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战马一阵悲鸣,前腿无力的软倒,在奔跑的途中一头倒下。
不过即便是倒下,有灵性的战马似乎怕伤到主人一样,不是向前跌倒,而是侧身跌在地上,马失前蹄。
“大帅!”
“总管!”
骑兵们惊呼一声,纷纷跳下战马。
“咱没事!”朱重八从雪地上做起来,战马正好把他甩到了一片蓬松的雪地里,丝毫没有伤害到他。
嗯!噗!战马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声音,不甘的动着四肢,但是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老伙计,累了吧!”
朱重八跪在战马身边,摸着它的脖子,语气轻柔面带微笑。
战马的耳朵动动,大眼睛中渗出晶莹的泪珠儿,这时候朱重八在看见,战马的胸膛上有个硕大的黑洞,鲜血在不停的流动着。
嗯嗯嗯~~
战马悲鸣两声,眷恋的眼神落在朱重八的脸上,额头在他的大手中摩擦着。
“兄弟!”朱重八也虎目含泪,这匹配马一直跟随着他,今天却即将死在这里。一个合格的骑兵从不会把马当成牲口,只会把战马当成亲人。
“咱送你上路吧!”朱重八趴在战马耳朵上轻声呼喊,“这么疼下去,你会很难受地!”说着,在战马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手中的长刀瞬间插入战马的心脏。
嗯嗯嗯~~
战马悲鸣两声,随后后蹄猛的震颤一下,没了声响。
“哥!”此时,徐达也纵马而来,“那些降兵咋弄?”
“咱没看到降兵!”朱重八看着死去的战马,咧嘴一笑,“一个都没看到!”
徐达楞了楞,转头对传令兵说道,“告诉耿君用,大帅说没看到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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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布兰溪打马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远,更不知跑到了哪里。
战马不停喷着粗气,脖颈的鬃毛上全是凝固的汗珠。布兰溪仓惶地四处看着,却辨别不出方向。
突然,布兰溪裂开大嘴,无声的嚎了起来。
五万人,半天之间就剩下自己一人。刚才逃的时候只想着躲开朱重八那个瘟神,慌不择路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自己那些幸存的部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来。
“这他娘的是哪?”布兰溪忽然大喊,周围除了山就是山。
“去!”
“咩!”
忽然,布兰溪的脸上出现喜悦,视线中出现一个挥着鞭子的老头,赶着一片羊群。
“老头儿!老头儿!”
羊倌听到有人喊,狐疑的回头,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富贵人朝自己这边飞奔过来。
“老头儿,这是哪儿?”布兰溪在马上问道。
老羊倌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像是干枯的树皮,浑浊的双眼没有一丝旱情,嘴巴微张,露出焦黄的牙齿,面无表情的看着,就是不说话。
“问你话呢,这他妈哪儿呀?”布兰溪刚想用马鞭教训下这个贱民,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于是从腰间扎下一块玉佩,扔过去,“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
玉佩被老羊倌抓在手里,然后举起来对着太阳看看,在咬了一口,满意的揣进口袋,“挂甲台!”
“挂甲台?”布兰溪不解。
“早先,有个将军在俺们这挂甲封刀,归隐山林,所以俺们这叫挂甲台!”老羊倌的脸上满是骄傲,“听说是跟着岳爷爷杀金狗的将军!”
布兰溪脸上肌肉跳了跳,耐着性子问道,“最近的官府在哪儿?”
“那可远了,最近的县城听说让过路的元军给祸害了,县太爷上吊咧!”老羊倌浑浊的眼珠转转,“恁,哪来地?”
“本官.......”布兰溪改口,“我是赶路人,老人家我现在又累又饿,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脚!”说着,还拍拍自己满是金玉的裤腰,“不会亏待您!”
“要是不嫌弃,跟俺家里去!”老羊倌咧开嘴,露出大黄牙,“吃口热乎地?”
十九 吃顿热乎地
辽东太尉布兰溪,跟着老头在山谷里左转右转,停在山脚下一个小院。
小院就是羊圈中搭建了一个窝棚,窝棚地边上是个猪圈,几头半大还没长出肥膘的猪,正在圈里嗷嗷待哺,似乎饿坏了。见到主人回来,几头猪在老母猪的带领下,对着羊倌一阵哼哼。
“妈的!”布兰溪扇扇鼻子,即便是冬天这里也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俺就住这儿!”羊倌咧嘴笑笑,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俺跟你说,这世道不太平,官军杀银,响马也杀。俺家人儿呀,全死了。”羊倌带着布兰溪进了院子,“山下俺是实在不敢待了,只能带着牲口上山上待着!恁坐着,俺给你倒水喝!”
布兰溪根本没听老羊倌的絮叨,脑子里翻来覆去在想,到底是在这等人来找,还是让这老头带路,带着自己逃到附近州府。
还是后者保险!只要进了府城,自己太尉的腰牌亮出来,就可以在那收拢溃兵。想着想着,脸上又满是沮丧,这次出兵败了,不知道天子会怎么处罚。
“哎!”叹了口气,只见眼前出现一碗水。
脏兮兮的碗,带着冰碴子的水,羊倌一截看不出颜色的手指头,还插在水里。
“喝吧!”羊倌笑道,“这挂甲台地水养银!”
布兰溪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这样的水实在没勇气下嘴,低头闻了闻,”老人家.....”
砰!
一声闷响,水碗落在地上。
一个榔头,突然的出现在布兰溪的视线中。
紧接着脑袋上忽悠一下子,视线中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双层的影像。
耳朵里鼻孔里甚至眼睛里,红红的热热血都冒了出来。
砰!
又是一下。
布兰溪直接跪下,身体面条一样松软。
砰!
扑通!
布兰溪瞪大眼睛,仰望天空一动不动。只有四肢,不时的抽搐几下。
“恁看恁这个头型吧!”
老羊倌在布兰溪身上搜寻着值钱的物件,一边摸一边骂,“恁那个头型就是不是好银!恁以为俺没见过?他娘地,杀俺爹俺娘地人,跟恁这脑袋一样一样地!”说完,拽下布兰溪的发辫。
“哼哼!”猪圈里,几头猪甩着尾巴哼哼着。
“这他娘地是个啥宝贝?”老羊倌拿布兰溪的玉佩对太阳照照,再咬两口,塞进怀里。
“衣裳不赖!”老羊倌站了一会儿,又动手把布兰溪扒了个精光,“咦,恁他娘地真白!”
“嘿嘿!”老羊倌坏笑两声,自言自语,“俺大爷说过,越白越好吃!”
随后转身进屋,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
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咔嚓咔嚓。
“哼哼!”猪圈里猪在叫。
“咩咩!”羊圈里羊在叫。
“白叫!”老羊倌蹲在地上,擦了下额头的汗珠,“再叫杀了你们过年吃肉!”
院子里顿时没了声音。
随后站在起来,苍老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都是肉呀!过年了就得吃肉!”
老羊倌的身子闪开,露出地上一块块分不清哪里是哪里的碎肉,还有一堆腥臭黏糊的下水。
找了一个大木盆子,然后把下水之类的装在里面,老羊倌吃力的捧着进了猪圈。
“罗罗罗!”嘴里含着,母猪带着小猪甩着尾巴围了过来。
老羊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