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长风 木木王羽 3106 汉字|9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25章

傅云帆默默地研究着小崔交给他的资料,似乎是想要把那廖廖几个字看出花来,解读出一万种可能。

他记得易洲曾经说过,他的父母都是孤儿,那么是不是极大可能曾经在恒峰孤儿院住过?虽然这表面上看起来跟案情并没有什么关联,但傅云帆就是有种奇怪的预感,这冥冥之中似乎有着某种不一般的联系。

可是这资料上面,并没有记录到姓易的,有没有可能易天安只是后来改的名字?会不会他其实就是那几个没有全名的孩子其中一个?至于易洲的母亲,傅云帆记得易洲提过她姓程,可这资料上也没有记录到姓程的女孩。

傅云帆感到眼睛干涩,他紧闭着眼,用指腹揉着鼻梁。

他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快步走了出去。

“傅队,你去哪里?我们给你留了饭!”阿元冲傅云帆的背影喊到。

“我去福利院走一趟。”傅云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云帆打通了各种关系,才让福利院的院长从家里开车赶回来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傅警官啊,我说你们警方怎么查案查到我们这里来了呢?”院长泡着茶,热情地招呼着傅云帆,说:“来尝尝,今年的新茶!”

“刘院长客气了!”傅云帆接过茶杯,小酌了一口,说:“果然是好茶。网上的新闻相信刘院长也看过了吧,虽然暂时还不知真假,但当时恒峰孤儿院的孤儿搬迁到你们福利院的事属实吧?所以我们就想请院长配合一下,看看能不能提供到相关的资料,好让我们警方能尽快找到案情的突破点。”

“配合警方办案,那是应该的,我们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翻查了档案把当时交接的一些资料交给了你们的同事吗?你也知道,那时候的档案保存还不规范,能找到那点资料也实属不容易了!”刘院长放下了茶杯说。

“我知道,那叠资料我也已经看过了,只可惜记录得太简单,很多信息都看不出来,所以才只好再次麻烦刘院长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下福利院自四十五年前开办以来的历年资料。”傅云帆说。

“进来吧!”刘院长缓缓地站起身来,朝里屋走去。

傅云帆赶紧跟上前,只见刘院长从一大串钥匙里抽出其中一条,**了里间一间房子的门锁里。

门一打开,就飘出一阵陈旧的味道。

“这里就是档案室,福利院历年以来所有的资料都保存在这里了。这些资料涉及到孤儿的身份,本来是不便对外公开的,但你们张局给我电话了,既然是为了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我们单位配合调查也是责无旁贷的。”刘院长站在门口说。

“那真是太感谢刘院长的支持与配合了。”傅云帆激动地说着,已经忍不住想要马上走进去。

“那就请便吧。”刘院长说:“可惜之前的何院长已经仙逝好几年了,不然可能能记得当年的一些情况也不一定。我当这个院长不过也就十来年时间,对当年很多情况也不清不楚的,恐怕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就先看着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问题就喊我吧!”

“那就辛苦刘院长了。”傅云帆说着,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一目十行地查阅着档案柜上的年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针也已经走过了零点。刘院长早就已经回家了,来接替他的年轻工作人员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夜色浓重,整个福利院此时似乎只有傅云帆一个人在醒着,他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手上的几份资料。

一九八零年,记录的满十六周岁离开福利院的孤儿名单上有一个叫程灵姗的,如果傅云帆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易洲的母亲。

而在一九七四年的交接档案上并没有记录到这个名字。

傅云帆仔细对此了好多年的资料,发现一九七四年从恒峰孤儿院转来的那几个没有全名的孤儿后来都消失在档案中,而又凭空出现了好几个没有转入资料而后又出现在离院档案上的人。傅云帆通过年龄的对此判断,推测恒峰孤儿院转入的那几个没有全名的孤儿可能后来都在福利院这边改了正式的全名。那么易洲的母亲程灵姗估计就是当年恒峰孤儿院的一员。

“法医那边的报告出了,那副埋在地下的骸骨生前的年龄大概是二十到二十五周岁,男性,一米七五左右,体格偏瘦。死亡时间保守起见在四十年以上。”傅云帆读着法医出具的报告,问:“大家有没有什么看法?”

“这个人会不会是当年失踪的院长或者工作人员?”小崔问。

“我对比过资料上记录的年龄,1974年的时候孙庆平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太符合。不过倒是有一个工作人员的年龄在这个范围之内。”傅云帆看了大家一眼,说:“方中山,资料上记载他是1950年出生的,到1974年正好24岁。不过除了年龄之外,我们查不到他更多的资料,所以一切暂时都还言之尚早。”

“对了老傅,你昨晚在福利院待了个通宵,查到什么信息没有?”陈浩问。

傅云帆摇了摇头,说:“几十年前记录的档案残缺不全,实在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我对比过几年的档案,唯一可以推测出的就是之前在恒峰孤儿院没有全名的儿童,后来应该都在福利院改了正式的名字,不过这个发现好像对案情并没有什么帮助。”

小崔一拍桌子,说:“我就说了嘛,那边没有多少有价值的资料,最有用的那一本我们已经复印回来了。”

大将接过话,说:“那个孙庆平,就算在世的话,现在也已经有差不多九十岁了吧。查过公安系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跟他同一个年份出生的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孙庆平当年要么就直接出事了,要么就后来改名换姓了。”

傅云帆点了点头,又问:“李维勇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陈浩摇了摇头,说:“他在银沙滩下车之后就直接失去了踪迹,我们已经全范围搜查过一遍了,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么大个人还拖着行李,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的,除非他有人接头,而这个接头人极有可能就是指使李维勇开车经过案发点附近的人。”

傅云帆的电话响了,他抬起手示意陈浩等一下。

“喂,你好。”傅云帆接起了电话。

“好,我明白了,我马上过去。”傅云帆挂断了电话。

陈浩问:“什么事了吗?”

“找到李维勇了,不过他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傅云帆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站了起来,对陈浩说:“耗子,跟我出去走一趟,其他人留在这里待命。”

李维勇的尸体在离银沙滩不远处的岸边被游客发现。

银沙滩本来就是一个无人管理的天然沙滩,它附近还有很多没有被开发的地方,一般没有多少人会到那边去,碰巧今天有一家人一大早就来到了这个少有人驻足的新鲜地,只是没想到迎接他们的不是海浪与美景,而是吓人的尸体。

尸体的表面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否因溺水而亡,还要等法医部门进一步的鉴定。

傅云帆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他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不见周边有可以藏人的隐蔽处。

“耗子,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傅云帆靠近陈浩,低声地问。

陈浩一个激灵,马上四周张望,只见现场只有他们公安机关的工作人员,而且大家都在各司其职地认真工作,并没有人看向他们。

“没有啊,你太敏感了吧?”陈浩说。

“可能是吧。”傅云帆应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

“那边是不是有一个村子?”傅云帆指着山的方向问。

陈浩顺着傅云帆的手指方向望过去,说:“对啊,是有一个村,昨天我们搜查李维勇的时候就派人进去过一次,不过村里就剩几户老人了,年轻人都搬出去了。”

傅云帆点了一下头,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说:“我看那里最好还是得再仔细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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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李维勇出事前曾在那里落脚?”陈浩问。

傅云帆缓缓吐出一口烟,说:“既然从天眼监控上找不到他的踪迹,就证明他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一带。再说,他的尸体现在又在这里被发现,就更验证了这个可能性。这四周围除了那个村,还有哪个可以藏人的地方?没有年轻人,只有老年人,难道还不是最安全不过的藏身点吗?”

今天是七夕,酒吧里格外热闹,男男女女借着酒意把节日的气氛推向高潮。

易洲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一期一会的办公室里,这里的隔音做得很好,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他从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他的父母跟恒峰孤儿院有没有关系?跟这起案子有没有关系?

也不能怪他多虑,这段日子接连几起案子都跟他牵扯上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联系,他实在是无法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从一开始他父亲留给他的那份遗书开始,到最近在易蒋家里发现的那盆蝶恋花,再加上这中间的种种,换谁也无法再说服自己这一切不过只是巧合。

那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吧,他设计让父亲送了命,接下来也会正如父亲遗书上所说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放过他。易洲这么想着。

可是这中间几起案子的受害人又是什么关系,易洲与他们毫不相识,如果非要把这几起案子都强行与自己扯上关联,好像又实在有点牵强。易洲不禁皱起了眉。

易洲把眼镜脱了下来,随手放到一旁,用指腹轻轻地揉着鼻梁。

孤儿院。

难道那个人在孤儿院就与父亲相识?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在几十年后还能有这么浓烈的杀意。

电话铃声响了,打断了易洲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马上调整了一下状态,接起了电话,温柔地说:“云帆,开完会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很吵杂的声音,傅云帆扯着嗓子喊:“这里很吵,我听不到你说什么。我就在你酒吧里,你的保安不让我进你的办公室,你出来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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