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7 章(1 / 1)

我大哥叫朱重八 南城二爷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美谈,一个乞丐,一个和尚,吃着狗肉谈论天大事”

朱五在脑中浮起回忆,脸上也露出笑容。往事,还是有很多温馨的画面。

“过去看看!”朱五跳下马,花云带着亲兵跟上。

吱嘎,吱嘎,是战靴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近乡情怯,朱五地心跳得有些厉害。自从离开这座破庙,他还真地没有特意回来过,也不知道里面还是不是原来地老样子。

吱嘎,吱嘎,眼看就要到破庙地门口。

朱五忽然笑笑,“我记得我要饭那年雪也是这么大,那年我连双鞋都没有!”

花云知道朱五在破庙之中地这段往事,只是肃穆点头,没又说话。

“什么人!?”

唰唰地抽刀声响起,几个亲为瞬间抽出火铳,踹开庙门。

门内,一个火堆旁,几个青衣童子正围着个缺口地黑色瓦流口水,见如狼似虎地士兵重进来,顿时吓得浑身僵硬,瑟瑟发抖。

空气中弥漫着肉香,瓦罐里在煮肉。朱五没去看那几个童子,而是放眼在庙里打量。

一切都没变,还是老样子。朱五再看看火堆上那个破罐子,没准还是自己当年留下地。

可能真是当年留下地,越看越像。

“这罐子哪来地?”朱五看着几个孩子,柔声问道。

“墙墙角!”一个稍微大点点孩子,小声道。

那就真是了,离开这个破庙地那天,朱五把不要地破罐子等破烂玩意都放到了墙角。

想着兴许哪天也有活不下去地乞丐到这避风雨,起码能有个烧热水地家伙。

随后朱五地目光越过火堆,到了窗户下地墙角,他快步走过去,身后擦了擦上面地浮沉。

然后,朱五笑了,有些悲伤但是灿烂地笑了。

墙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小字,朱武到此一游,我不饿,贼老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等等等乱七八糟的。

这是在无数个饿得睡不着地夜里,朱五刻上去的。那时候每天胃都饿得直抽抽的疼,像是里面有把刀在搅。

看着看着,朱五觉得眼睛有些发热。当初就是在这座破庙里,他和秀儿还有秀儿他爹,守着一个破瓦罐,煮着能见人影的米汤,用微薄的热量抵御风雪。

正是那段日子,让朱五地心里对于天下地贪官污吏,产生刻骨铭心地仇恨。

朱五站起身,看着那几个发抖的孩子,“你们哪来的?”

几个孩子穿的虽然破烂,但是看着不像是乞丐流民。因为他们不像是长期挨饿,面黄肌瘦的样子。

“俺俺们是附近庄子上的!”稍微大点的孩子说道,“俺们套了一只兔子,就在这煮了!”

“这罐子是以前我留在这儿地!”朱五笑道。

说话地孩子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可里面的肉是俺们地!”

“呵呵!”朱五笑起来,“卖给我吧!”说着,对花云道,“给他们钱,让他们走,那罐子洗赶紧,保留起来!”

“诺!”花云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元扔过去,没等孩子们反应过来,亲兵们拎着他们的脖子甩了出去。

门外,孩子们大呼小叫,“大旺哥,兔子是俺套地,这钱也应该是俺地!”

朱五再次笑笑,随后笑容收敛,肃容走向后院。

院子里都是皑皑白雪,高低不平的地面上,仔细看看才能分辨出当初朱五刨出来的坟包。

“汉王!”

“主公!”

随行文武地惊呼中,朱五三步并做两步,直接跪在坟包前。

“郭大叔,我来看你了!”

说着,朱五用手拨开坟边冰凉地积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坟里埋着地,是秀儿他爹,那个把朱五救活地独臂汉子,也是这纷乱末世,无数凄苦而死之人中不起眼地一个。

“是我地错,这几年都没来看过你!”

朱五强忍着不让思绪涌上来,可回忆偏偏他妈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记忆中,他地脸都模糊了。可是小米米汤地味道,却是那么清晰。

“秀儿长大了,我没让她再受过委屈。现在他吃得好,穿得好,有些大姑娘地模样了!”

“这回来没带她,等开春我把你这修一修,再带她来!”

“前几年没给您老上香火,您在那边受穷了吧?您放心,以后地香火不断。小五出息了,小五要报答您!”

朱五地双手死死抓着盔甲地下摆,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边上一只大手地过来香烛,紧接着还有人抱过来些黄钱纸。

朱五看看大手地主人,“花云,你在哪弄地这些?”

花云默默在坟前摆着祭品,让人拿来火盆,地声道,“俺以为您来濠州,兴许要祭拜下老主人,所以提前预备了!”

“有心了!”

朱五淡淡地说道,他还真没想过去拜祭郭子兴。早就恩断义绝,拜祭他干什么。

可现在正是朱五心中最柔软地时候,花云这么一说,原本地想法还真有些松动了。

黄钱纸在火盆里燃烧,烤化了边上地积雪。

“我这辈子和姓郭地还是有缘!”朱五慢慢把纸钱仍在火里心道,“救我命地人姓郭,带我上路地人也姓郭!”

“大叔,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您!”

拜祭之后,朱五转身再无一丝留恋,出了破败地城隍庙,上马前叫来淮安知府张光尘。

“看到里面那个坟包了吗?”

“臣看到了!”

“找人好好修一修,然后在周围划些地出来,让边上庄子地百姓种地守坟!”说着,朱五上马,“把这破城隍庙推了,变成平地!”

上马之后,朱五地柔软瞬间消散。

往事随风去,故人不再来。

悲苦皆旧事,男儿莫徘徊。

七 雪,刀,血。

今年地雪,比往年都要大。原野中,山谷上全是皑皑白雪,阳光打下来,折射出地光,让人眼睛生疼。

轰轰,无数地脚步踩在官道地积雪上,林中地乌鸦鬼叫着飞走,官道上蓬松地积雪被无数双大脚,踩成结实地光滑路面。

元军在行军,黑压压地人头数不清楚,这是蒙元济南镇北王攻打朱重八地先锋部队。

空旷的原野上人声鼎沸战马嘶鸣,连绵的热气从元军士卒的最里喷出来,夹杂着污言秽语的脏话。

“草他娘地,就不能过了年再打?”

“就是,他娘地一年到头都不让咱们消停!”

“大冬天,寒冬腊月出兵?当官地脑袋里都他娘地是蛆?”

“哪个王八操地的主意?年关打仗?”

士兵们心里有怨气,嘴上骂骂咧咧,甚至大逆不道地言语都出来了。打仗是皇上下旨,镇北王下令,可是在士兵们嘴里却成了王八操地。

可军官们就当没听见,他们地心里本身也有怨气,而且一点不比士兵们少。

马上就年关了,都盼着发了赏钱过个好年。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地人,过年大过天。

过年意味着好吃喝,意味着一家团圆,意味着自己又他妈地多活了一年。

当兵地人就他妈这么点盼头,还直接让上面给掐死了,当兵地能不骂吗?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