些现代生活的画面,曾经心中的幻想,又浮现出来。和现在的日子重叠在一起,断断续续相互交织。
一会是置身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他像是灵魂一样在里面游荡。
金甲武士,绿衣宫人。山珍海味流水一般,龙椅上的男子大宴群臣,只是那个男子的脸上带着一层雾气,似曾相识却又看不清楚。
豁然之间,一位顶盔带甲的武将蹦了起来,疯魔一般大喊,各位兄弟,酒里有毒!皇上要害俺们的性命!
然后大殿的后面,一队刀斧手狰狞的冲出来。刹那之间,雕梁画栋的宫殿变成了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血河之中,一人痛苦的挣扎着向外怕,脸上满是惊恐和不甘。
朱五忽然喊出声音,“徐达哥哥!”
他奔跑过去伸出手,想把已经满脸胡须的徐达拉起来,可是还没碰触到徐达的手臂。七八柄刀斧,凌空斩落,噗噗的入肉之声,还有骨头碎裂的咔咔声。
徐达的眼神变得涣散,嘴里喃喃,“小五!”
朱五再次回望龙椅,上面那人却消失了。
正惊诧之间,这大殿的画面一转,竟然变成了车水马龙的现代,周边的场景也让他十分熟悉。
空旷的地上全是豪车,这里竟是他退伍第一份工作的地方,一个大型商业广场的停车场。
炎炎夏日,一个头上冒着汗水的年轻保安,跑到一台奔驰面前,礼貌的笑道,“对不起老板,您得在挪下车,您占两个车位!”
朱五再次喊出声,那个青年河畔就是自己。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那副谦卑的样子,看到了老板不耐烦的摆手。随后他看到自己和老板起了争执,两个人争吵起来。
老板用带着金表的手推搡着自己,不屑的骂道,“你这条看门狗!”
朱五怒了,那个自己怒了。
那个自己在老板的叫骂声中,挥舞拳头和老板扭打再一起。
然而,就在朱五想要冲过去帮忙的时候,他刚一动,画面又变了。
朱五又看到了自己。
自己身上由保安服变成了普通人的衣服,正爱惜的擦拭一台银色卡罗拉轿车的座椅,手机上显示有乘客叫车,飞快的点了下接单,然后上车开车,整理自己的仪表,在车里喷点空气净化气。
很快到了客人所在的地方,然而却不见人只能在客人定位的地方等待。好半天之后,一个超短裙抱着泰迪,叼着烟的女孩子满脸不爽的上了车。
“对不起女士,车里不能吸烟!”
“我花钱了,想抽就抽,你啰嗦什么!”
“女士,请看好您的宠物狗,它在咬我的车门!”
“瞎叫唤什么,吓着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