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休整。
大军奔袭半月,又接连强攻白水、汉德,耗费了大量精力,加之蜀道之难,并非一个独轮车就可以彻底解决的,需要等待后续粮草送抵才成。
“这真是好久没有打过这样的穷困仗了!”公孙度满是感慨道。
黄叙亦是无奈道:“马车和独轮车相比,真的是天差地别。”
辛毗摇头苦笑道:“也幸亏有独轮车,要不然运输起来还要麻烦,出兵数量还要再减!”
公孙度眉头一挑,道:“要不是这样,朕会等两年?”
辛毗一噎,道:“陛下神明,臣等自愧弗如!”
公孙度这下反倒不自在了,摆摆手道:“那是你们没有听过一首叫做蜀道难的诗,要不然你们也会一样的。”
“蜀道难?”
辛毗迷茫道:“有这首……诗?”
黄叙同样茫然道:“叙浅薄,未曾听闻。”
公孙度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满是尴尬的掩饰道:“有可能是新诗,所以你们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
辛毗觉得可能并非如此,但是他也不敢揭穿,只是道:“不知此诗为何?陛下可否言说?”
“自无不可!”
公孙度点点头,随即将李白的蜀道难一一道出。
听罢,辛毗赞道:“此诗已经高远,将蜀道之难描绘得栩栩如生,宛若神游蜀地全境,此诚千古佳作也!”
公孙度点点头,道:“此言无碍,当流芳百世!”
后来,史官听闻后,意欲将其编入高祖本纪之中,并以高祖所作署名,被公孙度得知,拒绝道:“此非朕所作,岂可篡夺他人心血,不可!”
史官遂如此写道——
盛武四年。
高祖御驾亲征,与汉德与中军大都督黄叙、户部侍郎辛毗言“蜀道难”,遂有传世佳作。
虽未有半点文墨言说此诗乃公孙度所作,但任谁读到此处,都觉得乃是其所作。唯有一人,盛武五百一十七年,一姓李名白,字太白者,游蜀地时,脑海中莫名出现此诗,总觉得就好像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一样。要知道这个时候飞天(飞机)遁地(地铁)早已成习惯,寻常人哪会由此感受。
不两日。
“陛下,成都密报!”
公孙度丝毫不惊,道:“取来容朕一观。”
“是,陛下。”
公孙度视之,召集众将,道:“诸葛出兵,空有变数,宜应速速动兵,以防不测!”
“陛下英明,臣等立即传令。”
大军再动,又飞鸽传书往涪县、阆中。
阆中。
经过这段时间褚燕的言说,刘巴和泠苞彻底归心,投效了明军。
褚燕接着命令,与二人道:“陛下有令,可速攻西充、南充,走江州威胁成都侧翼。”
刘巴道:“末将德微力薄,但在巴西尚有几分颜面,若将军相信巴,巴愿单枪匹马入城,说得二城来降。”
不待手下人反驳,褚燕道:“本将相信将军非是言而无信之人!既如此,还请将军即刻动身,早日说降二城,如此也能大大降低伤亡,此诚上策也。届时若能成,陛下必然重重有赏。”
“有劳将军信任,巴这就动身。”刘巴当即领命而走。
目送刘巴的背影消失不见,泠苞眼含莫名,道:“将军真的不怕刘巴就此一去不回?”
“一去不回?”
褚燕不屑道:“他能去哪里?你以为现在成都还能保住?你以为袭取江州真的是为了威胁成都侧翼?”
“额……不是吗?”泠苞不解道。
褚燕沉吟了一下,道:“南面几州,要论攻取难易程度,益州当在首位,为何陛下会首先对其动兵,而不是更轻易的荆州和江东?”
泠苞不解,但是褚燕没有再细说的意思。
回屋收拾行李,泠苞却突然一惊,不由后背满是冷汗。
“益州若不能守,陛……刘备尚有荆州可退守,然而要退往荆州,唯有经江州可行!这不是威胁侧翼,而是断退路啊!”
褚燕不在乎泠苞会想到,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待大军齐备,褚燕和泠苞亦是立即动身,往就近的西充行去。
抵临西充,城门打开,其守将、县令俱跪于城门处,手托印信高于头顶。
“启禀将军,我等愿降!”
“尔等不过受刘备迷惑,以妄抗天威,今迷途而返,可功过相抵。本将得陛下暂行之权,命尔等继续守备西充,等待最新安排。”
褚燕顿了顿,又道:“若是尔等做得不错,届时也未尝没有继续治理西充,甚至升迁的可能。”
“多谢将军!”县令等人俱是大喜。
褚燕扫了一圈,没见到刘巴,遂问道:“不知刘将军何在?”
“启禀将军,刘将军命我等在此等候将军领兵前来接手城池,而刘将军则继续前往南充。”
“原来如此,刘将军果真信人。”褚燕顿时面露笑意,赞道。
随后,褚燕分出五百人协助守城,又从城内抽出五百青壮,以作补充,然后继续南下往南充。
南充同样为刘巴所说服,亦降之!
第七百零二章 灭蜀(十七)
荆州,襄阳。
北面,明军动作越来越大,探骑在襄阳以北四处往来驰骋,宛城聚集起二十万大军,明军南下已成定局。
然而,马良却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马府。
马良将荆州地图摊开,看了许久,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
马良将目光一收,心头叹道:“现在就希望江东的消息能快一点传回来!”
正这样想着,下人突然来报:“老爷,大将军有请!”
有消息了?
马良怀着这样的疑惑,整理了一下衣襟,出府往大将军府而去。
到了府上,马良并未见到关羽,而是看到了关平。
“马侍中,父帅在城南军营操练士卒,不能亲自接待,还请见谅!”关平恭敬道。
马良忙回道:“小将军言重了!”
关平颔首,递过一物,道:“请侍中过来,主要是江东的消息传回来了,是好消息。”
“好消息?”
马良嘀咕一句,没有多言,直接打开看了起来。然而,越看,面色越严峻。
关平见他这般变化,面上满是不解,道:“侍中,哪里有问题吗?”
马良点点头,然后却也不解释,只是问道:“有没有益州和荆州、扬州三地的地图?”
没有自然是笑话,关平应了声就转头进了书房后面。不多时,就带着三卷地图回来,一一-铺在了桌上。
马良动手,将他们按照左中右,排列在一块。
看了不过几眼,马良就闭上了眼睛,低呼道:“完了!”
“完了?”
关平还在看地图,并未听清他的话,问道:“侍中,哪里有问题吗?”
马良定定神,指着地图上的宛城和舒县说道:“明军在这两个地方屯兵超过三十万,每日消耗的粮草绝对是天文数字,然而就是这般,明军却只是声势浩大,却始终不动。你说,他们想要干嘛?”
关平久经战场,想了想,有些领会了,但又不敢肯定,语嫣不定的说道:“欲盖弥彰?”
马良愣了一下,道:“这么说也不错,不过声东击西或许更加恰当。”
顿了顿,马良很是肯定的说道:“现在明军肯定已经对益州动手了,而且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关平疑惑道:“不可能吧!要是这样,为什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