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看着刘巴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快,去将他带进来。”
刘巴说了句,突然又叮嘱道:“小心有诈。”
“额……是,将军。”
不多时,小校被带了进来。刘巴一眼就注意到小校身上除了赶路的风尘以外,并无其他,当即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制止了小校的靠近。
小校被拦,不解道:“前将军这是?”
刘巴不答,反而问道:“为何会到这里来?”
小校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悲怆道:“前将军,小的也是无奈啊,明军突然出现在背后,根本来不及反应,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才从了他们的。”
“嗯?那你现在是明军的一员了?”
刘巴眼神一厉,吓得小校差点尿出来。
“既然你投靠了明军,想来知道领兵之人是谁了,说说吧!”
“额……小的真不清楚,只知道姓褚!”
“楚?”
“不,是褚!”
“哦?”刘巴转头看向仓曹,道,“明军之中有这个姓的将军?”
“不清楚。”仓曹哪里知道这些,当即摇头。
刘巴也没想从他口中得到准确的回答,沉吟了一下,道:“这个褚将军让你来是为何?”
小校哭诉道:“将军,明军狠毒啊,他让小的假装葭萌粮草不足,让将军派兵送粮,然后突袭阆中,就像他们葭萌一样。”
“嗯?”
刘巴这才察觉到事情的关键,怔然道:“你说明军出现在葭萌关背后?”
小校不知道为何要这样问,刚才他明明回答过了,但是还是急忙点头,道:“是啊!没有半点预兆,突然就出现了。”
“咦?孟达将军呢?”刘巴又发现了不对,问道。
“孟将军去了梓潼。”
“去梓潼?去干嘛?”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
刘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
思索了半晌,刘巴突然神色一正,道:“鉴于你投降了明军,那就只能委屈你几天了。”
“将军,小的只是假装,并不是真的啊!”小校这一下是真的尿了,还以为刘巴是要斩了他。
刘巴面露鄙夷,道:“放心,只是委屈几天而已,并不是要你的命,只要证实了你的话是真的,那本将就向陛下奏请饶了你的御敌不力不罪。”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小校闻言大喜,忙不迭道谢。
刘巴不再理会他,转头对手下道:“带他去军营,但凡有半点不对,就杀了他。”
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
小校反而松了口气,喜上眉梢:“前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安心待在军营,哪里也不去,除了吃喝拉撒什么也不干。”
不做,就不会死的!哈哈!
葭萌。
“将军,他真的会按照将军的吩咐去做吗?”
“他做不做,不是由他决定的。”
褚燕说完,就见手下负责管理信鸽的士兵赶了过来。
“将军……”
褚燕抬起手制止了他,皱眉看向来人,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陛下急令!”
褚燕立时站了起来,恭敬道:“陛下有何命令?”
“白水关沿途春雨不歇,计划受阻,延后进攻。”
“额……这……”
褚燕傻眼了,现在说这些会不会晚了?
半晌,褚燕回头问道:“最近有下雨吗?”
“下雨?”那人呆呆的回道,“没有吧!”
“所以……”褚燕也呆呆的说道,“我们这算抗旨吗?”
“……”
计划与变化,出现了更大的偏差!
算谁的?
成都。
诸葛亮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得紧,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出了问题。烦躁不安中,从书房取出往日最喜欢看的周易。
然而,看了一阵,心仍是无法安静下来,诸葛亮只得将其放下,又来到自己研究的八卦阵旁。
“哪里有问题呢?”
八卦阵,是诸葛亮根据周易,结合孙子、吴子等兵书研究出来的东西,只是尚未完全成型,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只不过,现在他说的是这个的问题吗?
“哪里有问题?”
诸葛亮再问,眼神仍在面前的未完成八卦阵上,心思却不在这里。
“哪里有问题?”
说着,诸葛亮取出了荆益二州的地图。
“葭萌、梓潼、阆中,以及剑阁都已经做好了布置,哪怕明军杀来,要想拿下重重险关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哪里有问题?”
看了许久,诸葛亮终于感觉到累了,准备休息。然而,当他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了益州北面地图的不妥。
“这里……”
“阴平?”
想了想,诸葛亮喊道:“来人!”
“丞相!”
“阴平那边能通向汉中吗?”
“额,丞相,小的哪里知道这些。”
“那知道有谁知道吗?”
“治中大人或许知道。”
“治中?黄权?”
“是的。”
“去找他过来,就说本相找他有要事相商。”
“现在?”护卫郁闷的看了看漆黑的屋外。
诸葛亮也发觉了不妥,但是还是坚持说道:“是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 灭蜀(六)
“十万火急!”
绵竹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驿馆的驿卒手忙脚乱的取过佩刀,牵出专用驿马,等候在驿馆门前。
来骑一脸虚脱的从怀中取出圣旨,递给驿卒,同时嘴中说道:“十万火急,阴平!”
“是,接令!”
驿卒飞奔而出,沿途逢人必要高呼“十万火急”,无人敢阻。
只是无人知晓的是,成都城内,诸葛亮脑海有一句话不断徘徊。
“希望还来得及!”
回说黄权被诸葛亮连夜叫起,一番商讨后,又联袂入宫,方才有十万火急飞出。等回府之时,天已经蒙蒙亮,早朝的时间都到了。所幸,他和诸葛亮得了特许,今早不用上朝。
“老爷,秦学士求见!”
“秦学士?哪个秦学士?”黄权诧异道。
“回老爷,便是董扶大家的弟子。”
“秦宓?”
黄权与秦宓虽然都曾为刘璋臣属,但是二人其实并无交情,尤其是在刘备入蜀以后,秦宓更是避不出世,平素里更是连照面都难有。但是秦宓乃是前辈,又是董扶弟子,名头偌大,不见是不行的。只是——
他来干什么?
黄权心头琢磨其来意的同时,也没忘了说道:“快请!请他道书房一叙。另外,让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
“是,老爷!”
不多时,管家领着一俊逸男子来到书房。
“黄大人,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
黄权应了句,又正色道:“秦学士学贯古今,又是董大家之后,权不过后学末进,当不得大人之称,还请秦学士唤权公衡。”
“哈哈哈!”
秦宓笑道:“黄公衡果然就是黄公衡,老师果然没看错你!”
黄权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仍是垂首道:“董大家谬赞了!”
秦宓摇头笑笑,转移了话题:“公衡可知当年刘益州为何会入蜀?”
黄权闻言心头一动,当年刘焉入蜀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并不知其中内情,只是从旁人耳中听到过只言片语。佯做懵懂道:“传闻当年乃是董大家力荐,但是不知真假。秦学士可否能为权一解疑惑?”
“当年,老师与太常言:‘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
说完,秦宓笑眯眯的看着黄权。
黄权自然是笑不出来的,面上布满了震骇。昔年刘焉曾造作乘舆车具(天子所用的车架)千余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