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长风 木木王羽 3103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2章

办公室里,易洲正在认真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而郑穆青正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不是说了会让人给你送回去吗,怎么这么急?”易洲放下了文件,把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电脑上,一边操作着键盘一边问到。

“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郑穆青伸手移开了易洲的电脑屏幕,盯着他的眼睛说。

易洲只好停下了他放在键盘上的手,:“为了陈俊楠?”

“现在警方在怀疑你我啊,外面都有人盯着,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易洲站起来,走到办公室一边的操作台上,开始斯条慢理地冲着咖啡。

“我知道。但既然没做过,也没必要去想太多。”

“他们派人盯你啊,当你是嫌疑犯啊,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那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平常心就好。”

“那个姓傅的警察呢?昨天还像狗皮药膏一样跟着,怎么今天一出了事就不见踪影了啊?这么快就忙着避嫌了?”

易洲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介意的。他一直试图让自己不要往这方面去想,试图告诉自己可能傅云帆碰巧有别的事抽不开身。虽然很牵强,但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个昨晚还在为他亲自下厨的人今天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划清界线。

易洲突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很在意傅云帆这个人了。

“穆青,怎么突然又扯到这了,人家傅警官也许有事忙呢,整个局这么多人,又不是什么案件都归他负责。”易洲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帮傅云帆解释,或者其实他只是想借此安慰自己吧。

“不归他管?你不会不知道他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吧?谋杀案不归他管归谁管?”郑穆青走了过来,站在咖啡机旁,继续说到:“不过也怪不得他,根正苗红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当然不想因为这点事影响了仕途,赶紧避嫌的好。”

易洲把一杯咖啡递给了郑穆青,然后自己拿起另外一杯轻尝了一口:“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郑穆青喝了一口咖啡,点了点头,赞叹了一句:“好咖啡!”

然后他拿着咖啡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易洲,认真地说:“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是哪路人?”易洲品尝着杯中的咖啡,别有意味地反问道。

郑穆青对易洲不紧不要的态度有些意见,他说:“Zale,你以为他真的会拿你当朋友,真的会真心帮你吗?如果是的话,他现在人在哪?你听我说,他接近你肯定是有意图的,他们那种人我了解得很,他们接近你就是为了摸清你摸清你们集团的底细,千方百计地找到他们想要的所谓的犯罪证据,然后借此立功受奖平步青云。他接近你只是想利用你,当你没有利用价值时他还会出现在你身边吗?”

听着郑穆青的话,易洲沉默了。他抿了一口咖啡,低声地问到:“你特意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郑穆青顺了顺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表情严肃地问到:“陈俊楠这件事,你怎么看?”

“有人想杀他,还顺便找准了时机,想要拉上我们。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对,所以我有点担心你的安危,要不我给你安排几个人?”

易洲一笑,说:“不用了,你刚才不是说楼下都是警察在盯着吗,我看我们现在安全得很。”

易洲说完,好像突然从自己的话中意识到什么。他反复思索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都怪这里的路太过让人摸不到规律,路的两旁又被小商贩堵得严严实实,傅云帆和陈浩前前后后又问了好几个路人,才终于找到了七巷15号的门牌。

附近的好多房子都翻新过了,七巷15号这间破落的小平房在平均三层高的崭新住宅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仔细一看,竟然还能品出一似仿旧复古建筑的味道。

木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不过看上去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锁起来的。傅云帆抬起手在木门上敲了敲。

没有人应声。

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听到有拖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一个干瘦的头发蓬乱的中年女人从门后探出了头。

中年女人看到傅云帆和陈浩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家的门前,不由得往后一缩,双手紧紧地抓住门边,眼神畏缩。

“你好,请问这里是张博文的家吗?”

陈浩为了不吓到门后这个对他们充满警惕与害怕的妇人,说话时双脚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尽力地展示出一个充满亲和力的微笑。

而傅云帆站在陈浩旁边,为了避免眼前这个女人关门谢客,也努力地跟着挤出一个“我是好人,你别害怕”的笑容。

女人的眼睛反复地在傅云帆和陈浩两人的身上打量着,良久,才终于开口问到:“你们是谁?”

早在傅云帆成为队长之前,他跟陈浩就已经是很好的搭档。两人一起合作了好几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默契,一般这种走访都是由陈浩充当外交官的角色。

陈浩拿出了工作证,递到女人面前,尽量把话说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张博良你认识吧,他今天早上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你们是他的家属,我们特意过来通知你,并向你们了解一点情况。”

女人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目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也没看陈浩的工作证,也没说话。

陈浩见此,把工作证收了回来,又耐心地问到:“我们方便进去吗?就简单聊几个问题,不会打扰你太久,可以吗?”

女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她点了点头,把门拉开,闪过身子,让出一条道让陈浩他们走进来。

傅云帆和陈浩走进了这间破旧的小平房,一走进去就被一股潮湿发霉的空气围绕,傅云帆感觉鼻子很不舒服,很想打喷嚏,但为了不让屋主人尴尬,他侧过头擦了一下鼻子,把强烈的不适感忍住了。

进门处是一个露天的小院,有一个抽地下水的泵水器。正前方是厨房,一眼望进去就看见一个土灶和满地的柴草。左边有两扇门,都没有关门,一个是卫生间,另一个是卧室。右边是一个厅,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光线昏暗,看上去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傅云帆和陈浩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是他们左右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女人瘸着脚走进厅里,艰难地从里面拖出一张小凳子,傅云帆和陈浩见状,马上上前搭过了手。

“我们来吧。”陈浩接过了女人手上的凳子。

傅云帆往身后看了看,又把另外两张凳子搬了出去。

他们三人坐在院子的抽水泵旁,凳子有点矮,傅云帆和陈浩的姿势看起来有点不太舒服。女人坐在他们面前,低着头,用手梳理着掉落在耳旁的头发。

陈浩用温和的语调开始了对话,:“我姓陈,你喊我小陈就可以了,怎么称呼你?”

“我叫阮翠华。”女人低着头,犹犹疑疑地小声地回着话。

“方便说一下你跟张博良是什么关系吗?”

“我是他嫂子。”

陈浩往旁边的卧室看了看,问:“你丈夫张博文没在家吗?”

“他出去田里挖土豆了。”

陈浩感觉这次的对话有点艰难,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他看了一眼傅云帆,只见对方正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这间小房子,丝毫没有要帮忙接一下话的意思。

就在陈浩为难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把洪亮的女声响起。

“张大嫂啊,你在家吗?”

瘸腿的阮翠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妇人已经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女人身材圆润,脸色也红润。可能是刚才走太快了,气还有点喘。她看到阮翠华面前坐着两个牛高马大的陌生男子,还没顾得上休息一下顺顺气息,就径直走了过去。“你们看着很面生啊,我在这当了十多年的妇女主任了,残联的人我都认识,怎么就没见过你俩?你们工作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圆润女人的语速很快,宛如豌豆射手成了精。幸好傅云帆和陈浩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傅云帆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工作证递到了女人面前,说:“我姓傅,是市公安局的。刚才为了控制影响,所以借用了残联的名义进行调查,还请见谅。”

圆润女人接过工作证看了看,马上露出了具有村委会大妈特色感染力的笑容。她双手把证件交还给傅云帆,边笑边说到:“原来是警官们在办案啊,我刚才经过路上的时候听到小卖部老板娘说残联的人来找张博文了,我就赶过来看看。我就想嘛,残联的人过来慰问,怎么可能不先通知一下我们村委会呢,这不符合常规啊,我担心是骗子,所以赶紧赶过来了,没想到是警官们在办案啊!对了,这张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惊动市公安局了?”

女人的语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减慢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高频射出,傅云帆和陈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睛她就说完了。

“你是这村委会的妇女主任吧?你贵姓?”傅云帆客气地问。

“免贵姓张,我们村基本都姓张。”女人熟门熟路地从厨房搬出一张凳子,坐在了阮翠华的身边。

“看来张主任对这个地方还挺熟悉的。”傅云帆看着张主任熟络的态度,问到。

“那必须的,张博文残疾低保户,是我们村的重点帮扶对象,逢年过节的都要进慰问名单的。我当妇女主任都十多年了,要是对他家的情况还不熟悉,那就是我的失职了。”张主任拿过手边的葵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说着,脸上始终挂着讨喜的笑容。

感觉这个张主任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而且掌握的信息应该也不少,傅云帆决定来个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实不相瞒了。今天早上张博文的弟弟张博良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他相关方面的情况的,不知道张主任对他有没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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