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此刻首要便是去照顾他关心的人。
两人一路不语,静静走在微凉的雨中,心中却皆是暖的。
———————————满城烟火 作品———————————
安母听到脚步声,立刻便又闭上眼睛,开始装晕。
“我去烧点热水,你进去将衣物交给她。”安以墨既然知道安母是装晕,自然不会让霍凉染伺候她。
霍凉染闻言,无所谓的笑笑,自是听出他已经看出安母是装晕的了。
“你等下”霍凉染看他转身欲离去,连忙叫出他,然后转身,快步走到柜子前,找出一身他的男装,又折回来递给他,“去厨房换了,再烧水。”
“恩”安以墨去接那身衣裳的动作有些僵硬,心头竟是酸酸的。
霍凉染看他这般,心里也是一酸,更深的体会到安以墨这个看似冷硬,狠毒的男人,其实心灵却脆弱得像个小孩,时刻期待着别人给予的一点点关爱。
她真心的希望,这次他们母子重逢后,安母可以补给他曾经没有过的温暖。
“快去吧!”她笑着嘱咐他一声,反身走进了内室。
他看着她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视线,这才回神,又低头看着手中的衣物,傻傻的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而霍凉染走到床边,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后,才低唤床上还在装晕的安母,“姨,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床上的安母,猛地坐起,狠辣的瞪向霍凉染,训斥道:“姨也是你叫的?”
霍凉染愣了愣,不叫姨,叫什么?
“叫我夫人”安母用眼角不屑的夹了一眼霍凉染身上的布衣,这才迈下床,语气不善的吩咐道:“给本夫人更衣吧!”
霍凉染真觉得这人是被雨淋坏了脑子,要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来。
但,看在她是安以墨母亲的份上,她也懒得同她计较。
她即使长辈,她帮她换下衣服,也不觉得会丢了身份。
只是,她的饮气吞声,看在安母的眼中,却成了她默认了自己矮她一等。
于是,她心安理得,且趾高气昂的接受着霍凉染为她更衣。
霍凉染的表情始终淡淡的,默不作声的解开她的腰带,从领口处,刚一往两边扯去,手指就不小心刮碰到了安母肩上的一处伤,带起了一点点的疼痛。
安母却夸张的“哎呦”一声,回手便狠狠的拧了一把霍凉染的胳膊。
“你个小蹄子,看本夫人不顺眼,想害死本夫人是不是?”
若不是怕安以墨看出来,安母现在就想狠狠的给霍凉染一巴掌。
就这么一个模样普通到掉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若不是用了什么妖术,怎么可能迷住她那么英俊的儿子,甚至还教唆她的儿子不认她,害她多吃了那么多的苦。
看她这身普通布衣,想必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多喜欢她,如若不然也不会让她打扮得像个丫鬟。
霍凉染甩开她在自己胳膊上狠掐的手,退后两步,皱眉问道:“安夫人,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她觉得,她对自己的排斥,有些莫名其妙。
“本夫人教训你,你还敢躲?”安母眼中迸出两簇狠戾的光芒,蓦地的上前,一把便扯住了霍凉染的发,那样子,简直与泼妇没有两样。
赫青绾微一怔愣,握住安母抓住自己头发的手,用力向后一掰。
“哎呦呦,你个小蹄子,吃我儿子的,住我儿子的,还敢对我不敬。”安母因为手腕上的疼痛,不得不松开她的发,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
霍凉染甩开安母的手,沉了脸,冷了声,“安夫人,我尊重你,是因为我与安以墨的交情在那,但并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随便欺负。”
她真不能理解,世上怎么会有安母这种人。
前两日,她去门口给她送饭,她还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姑娘”的叫她。
这会儿便又是打,又是骂的,来了个忽然大变脸。
她可以尊重她,孝敬她,甚至可以为了安以墨饮气吞声,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自然是不会让她随便的凌虐。
“欺负你怎么了?你不过是我们安家的一个卑~贱下人。”安母抚着发疼的手,却依旧中气十足的骂着,心里更是狠狠的想着,等她与儿子的关系稳定些了,她一定要扒了霍凉染的皮。
“谁告诉你,我是安家的下人了?”霍凉染蹙着眉,不解问了句,不等安母答,便已经恍然大悟。
安母是慕容雪嫣找回来的,这个制造矛盾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该死的慕容雪嫣,还真是一会儿都不愿意让她消停啊!
只是,她也看出来了,这安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然也绝不会如此待她。
她待她如何,她都不在乎,甚至直接走出他们母子的生活中都可以。
但,她真是替安以墨抹了一把汗,他以后守着这样一个娘亲,该如何是好啊!
安母被她问得一慌,急急的否定道:“你胡说什么”
王妃虽然告诉了她许多关于霍凉染的恶行,但也嘱咐过她,切记不要对霍凉染不好,免得惹得她儿子的反感。
而昨夜的一番彻夜长谈后,她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已经和王妃连成了一线,而折磨霍凉染,便是她回报王妃的最好礼物。
霍凉染已经确定了答案,根本没有必要再得到她的证实,径自说道:“我不是你安家的下人,更没有**给你安家。”
“那又怎么样?你不一样要被以墨养着?有能耐你就给本夫人滚。”
安母这话可不是一时气愤随便骂骂,而是用上了激将法。
她想,若是霍凉染有一点的脸皮,都会受不了的滚出大宅。
只是,霍凉染虽然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却还是选择了不与她一般见识。
若是她这个时候一气之下走了,那不是成心给安以墨添乱吗?
算了,她这几日不要与安母独处便好了。
待过两日,她寻个机会,再自己离去。
“既然安夫人已经无碍,就自己更衣吧!”霍凉染的面色已经铁青一片,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便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安以墨待她好,她无以为报,若是便连忍耐他娘亲一下,她都做不到,她便真是忘恩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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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中相处的几日,只要有安以墨在场,安母便会很亲昵的唤她“染儿”。
而这个时候,她只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要多麻有多麻,但可怜的她,面上还要陪着安母一起演这场虚伪的戏。
安以墨似乎在一日一日的接受安母的存在,而安母不知是真的在乎儿子了,还是在装,总之将母爱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都不免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
安以墨毕竟是安母的儿子,而且安母已经无依无靠,需要靠他活着,自是不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