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告诉他,找药的事,不许泄露出去,否则,道爷让他全家,生不如死!”
“俺知道了!”毛骧答应一声,然后指着前方,“爷。您看,是郭四将军!”
前边,领着几个亲兵在街上闲逛的,可不正是郭家小四,郭英。
“小四!”席应真喊道。
郭英回头,看到是他,笑着过来,“老道,你在这干啥呢?”
“刚从谢家出来,准备回去。”席应真坏笑两声,“你还不知道吧,汉王准备把王妃的贴身丫头,嫁给你三哥!”
“真的?”郭英来了精神,忙笑道。
“老道啥时候说过假话!”席应真嘿嘿地道,“你就等着嫂子过们吧!”
“俺嫂子,好看不?”郭英又问道。
席老道捋胡子的手一顿,“不是一般的好看!”说着,顺嘴问,“你哥呢?”
“俺哥不在!”郭英回道,“昨晚上就走了。”
“去哪?”
“说安庆有军务!”
“啥军务?马上汉王大婚,他这个当兄弟的不在?”
“弄完就回来,昨晚上俺哥说了,保准在五哥结婚当天回来!”郭英笑笑,“走了!”
说完,带着身边的亲兵,消失在热闹的人群里。
席应真则一脸深沉。
“安庆军务?”
“四天来回?”
想着,席应真睁大了眼睛,“郭小三不在南京,但是绝对没回安庆。若果真有军务,小五不会让他回来的。他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一定去给小五办事,小五才会改了婚期!”
三十三 汉王说的,是真的吗
夜,朱五没睡。
空旷的房间中,烛火随着吹进来的风,妖娆的晃动。
他静静站在硕大的地图面前,面无表情。
“小三,到了没有?”
“要狠,要快!”
成王败寇,只有胜利者,才有书写历史的权力。
在书写的过程中,所有的卑劣,所有的阴谋,都将被历史的尘埃所以掩盖。
变成,无人知道的过去。
·········
濠州的夜,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没有人,没有灯火,没有声音,只有巡逻士卒的脚步声。
这座城池,从四年前开始,就注定了今天这个破败的结果。从这座城池走出去的淮西子地,也从未爱惜过这座家乡的城。
这里,南京,两个世界。
夜,更深了。
整个城池,唯一有灯火的地方,就是濠州守将的大账。
但是,灯火并不旺盛,忽明忽暗,像是一张阴险毒辣,尖酸刻薄的脸。
突然,跳动的灯火之下,金光大作,耀眼的金色在暗室中璀璨的盛开。
这金灿灿的光华,代表这世间的一切美好。这光华,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财富,这光华值得人,抛头颅不要命。
那,是一箱金子。
整齐的金砖上,映出两张脸。
一张贪婪,但是犹豫,甚至有些害怕的脸。
一张冷静,冷笑,带着诱惑的脸。
“谢将军,您想好没有?”
说话的,是第二张脸。这个人是濠州城有名的私盐贩子,朱掌柜。
三十岁的年纪,平日总是笑眯眯,和和气气的模样。很多濠州守军的军官都认识他。
毕竟,造反都是为了富贵,谁和钱过不去。朱掌柜在这城里,交织出了一张利益的网。
他的生意如鱼得水。
他的人脉如鱼得水。
第一张贪婪但是犹豫的脸,也是三十许的年纪。
濠州守将谢成,朱重八的家乡子弟,当初和徐达他们,一块投奔而来。
作战勇敢,为人老实,所以在朱重八把大军调集到淮安之后,他坐守濠州。
“您想好没有?”
听到朱掌柜的话,谢成努力的把目光,从那些金砖上收回来,冷冰冰的看着朱掌柜。
“俺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有钱的私盐贩子,没想到,你竟然是朱五的探子!”
“注意言辞!”朱掌柜云淡风轻的笑笑,然后郑重的说道,“是汉王!”
“哼!”谢成冷哼一声,“你来收买俺?”
朱掌柜端子桌上已经冷的茶水,喝了一小口,慢慢说道,“不是收买,而是邀请您入伙,请您做大汉的将军。”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将军要杀,我表明身份的时候,就该杀了!”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故作凶狠,一个泰然自若。
“将军这样的豪杰,造反图的什么?不就是荣华富贵吗?濠州是什么日子?金陵是什么日子?”
谢成,没有说话。
朱掌柜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这个鬼地方也就是吃饱饭,连个美娇娘也没有。
可是金陵,有金山银山,美酒佳酿,豪宅美人,还有显赫的官位。
汉王麾下,那些没打过几次仗的人,都封了爵位,封妻荫子。难道您不羡慕吗?”
谢成,还是没说话。
“这一千两黄金,只是开胃菜。汉王殿下亲口许诺,只要您答应,万户将军的头衔虚位以待。
在您的老家,划出五千亩地,送你三百个仆人,二十个江南佳丽,绸缎布匹,马匹牲畜,让你谢家成为当地的豪门。”
说着,朱掌柜笑了笑,“谢将军,听说您家是个大家族,您自由丧父,全靠族中扶持,在能长大,您是不是要为谢家的族人想一想?”
谢成,冷冷的看了朱掌柜一眼。目光,落在了那些金子上。
朱掌柜不说话了,该说的,差不多了。
谢成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极为挣扎。
“将军,在下知道您是忠心义气的人,可是您豁出命,得到了什么?”
朱掌柜继续说道,“钱没多少,地位不见得多高,就连女人,也都没几个。在下听说,您当初在庐州因为一个降官的女眷,还被朱重八训斥一番,您甘心吗?”
谢成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没出声。
“在下知道您想说什么!”朱掌柜再次笑道,“您和朱重八是同乡,可是您和汉王也是同乡呀!汉王的麾下大将,可都是咱们淮西的子弟,定远濠州两地的男儿。
再说,当日朱重八也不过是汉王麾下的一个百夫长。您投奔他,也就是投奔汉王。
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何来叛字一说?”
“你!”谢成终于说话了,不知是不是被金子晃的有些眼花,他说话有些无力,“容俺想想!”
“可以,但是在下不会给您太多的时间。”
朱掌柜又端起凉透的茶水,“准确的说,是在下的同僚,不会给太多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
“探子只有一群,没有一个!”朱掌柜依旧和气的笑,“这个时间,应该还有一位在下的同僚,去了您副手薛显将军的家里。”说着,朱掌柜压低声音,“他原来可是徐州赵均用的手下,朱重八杀了他头领,火并了徐州军。别忘了,您濠州这三千兵里,还有五百是原来的徐州兵!”
呼,谢成站了起来。
瞪着朱掌柜,眼神如刀。
“不止我俩,若是我们不成功,还有别人拎着金子,带着汉王的口谕,去您下级军官的家里。”
说着,朱掌柜也站起来,看着谢成,“而且,汉王在定远,和州的大军,已经两面而来。”
此时,朱掌柜嘴角上扬,微微的笑笑,“朱重八还在金陵,没人救得了濠州。是融化富贵,还是战死,还是你谢家全家死光,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你!”谢成伸手拔刀,却拔个空,他穿着便衣,没有带刀。
“将军,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