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把咱们当人,杀咱们,祸害咱们。他们的命,就一定要留在这里,作为赔礼。”
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黑夜中,骤然响起。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瘆人的惨叫。
那些正在拼命往嘴里的士卒顿时停住了,惊恐的望着爆炸声和惨叫声的方向。
随后,这些人默默的低头,身体开始颤抖。
“吃你们的,不用怕!”蓝玉大声够道,“俺们大帅说了,你们以后是自己人。俺们杀的,是外人!”
远处,火铳齐射之后是定远军带血的长枪。
万余定远军围城一个圈子,慢慢的推进,刺杀。像是冰冷的机器,面前的人在绝望中倒下,痛苦的扭曲,挣扎。
后面,还有倒拿长枪的定远士卒,挨个儿补上一下。
没死的,装死的,全变成死的。
阿普杜拉像老鼠一样在地上乱爬,可是他却没有挖洞的本事。
“朱五,你背信弃义,天神会惩罚你,你将来下地狱……”
“呵!”朱五听到了。
老子不信你们的神,他管得着老子!
阿!
最后一声惨叫,安静了。
“哥,他们也埋了?”郭兴小声问道。
“你啥时候烂好心了!”朱五笑道,“这些不是人的玩意儿也配埋在咱们的土地里?”
说着,眼睛眯起来,“曝尸荒野,头颅垒成京观,边上再竖一座石碑,刻上几个大字!”
随后,眼睛睁开,大声吼道,“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
西方人的历史中,他们总是自诩,一手宝剑,一手圣经。
华夏人的历史上中,我们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骨子里,我们还有一个信念。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些遥远西方伊利汗国来的仆从军,以为摇尾乞怜就能活下去?
做梦?
夜风下,朱五的披风随风轻摆。
在定远众将的目光中,朱五轻笑,“咱们也该吃饭了,兄弟们,下一步咋走,边说边聊。”
元,至正十四年五月中。
金陵总管,定远军大元帅朱五麾下马步水军十五万,汇同淮西朱重八大军六万。
破大元丞相,脱脱六十万大军,于淮安高邮。
脱脱六十万大军,仅七万得返,逃至海宁州。
元军战死逃亡二十余万,朱重八部得降兵六万,朱五所部降兵十二万余。
后世有史学家发现,此战有夸大的嫌疑,人数对不上。
但是,淮安高邮封地,水陆建设时,一个个万人坑被挖出来,历史的谜团才慢慢解开。
…………
“快三十万人?”
朱五看了一眼李善长统计的人数图册,脑袋都炸了。
“这么多人?”
李善长点点头,“主公,养不起了!按照您的养法真养不起了!”
“您又是军饷,又是穿衣吃饭的,真养不起了!”
朱五揉揉脑袋,“那也得,先把江浙全拿下来,随后在考虑屯田之事。”
不得已,还得走古人的老路。
除了留下一部分精锐之外,划给田地,免其税赋。闲时为农,战时为民。
“还有一事!”虽然帐篷里,只有李善长朱五两人,但是李善长正襟危坐,郑重说道,“主公,如今江南再无敌手,天下诸侯独占鳌头,基业已成。金陵总管名号,太过小气,不合时宜。
请主公,早日上尊号,安军心,定君臣大义。此必三军振奋,治下百姓士绅万众一心!”
说完,俯身叩拜。
“老李,啥意思?”朱五糊涂了。
呼啦!
就在此刻,营帐的门帘被拉开。
席应真,郭兴,常遇春,傅友德,廖永安,廖永忠,冯家兄弟,俞家父子。
朱十三,朱二二,蓝玉,朱九……
定远军近百文臣武将,外面还有许多从濠州,定远就跟随朱五的百战兄弟。
这些人表情肃穆,眼神中闪着炙热的火焰。
“这………?”
“主公,请上尊号!”
哗啦!
席应真大喊一声,所有人双膝跪地。
“主公起于微寒,带领天下豪杰,反抗蒙元,恢复汉家河山。臣以为,尊号当为大汉。
犯我强汉,虽远必诛的大汉。
海纳百川,包容四海的大汉!
主公,当为汉王!
汉王!”
“汉王!汉王!汉王!”
霎那间,天地之间,山呼海啸。营帐臣武将三叩首,外面无数士卒挥舞刀枪。
天地变色,云飞风舞。
无论是定远军的士卒,还是那些降兵,人人眼神火热。
“你们……!”朱五怔了。
“五哥!”
郭兴双膝向前,扑到朱五跟前。
从身后拿出一件黄袍,高高举起。
“哥,你当王吧!”
席应真再次大喊,“汉王!”
黄袍被披在朱五肩上,山呼海啸的欢呼还在继续。
席应真低下头,一缕泪水滑落。
八十 人心百态
大都,客栈。胡惟庸从随从的手里接过金陵方面的密信,这些日子,汪胡二人日子过得很是苦闷。徐恩增那个鸟人,一而再而三的说朝廷要招安,但是迟迟不见皇帝的圣旨。但是,该收的钱却一份不少拿。不但他自己要,还带着狗丞相哈麻的管家。而且朝廷中弹劾脱脱的奏折,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御使们上蹿下跳好一阵子,皇帝也只是下了一份斥责的诏书。“但愿是好消息,主公要是打了胜仗,哈麻那边才能有大动作!”嘴上说着,胡惟庸打开了信件,可只是看了两眼,蹭地站起来。“快,收拾东西!”汪广洋正等着他念信呢,闻言愣道,“收拾东西干什么?”“跑啊!”胡惟庸收拾着行李,“主公破了脱脱的六十万大军,朝廷六十万兵,只剩下七万人,坐困海宁!”(今连云港)“这是好事呀,这回招安的筹码不是更多了吗?”汪广洋依旧不解。胡惟庸手上不停,“这只是其一,席应真和那些武将,撺掇主公称王,汉王!”“啊!”汪广洋一怔,随后拔腿就往外跑。“你东西不要了?”“东西值几个钱?”“对呀!”胡惟庸一拍脑门,对着几个随从说道,“走,赶紧走,东西不要了!”瞬间,一行人出了客栈,消失在大都城的人群里。半个时辰之后,热闹的街上一阵慌乱,数十匹战马和兵丁,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围起来,莫走了反贼朱五的探子!”此时,汪广洋和胡惟庸,已经到了大都城外。官道上,一队镖局护卫队着都商队里,两人坐在马车上嘀咕。“这也太快了!”汪广洋小声道,“按本来的意思,那边打,咱们这边贿,要是能弄到个招安的诏书,最好不过。怎么突然间,脱脱就败了,主公还称王?”“脱脱丢了粮草就已经败了,当日他若能大军缓缓后撤,静待时机还有机会。但他决战心切,六十万人分成几部,让主公各个击溃,这就是命!”胡惟庸眼炙热,“这就是命数!”汪广洋摇头道,“主公称汉王?那以后的国号?”胡惟庸却似没听见,有些懊恼的望着前方,“可惜如此大功,竟未能在主公身侧效力!”身旁微风吹过,二人在北方似火的骄阳中,渐行渐远。金陵城,绿树成荫,欣欣向荣。城中无论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金陵留守将军二虎在街上贴满了告示,金陵大总管定远军大元帅朱五臣王。金陵,为王都。再加上朝廷六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