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一会身上的铁甲满是箭头,像是豪猪一样。
大地上,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厮杀就在眼前。
同时,齐鲁军的中军大军,也在朱重八的率领下,慢慢向着元军的侧翼移动。
忽然,一只骑兵从元军的侧翼杀出,冲向冲锋的毛贵部。
轰,战马撞击血肉,长枪刺杀不休。
毛贵肋下一疼,直接被一枪戳下战马。但是这个魁梧的汉子,马上咬牙站起来,竟然在霎那间把一个元军骑兵拉下马,而后上了对方的战马,继续冲击。
“杀呀!”
万余齐鲁军的将士,直接冲进了元军的大阵。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先锋,必须就缠住元军的主力,为侧翼争取时间,只要他们能站住脚,只要他们能打乱元军的布置,那么一天后朱五大军就会到来,他们就能回家。
“杀呀!”每个人都和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杀着。
毛贵的大旗,给这些红眼的汉子们,指引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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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徐达骑马跟在朱重八的身后,兴奋的大喊,“毛大哥杀进去了,咱们要快点!”
说着,他却忽然发现,中军行进的方向有些不对。
似乎,他们是朝着侧翼元军在朝着察罕帖木儿靠拢之后,空缺出的方向前进。
“哥!咱们走错了,应该是绕到察罕帖木儿的侧翼,配合毛贵大哥,冲击他们!”
朱重八紧咬牙关,没有说话。
“哥!”徐达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纵马靠近朱重八,拉住他的手臂,“你没有援军是不是?”
“丢卒保车!”朱重八咬牙道,“通知全军加快速度,元军反应过来,咱们就冲不出去了!”
“你骗了俺们!”徐达大喊,“毛贵还在那边厮杀,哥!不能这么干?”
“那怎么办?”朱重八的眼中都是血丝,看着徐达,“你真让咱去给朱小五跪下?求他?”
“都是假的,信是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让毛贵大哥带人缠住元军,你是让他送死!”徐达看着朱重八,越看越是陌生。
“总有人要死,但是你我兄弟要活着!”朱重八拿出马鞭,“天德,去指挥骑兵开路!”
“哥!”徐达还想再说。
“你也不听咱的话?”朱重八冷声道。
徐达低下头,然后看看那边杀声震天的战场,悲愤的抽打战马,“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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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呀!”
乱军中毛贵大吼着,纵马冲锋。
忽然,战马前蹄腾空,数支长枪刺入战马的脖颈。
扑通,战马重重的落下,痛苦的挣扎。
毛贵披头散发,站了起来,挥舞手中的兵器,砍飞一颗头颅,大喝一声,“杀!”
前方不远的中军帐下,察罕帖木儿看着猛虎一样的毛贵,眼中带着欣赏,对左右道,“生擒此人!”
“杀!跟上俺!”毛贵继续大喊,他身后的附和声却是寥寥无几。
跟着他的人,没几个了,他们冲进了元军的大阵,可也被包围了。可是原本该出现在侧翼的朱重八,却根本没来。
毛贵的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似乎懂了。
悲凉的大喊,“杀!”
下一秒,突然腿上一阵刺骨的疼痛,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小腿。
远处,一个青年人放下弓箭。
“有种正面来,背地里放箭,你他娘的是和师娘学的武艺吗?”
毛贵狂笑着大吼,“来呀,俺是红巾军毛贵,专杀鞑子的毛贵!”
砰,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
毛贵,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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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朱重八跑了?”察罕帖木儿脸色铁青。
费了一天的周折,几十万人居然只吃掉的是朱重八的弃子。
而朱重八,则是带着剩下的军队,从包围圈里跳了出去。
十五 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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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中,毛贵被绑在椅子上,几个郎中低身在给毛贵处理伤口。
此时的毛贵,着胸膛,身上满是鲜血。须发皆张,犹如一只愤怒的狮子。
虽然被捆着,嘴也被堵住,可是毛贵不停的挣扎,嘴里发出的呜咽声,一听就是喝骂。
“父亲,何须如此,不如一刀杀了。”帐篷外,一身铁甲的王保保对察罕帖木儿说道。
后者笑笑,“此人骁勇善战,连为父的亲卫中军都能冲破,如此杀了不是可惜。”
说着,察罕帖木儿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这些好男人,都本该是大元朝廷的主力呀!”
“这些反贼,贼骨头都硬!”王保保看着挣扎的毛贵,冷笑道。
“软骨头的早就死了!”察罕帖木儿若有所指,“民不畏死,一味的用杀戮恫吓,只能适得其反。如今天下纷乱,杀是一回事,但是招抚又是一回事。这毛贵是贼人中的大将,在红巾军中颇有名头,若是能降了为父,好处甚多!”
“父亲真想再招揽他?”王保保不解。
“不但要招揽,还要推心置腹!”察罕帖木儿笑道,“以前贼人不降,是因为朝廷不许他们降。现在为父代表朝廷招降他们,他们的骨头自然就软了。所谓千金买马骨,就是如此。”
“可儿子还是觉得,贼就是贼,死的贼才不是贼!”王保保低声道。
察罕帖木儿虽是元人贵胄,可是从小熟读汉家学说,为人处世行军管民用的都是汉人的方法。汉人的礼法讲究的是博爱,宽大,还有感恩。
如果能收服毛贵,那以后面对其他造反的人,也会事半功倍。
不知是不是累了,被绑着的毛贵不再挣扎,任凭郎中把他包裹好,然后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衫。
“将军若是不出言辱骂,本官就让人松开你的嘴,让你发声,如何?”察罕帖木儿走进大帐,笑着说道。
毛贵无力的点点头,随后嘴上一轻,塞着的东西被拿掉了。
他活动下脖子和嘴巴,“你是察罕帖木儿?”
后者笑笑,温和的说道,“正是本官!”
“别他娘的费事了!”毛贵冷笑一声,“还给俺治伤?俺是不会投降的?你若真拿俺当条汉子,真看得起俺,给俺一个痛快。”
察罕帖木儿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将军留有有用之身不好吗?何必求死?真男儿,死得其所,将军这么死了,对得起谁?”
“对得起老子自己!对得起跟老子一起战死的兄弟!对得起老子饿死的爹娘!”毛贵忽然大喊。
“放肆!”王保保抽刀,上前。
“下去!”察罕帖木儿呵斥养子,正色看着毛贵,“前两点,本官佩服。最后一点,本官只能说你愚蠢。”
“古往今来饿死的人多了,越是出身如此,越应该在世上好好的活着,开枝散叶,光宗耀祖!”
“呸!”毛贵不屑道,“老子的爹娘,是被大元饿死的。大元抢走了粮食,饿死了老子的爹娘!”
察罕帖木儿无言以对,随后对毛贵施礼,“本官失言,将军莫怪!”
“哼!”毛贵扭头,不再看他。
“将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