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用三十万人!”傅友德笑道,“主公给末将五万人,末将敢立军令状,扫平江西,再给主公多带回来是十万精兵!”
朱五大笑,麾下众将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傅友德。那些从小跟着他的老兄们,勇则勇,忠则忠。
但是,打仗这东西,除了后天的学习,天赋和眼界也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傅友德有大将之才。
“我给你七万!”朱五看着傅友德说道,“江西要快,拿下江西,集合大军随时准备支援楚地。”
“诺!”傅友德正色道。
朱五看着臣子们,朗声道,“诸位,这次兴兵,是我大汉,第一次两路大军齐出,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创大业。”
说不紧张是假的,第一次大规模,大集团,打包抄作战。关乎大汉的未来,也必定决定,未来十年,天下大势的走向。
朱五只所以有如此的底气,南方无强敌是其一,现在统一了淮西诸地是其二,朱重八在山东,挡住了元军南下是其三。
如此大好的形势之下,打通襄樊,控制楚地江汉平原,再用两年地时间消化麾下领地。
届时,休养生息,天下谁能匹敌。
现在不动手,难道等着徐寿辉的人在湖北回血,发展壮大?
张士诚死了,朱重八放了,还与一个尚未露头的陈友谅。
既然你还没露头,按照朱五一贯作风,消灭在萌芽中。
“主公,臣有一言!”刘伯温说道。
“请讲!”
刘伯温看了一眼在座的武将,开口道,“此战,关乎大汉国运,臣请主公御驾亲征!”
朱五笑了笑。
~~~~
夜深,群臣散去。
三三两两走在路上,彼此言谈之中,带着控制不住的激动。
李善长慢慢走在最后,汪广洋在他身边。
“李公,主公为何不调回常将军!”
“浙西之地,土豪士绅众多,有常将军那个杀神,谁敢造次?”
闻言,汪广洋点点头。
如今大汉推行新政,免除了蒙元的苛捐杂税,清查隐藏人口,田亩。
别处都是顺风顺水,唯独浙西不太顺利。无他,土地都在士绅土豪手里,而且还大多是所谓的诗书传家的高门大族。
自从刘伯温做了大汉的礼部大臣,浙西一地许多读书人纷纷来投,单是汉王所用的都是出身贫寒地士子。
想必,不远的将来,汉王就要对这些地方大族,动手了。
随后两人又攀谈几句,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别人是打道回府,而李善长却是去了一个别的地方。
元廷使节,张昶的住处。
半夜三更来见人,本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张昶却喜出望外,到了南京之后,朱五好吃好喝供着,但是就是不说,招安的事。
听说李善长来了,张昶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就出来迎接。
“李公!”
“张公,给您道喜呀!”
张昶心里一喜,莫非招安有眉目了,笑道,“还请李公直言。”
然后,二人分宾主落座。
“我家主公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天恩不可辜负。”
张昶喜形于色道,“如此大善,只要肯归顺,朝廷能给得,一定给!世袭罔替淮国公,永镇金陵,名正言顺的诸侯,总好过自立的王!”
李善长又道,“朝廷如此抬爱,我等自是感激涕零。所以,刚才我家主公军议。”
“说什么?”张昶急道。
“为报答朝廷天恩,主公发三十万大军,沿江北上,扫平天完伪国!”
张昶顿时呆座。
你他妈的糊弄鬼呢?
什么为朝廷,是为了你自己的地盘吧?扫平徐寿辉,他的地盘还不是归你朱五。
就听李善长继续说道,“我家主公扫平徐寿辉,如此一来,朝廷可专心北方,刘福通,还有在山东的朱重八!”
六十七 天完
天亮,依旧是雨,但已和昨日不同。
如果用女人的哭泣来比喻。
昨日,是满地打滚,撒泼叫骂,嚎啕大哭。
今日,则只是无声落泪,轻轻抽泣而已。
雨小了,阵阵光亮,从乌云中宣泄下来,落在人间。
武昌城墙下,泥泞的泥土上,满是泡得发白,扭曲残破,死不瞑目的尸体。
大多,是守城元军的,汉军的早就收拾走了。
昨日汉军攻城死伤近两千人,但是武昌的元军,死伤却是数倍。死了的还好,那些没死的,掉在城墙下面的,彻夜的哀嚎,直叫人心里发疯。
如此以来,城墙上的守军哪里能够休息,双眼之中都是血红的血丝,只有在这天色将明的时候,才能微微喘息。
“朱贼!城墙下有朱贼!”
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喊,打破清晨的宁静。
城墙上无数人下意识的抓着兵器站起来,只见城墙下,不知道何时靠进了一队队,钻在铁盖子下面的汉军。
“扔石头,砸死他们!”
有元军大喊准备动手,但就在此时,那些铁皮盖子开始缓缓的后撤。
只是城墙上谁都没有注意到,泥泞的土壤里,被汉军埋藏了什么。
但是,元军终究是松了一口气,不是攻城就好。
可是就在他们放松的瞬间。
咚咚咚咚!急风骤雨一般的战鼓响彻天地,那鼓声直达云霄,似乎天上的云,都在跟着颤抖。
“朱贼集合!朱贼集合啦!”
在武昌元军声嘶力竭的预警声中,无数汉军在营帐里钻出来,手持兵器在阵前密集的列阵。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还在持续,成头上武昌总管成恩,在亲兵的搀扶下,站在城头,看着汉军。
“他们要干什么?”
不是攻城,攻城是器械先动。而且那些汉军,排的是进攻的密集队形。
“记住了,等会听老子的号令,跟着老子屁股,直接推进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不许后退。一人退,杀一队,一队退,杀一营!”
军官们在士卒的队列里,来回奔走,怒吼。
士卒们看着武昌城头,眼神灼热。
这些大多是整编的淮西军,他们的军官,都是重新选拔上来的淮西人。
在朱重八麾下的时候,他们只是勉强果腹,到了朱五这,他们却可以敞开肚子。
这年月当兵,就是为了肚皮。但,更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是,汉王居然给当兵的发军饷。
只要不死,成了老兵战兵,每个月有军饷,还分给土地。
那可是土地,可以养活一家人,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土地。
早知如此,都是淮西人,谁他妈还跟着朱重八。
郭兴慢慢纵马走到阵前,淮西军中,那些淮西男儿的眼神灼热。
大汉的三将军,汉王的义弟。原来和他们一样,只是个濠州的后生,现在却是天下闻名大将。
“元帅,妥当了!”
一个亲兵跑到郭兴身边报告。
郭兴回头,看着准备进攻的士卒们一笑,右手猛地一挥。
不远处,几个工匠看到郭兴的手势,“点火!”
兹啦,绿色的火苗在引线上绽放,稍纵即逝,分成几个方向,银蛇一样钻进泥泞的泥土之中。
地上铺设了用来遮盖引线的铜管,引线的尽头,是城墙下工兵凿出的深坑大洞。
汉军要在武昌城故技重施,炸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