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下场顿时让周遭的道徒胆寒无比。
杀鸡儆猴,即便是一早就和许道交好的白供奉,依旧是背后满是冷汗,再不敢随意的说话。
见已经震慑住众人,许道踩着雷亮啸的残躯,他环顾场上,微摆袖袍,负手问:
“尔等还不见礼?”
庭院寂静两息,骨碌的声音响起来,竟然是有人双腿发软,一不留神的跪倒在了地上,面向许道
旁边的道徒纷纷侧目。
唯独白供奉瞅见,他心中大急,暗骂那人抢先他一步就跪倒了,“好个不要脸的!”
一言不合的,白供奉也跪下了,还口中大呼到:“见过荡妖使!小道有眼不识泰山,不慎被奸人所蒙蔽,还望大人恕罪!”
剩下的六个道徒瞧见,心中纷纷破口大骂:“两个没骨气的家伙!”
但是他们不敢说出一个抗拒的字,一阵骨碌的声音响起来,六个道徒纷纷跪在地上,膝行着,躬身拜到:“见过荡妖使大人!”
声音轰的震动,连带着场中尚在的道童、舞女们也都匍匐一片,仅剩下许道一人站立在场中。
苏玖持鞭望着眼前这幕,有些目眩神迷,顿觉她家老爷好生威风!
而被许道踩在地上的雷亮啸见了,其正处于弥留之际。
“噗!”吐血的声音响起,此人硬生生被气得喷出一口血水,立刻就要死去。
但此人因为生机倔强,终究是没有当场暴毙,许道现在又有了图谋,哪里会让对方立立刻就死去。
一道法力从许道的身上涌出,禁锢住对方的同时,也能够让对方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紧接着许道袖袍一挥,雷亮啸的躯体就消失在原地,被摄入了蚍蜉幡中和黄道徒的魂魄为伴。
处理好这些之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轻步走到酒席的首座,随意的坐了下来。
环顾堂下,许道拍着座位,畅快的说:“奸人既然已经解决,诸位快快归座!”
八个后期道徒听见这番话,或是羞愤、或是惶恐、或是松气,战战兢兢的先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连同许道在内,九人团团坐,位置不多不少。
这令许道想起了刚入院中的一幕,他不由的打趣到:“此刻无须再多加一座位矣。”
听见这话,道徒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而许道见此,遂指着周遭还趴在地上的道童、舞女,说到:“尔等速速起身!接着奏乐、接着舞。”
听得他的命令,道童、舞女们为保性命,一番惊恐过后,终于又站在了场中,强颜欢笑,奏乐作舞起来。
热闹又沉默,道徒们都缩在座位上,埋头做鹌鹑状。
许道没有再理会这些人等,他收敛心神,打量起了到手的玄铁金瓜锤。
“筑基法器……”
思索着如何使用此物,许道心中念头一动,腹内的墨鱼剑顿时轻震起来。
第两百二十四章 墨鱼剑进阶
许道的墨鱼飞剑有相配套的炼化法诀,而且还有一定的概率演变成金丹法宝般的存在,已然是他手中的第一利器。
因此眼下得到了玄铁金瓜锤,他欣喜之余的另外一个想法,便是让墨鱼剑将此锤子吞食掉,继续提升飞剑的威力。
脑海当中思绪翻滚,就着这个想法,他好生的思忖起来。
“我虽然能够将玄铁金瓜锤提起来,但此锤毕竟不是我的法宝,除了运用其重量砸人之外,暂时还不知道它有何异效,发挥不住筑基法器全部的威力。”
“而且我只会剑法,并不会锤法,运使铁锤多半要近身肉搏,相比于动用飞剑更加凶险。”
“再则,此法器保不住就留有雷诏或洱海道宫方面的暗手,能够根据法器追踪我,甚至是隔空咒杀我!”
其中最后一点,正是许道最为担忧的。
刚才他之所以特意留雷亮啸一命,除了准备事后逼问外,提防的就是此人一旦身死,会立刻惊动到对方背后的势力,给他招来麻烦。
至于挥锤的时候,他为何又干脆果断,没有顾忌到这些因素,那便是另外一个考虑了。
与人争斗,当然是先下手为强,越狠辣越好,迟者生变,虑则生多。
梳理一番,许道心思顿定:“吃到嘴里的,方才是自己的!”
他扫视着一片歌舞的酒宴,后期道徒们神色各异,在庭院的四周,还有一道道目光窥视过来,是荡妖东堂的其他道人。
应是庭中惊变已经传播出去,惹来了荡妖堂道人们的警惕,但四间堂口的负责人就在堂中,形势莫名,这些道人也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胆大点的,惊惧之余尚且守在荡妖堂当中,等候着后期道徒们发出吩咐;胆小的,则是早早就弃了荡妖堂,奔走出去避祸。
许道心中想到:“只怕这些人当中还有舍诏道士的人,已经、或是在想办法将刚才的事情通报给道士们。”
虽是在意舍诏道士们,可能得了通报就会立刻赶来,但他仍旧安稳的端坐在首座上面,怡然自乐,时不时还和身边侍女模样的苏玖打趣几句,颇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这让底下的白供奉等人瞧见了,心中更是惊疑,各自冒出些想法:
“看来吕道长真可能才是正牌的荡妖使!”
“如此手段、仪态,只有大家子弟、道门中人才有,哪里是散修能够具备的!”
“难怪此人身旁那女子明明也是道徒,而且修为还不弱,却甘心在这人身边做奴婢……”
七个后期道徒,连同庭外已经知晓事变的其他道徒们,一时间全都脑补起来。
如此情况,也是许道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喝令酒宴继续的主要原因,他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漏了怯。
更重要的,他还要借着这些人口舌告知舍诏道士,使得道士们也拿捏不准他的身份。
但形势尚且紧张,许道也不能在现场久留,否则正面撞上赶来的舍诏道士们,可就不好了。
他得赶到道士们过来之前,脚底抹油先溜掉,好留个缓冲的时间,先不要王对王。
只是许道一时间也思忖起来,心中暗道:“是该出城避避风头,还是回到符店后院呢?”
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恰在这时,底下的后期道徒当中,有人镇定下来了,对方突然站起身子,朝着许道一揖,然后口中呼到:
“禀告荡妖使,在下是东堂供奉,假冒大人者既已被大人降服,不知大人可要立刻轻点东堂的财物、案牍等。”
这道徒中年模样,身着荡妖堂制式道袍,面上恭敬,顿了顿之后,还说到:“东堂府库密匙,大人请看!”
其躬着身子,双手捧出一闪烁着幽光的令牌。
令牌巴掌大小,上面篆刻着扭曲纹路,隐隐可见一个“库”字,应是的确和开启府库阵法有关,并非胡乱拿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