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平贼!”
“这”
脱脱犹豫了,这位皇帝的耐心总是不太好,性子也特别急躁,使得他不敢在皇帝面前许诺。
“三个月还不够?”
皇帝急了,刚要说话,见远处,两个穿着精美皮袍的侍卫,急促的跑来。
“你们跑什么?”
元顺帝板着脸,“慌里慌张的,一点体统都没有,成什么样子?
“陛下!”
两个侍卫赶紧远远的跪下,手里高举一个黄色的匣子,“江浙八百里加急军报!”
“江浙?”
脱脱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事了,绝对出事了。
元顺帝却有些不耐烦,“一天到晚都是事儿!念给朕听!”
“是!”
侍卫不敢怠慢,从匣子中取出军报,大声朗读。
“臣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佛家虏,扬州世袭万户,高邮知府李奇奏报。
初五,和州贼朱五发兵二十万,沿江而下,贼兵浩大,悍不畏死,扬州泰州相继陷落。
臣等退守高邮”
“不要念了!”
元顺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骂道,“废物,一群废物!守成都守不住,丢尽了蒙古人的脸!”
而脱脱,则是大惊失色。
扬州,泰州,高邮!
朱贼把运河给卡住了,江南的钱粮运不过来,大都被掐住了脖子。
等等?
脱脱想到了什么,初五就是五天之前!
五天内,朱五连克扬州泰州,兵围高邮?
江浙行省的官员都是猪吗?
这么快就丢了淮东的重镇?
还有,二十万大军?
朱五哪来的二十万人?
这些废物,打不过就罢了,军报还要谎报军情。
正在脱脱脑中盘算的时候,元顺帝突然回头,几步走到他鼻子跟前。
“脱脱,朕就给你三个月,把那些叛逆的南蛮子,都给朕杀了!”
“陛下”
“朕不听!”皇帝执拗的喊道,“百万大军,举全国之力,你要是平不了朱五,是你无能!朕,就给你三个月!你要不行趁早说话,朕另贤能!”
说完,也不给脱脱说话的机会。
转头,气冲冲的走了。
朱五!
脱脱抬头,看着皇帝的背影,吐出一口雾气,神色愤恨。
“把军报给本官!”
脱脱把侍卫的军报拿在手里,慢慢朝宫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高邮,天上是晴空万里,地上是人家地狱。
高耸的城墙上,满是暗黑斑驳爹血迹。
硝烟弥漫,哀嚎遍野。
但是哀嚎的,都是官军。
三天,朱五兵围高邮三天,火炮攻城车轮番上阵,高邮城已到了最后的关头,岌岌可危。
高邮的武官员面如死灰,城头的守军似乎也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朱五其实没尽全力。
正面,是朱五的定远军,高邮的侧面朱重八濠州军在虎视眈眈。
高邮城,瓮中之鳖。
“总管,这仗打的不痛快!”
定远军营地里,常遇春向朱五抱怨,“明明几个冲锋就能拿下来,何必这么墨迹!”
他抱怨,其他人也点头。
朱五正趴在地图上,他的目光是挡在朱重八那边,虽然朱重八没有直接参与高邮之战。
但是他的牵制起到了关键了作用,定远军直指城下,濠州军扫荡周边寨堡,高邮城前怕狼后怕虎,只能任人宰割。
朱五在地图上抬头,笑道,“这事,你们找席老道嘟囔去,他说要教学生!”
众人顿时缩脖。
这几天老道跟吃了枪药似的,谁敢招惹他。
朱五也想快点拿下高邮城,可是席应真非说这是学堂的娃娃们,难得的实战机会,磨着朱五慢慢打。
慢慢打也可以,朱五让定远的士卒歇着观战,炮兵工兵配合扬州的降卒攻城。
阵前,席应真带着一帮小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咱们的火炮为什么不能直接打到城头?”
席应真盘腿坐在地上,身边围了两圈孩子。
“除了射程之外,还有这个原因,抛物线!”
说着,手抓起一个土块扔出去,“这是物理规律,无论是火炮还是火铳,打出去的弹丸,都是一道抛物线!”
“那么什么是抛物线呢?”
一阵风,轻轻吹过,硝烟飘散。
远处,几个受伤的士卒在哀嚎。
这边,围着席应真的,满是求知的目光。
四十六 大鱼
刚看了一个书友的评论,很感动。他说,看到二爷的错别字,爷的青春回来了。
哦,买噶的。我的错别字是他的青春,为他的青春永在,我也不能改啊!
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作者没有?
“报!”
吸溜着鼻涕的朱玉,在朱五的营帐外挺着胸脯进来。
“爹,朱重八那边来信,高邮通淮安之间的堡垒寨子一一扫平,问咱们这边用不用帮忙!”
这话,就像热油锅里倒了一碗凉水,直接炸了。
“用得着他?咱们不稀的打?”
“显出他能来了,有能耐他直接打淮安去啊!”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能帮上啥!”
帐子中,顿时一片气愤填膺的骂声。
定远军打仗,什么时候轮到旁人帮忙。
“行了!”
朱五呵斥一声,众人马上闭嘴。
“常遇春,准备兵马,让弟兄们饱餐一顿,今天拿下高邮!”
“喏!”
高邮就是嘴边的肉,随时可以吃,仗打到这个份上,朱五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带上铁盔,对朱玉说道,“走,跟我去老道那看看!”
“这就是抛物线定律,记住没有!”
席应真在地上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身边的孩子们一人拿着一个小本子,照猫画虎。
只是脸上,多数都是迷茫的。
“笨地邪乎!”
席应真咬着后槽牙,“死记硬背也得背下来,听见没有?”
正说着话,毛骧过来,在他耳边轻语,“爷,总管来了!”
“哪呢?”
席应怎利索的站起来,伸着脖子张望,同时脚在地上划拉,把那些图形字弄的面目全非。
这功夫,朱五也走进了。
“学生教的咋样?”
朱五笑道,“准备总攻了,在这么耽搁,下面人嘟囔我也受不了!”
“爹!”
席应真身边的孩子见到朱五,全跪下磕头。这些孩子,都是他的假子营中挑选出来,最为聪慧的。
“起来吧!”朱五笑着点头,这些孩子吃得好,用得好,现在身子都特壮实。
“既然总管说总攻,那就攻!”
席应真笑笑,对孩子们说道,“去吧,玩去吧!”
“老师!”
几个男孩怯怯的说道,“俺们,俺们能不能去工兵那边看看!”
席应真寻思一下,“去吧!”说着,又马上郑重的吩咐,“把铁甲铁盔都套上,离阵地远点,打仗呢,不是闹着玩,听见没!”
看着他,一个个的吩咐,一个个说。
朱五心中忽然想起自己的高中班主任,那个古板正直但是面冷心热的老头。
孩子们走了,朱五和席应真并立城下。
砰!
顷刻之间,远处一声炮响,接着喊杀阵天。
巨大的攻城车在地上的铁轨上缓慢前行,城头官军的弓箭开始反击。
“打下高邮,下一步咋走!”
席应真看似随意的问道。
朱五看着城上城下的战场,”等脱脱!”
“诶!”
席应真叹气,“要俺说,咱们应该把这几个地方让给朱重八,淮安都给他。咱们定远顺势南下,取了苏杭富庶之地,缓缓图之!”
“让重八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