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紧闭城池,只能依城而守,寻得间隙方才行偷袭之举。若是再有两万人,甚至更多扶余大军则该当如何?又异族何止扶余,尚有娄挹、高句丽,甚至鲜卑得闻消息之后,未尝不会前来灭杀我等,以壮其声势!”
公孙度不由一凛,但还是没有同意。
徐荣见此,只好又道:“屯田兵减少,影响只有屯田兵和我们的军粮,至于百姓并无影响。但只要我们将眼下的扶余大军覆灭,就能得战马数千,将其贩卖自可购得足够的粮草以补充损失。”
公孙度正色道:“按朝廷律法,边郡可拥边兵两千,此为最大数,若是超过,即为造反。又,边兵之下可有辅兵,但不得超过边兵的数量,否则,亦是视为造反。现在我们刚好就是这个数目,而屯田兵,虽然带个‘兵’字,但实际上可以算作是民,还不是兵。”
徐荣岂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就是情势危急,补充士卒,可以,但不能超越朝廷法度。
可是这样的话,又能让多少军士蜕变为精兵呢?面对四面环伺的异族,区区四千人,能保得一城,难道还能保得整个辽东吗?
徐荣不免有些迷茫,若说发告急文书,真有用的话,上谷郡岂会破败如辽东!
“朝廷到底是怎么了?”徐荣不禁在心底自问。
公孙度心底有些忐忑:亭方这是……
有些捉摸不定了。
徐荣却甩甩头,道:“大人,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朝廷除了一纸命令,并未有任何帮助。”
公孙度感觉到徐荣心底对于朝廷的不满似乎爆发了出来,不由一喜,赶紧回道:“没错,只是……”
公孙度犹豫了一下,在徐荣再次开口之前狠狠一跺脚,说道:“也好,这样,屯田兵现在差不多有两万三人,但其中老幼近半,为了田地之中不至于颗粒无收,就从中挑出五千青壮,补充进军中,剩下的仍为屯田兵。”
徐荣本意是想将屯田兵中的八成青壮,也即一万人,直接转入边兵,只有这样,才能有实力,有机会将左贤王所率领的扶余士兵打残,甚至是全部歼灭,给予在暗地里窥视的异族以震慑,赢得喘息的时间。
不过公孙度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屯田兵之中的青壮大部分抽调,肯定会让不少农田荒废,无有收成,虽然现在因为糜家的缘故城内存粮不少,但这东西越多越好,况且士兵多了消耗也是极大的。数万石粮草还不够万余军士几个月消耗,这还不包括即将用于抚恤和要充作军饷用的粮草。
想了想,徐荣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五千人想要灭杀左贤王,震慑异族恐怕还办不到,至少也要有八千人才行。”
公孙度一愣,接着就明白了过来,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荣,道:“亭方此言大是有理,没有想到某竟然没有你所想得深远,只顾着眼前的局势,未曾想到后边可能的变化。受教了!”说着深深一礼。
“大人折煞属下了!”徐荣慌忙扶住公孙度,道,“大人不过是一时疏忽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徐荣才算是真正完全认可了公孙度。
“没错!”
突的一个声音响起,惊得二人差点没有拔刀相向。
“主公!”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攸,只听他说道:“我等身为属下理应为主公分忧解难,是以何以致谢!”
说完,又看着徐荣满是敬佩的说道:“徐都尉所虑之深远令人佩服!”
“哪里,魏郡丞谬赞了。”徐荣谦虚道。
公孙度耸了耸肩,拦下欲要回话的魏攸,道:“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互相恭维谦虚了。”
“清平,说说你来是有什么要事?”
魏攸闻言,没有回话,只是看了两眼徐荣。
公孙度会意,不由诧异道:“你来也是…………”
徐荣也疑惑的看向魏攸,见其点头,不由想到:魏郡丞看来果有大才,竟能想到这些!升济能得其相助,更是令人惊讶啊!
呵,徐荣这是自我忘记吗?浑然没有想起刚才就是他先提出的吗!
“好了,既然你们都是这个看法,那么挑一万人吧!”
公孙度的话让徐荣和魏攸不由一惊,却是他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那里边曹孟德和汉献帝都曾一起干农活,大不了这次灭了左贤王,暂时镇住了其他异族之后,他也效仿效仿,带人下田下地干活,收割庄稼。
公孙度见魏攸和徐荣没有回话,不由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觉得还少了?”
“不是,已经够多了!”徐荣和魏攸赶紧回道。
公孙度这才点点头,道:“那好,现在你们就去按名册挑选人手吧,这里暂时有某在,不用担心出问题。”
徐荣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好,过了这么长时间扶余大军都没有杀来,想必是不会来了。”
魏攸道:“没错,只不过天明以后可能将会面临狂风骤雨。”
“怕他不成!”公孙度豪气道,“有了一万屯田兵加入,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守城利器
左贤王看着左大将久久不语,眼里没有了以往的关切。这让左大将有些彷徨,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又咬牙装作镇定,却不敢看左贤王。
良久,左贤王心底一叹,暗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轻轻摇了摇头,左贤王不含半点情感的问道:“知不知道南面的大营被偷袭了?”
左大将心底一颤,咬牙道:“知道。”
左贤王的眼神变得犀利,让左大将竟然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既然知道,为何不派兵救援?”
左大将心中有些羞恼,不由薄怒道:“为什么要救?就那两个混蛋,巴不得我死,我会救他们?”
“混账!”左贤王大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左大都尉被汉人埋伏杀死,还有两千儿郎被斩?你现在给我滚!就你这样的心胸,没法接任我的位置,赶紧滚!”
左大将眼睛一红,什么也说,起身往帐门走去,临到门口了,脚步一顿,恨声道:“不要忘了,我身上也流淌着一半的汉人血液。再有,不要中了汉人的奸计是你说的。”说完,猛的一掀帐帘,大跨步走了出去。
左贤王顿时暴怒,有心想要将左大将抓回来好好修理一顿,但一想到自己所有的孩子中,只有这个意外的,自一个汉家女子腹中生下来的孩子算得上优秀,其他的,没有一人可以继承自己的权势,又只好将其压了下来。
况且,“不要中了汉人的奸计”这话,是一直以来他对左大将的教诲,说得一点不假。
“哎!”左贤王叹了口气,又揉了揉发疼的脑门,才强打起精神的对门外的侍卫喊道,“传令,日上中天(即午时)之时,所有人聚集北门,如有不至,必将严惩!”
侍卫无有不从,应声离去。
左贤王却无声的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