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建议书。
理论上来说,苏伊士运河现在还是可以自由通航的,法奥两国均不能阻拦。
当然,只要听听两岸轰鸣的炮火声,就没有哪个头铁的敢在这个时候经过运河。
不敢和不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现在是法奥一起承担国际压力,因为战争是法国人挑起的,大家的怨念大都冲着法国人去的。
要是奥军炸毁运河就不一样了,断人财路的就不是法国人,而是奥地利政府。
看似被人骂只是小问题,可是深层次分析。那就意味着政府苦心积攒的国际信誉,直接毁于一旦。
丧失了国际信誉,势必会影响到了战后奥地利重建立国际秩序,这牵扯到的利益就大得去了。
冯弗朗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解释,不过接下来的话直接把费斯拉夫气了一个半死。
“这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是司令官呢?参谋部只负责制定作战计划,政治上的影响和我们没关系。”
看着幸灾乐祸的参谋长,费斯拉夫上将只想一拳打过去,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规矩就是规矩,奥地利的参谋制度从建立开始,就禁止他们掺合政治。
真要是跑去从政治层面考虑问题,那么距离滚蛋也就不远了。
这可是权力制衡的一部分,主要是吸取了原时空德军参谋部在一战中夺权的教训,属于不能碰的禁忌。
事实上,费斯拉夫上将这位司令官,也是被限制掺合政治的,只不过特殊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必须要从政治上考虑问题。
无法决定的问题,自然要上报了。凡事有可能影响帝国未来战略的决定,都只有维也纳政府可以做决定。
……
傍晚时分,一排排的木筏悄然下水,博德曼上校亲临前线,为偷袭行动做最后的动员工作。
看着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博德曼上校忽视觉得自己充满了罪恶感。
明知道没有多少希望,还要拿他们的生命进行冒险,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在谋杀。
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为了赢得最终的胜利,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
博德曼上校的自责,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上校,行动的时间到了。敌人的探照灯刚刚扫过,我们只有十五分钟。”
电力时代的降临,自然也被运用到了军事上,比如说战场上的探照灯。
苏伊士运河宽度有限,灯光可以直接照射到对面,自然成为了防备敌人夜间偷袭的利器。
“进攻!”
……
第一百六十六章、填出来的通道
战斗还在继续,太阳光已经稀稀散散的落了下来,映照血红的河面,气氛显得诡异,仿若地狱冥河。
渡河的木筏,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得七七八八了,敌人的阵地依然稳如泰山。
即便是有小股部队完成了渡河任务,也在法军的顽强阻击下败下阵来,被迫返回。
这不是当逃兵。按照欧洲的化传统,弹药打光了的士兵是可以投降的,奥地利军队也没有能够例外。
参加偷袭的士兵都是进行过游泳训练,一条苏伊士运河还挡不住大家的脚步。
况且,还有被炮弹击毁散落的木筏,正好充当逃生的工具,自然不需要投降了。
不过归途也不是一帆风顺,不时有法军士兵对着河面进行射击。幸好这年头法军没有大规模装备机枪,要不然后撤的机会都没有。
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博德曼上校放下了最后的侥幸,脸色变得狠戾起来,仿佛在进行激烈的心里斗争。
“命令炮兵,调整炮口瞄准对面的河堤,换上实心弹全力进攻!”
为了运河安全,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法奥两国都在用开花弹,偶尔使用实心弹那也是冲着对面要塞去的。
一旁的参谋长提醒道:“上校,击垮了对面的河堤会堵塞运河的,到时候”
博德曼上校摆了摆手打断道:“错了,我们只是在攻击敌人的要塞,河堤受损那是法国人见大势已去,逃跑前故意炸毁的。”
这个理由非常的牵强,不过博德曼上校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有比没有的好。总部下定不了决心,就由他替总部下决心好了。
政治上的问题,不是他这个上校该考虑的,单纯从军事上来看,博德曼上校这个命令是完全正确的。
至于后续问题,就要考验奥地利政府的外交能力,以及政府的脸皮有多厚了。
挣扎了一会儿功夫后,参谋长还是选择了妥协。同样的命令,由不同的人下达带,来的政治影响是截然不同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是一句空话,在奥地利同样也适用。况且,皇帝还没有下达过禁止破坏运河的命令,要求保护苏伊士运河的是奥地利政府。
战区司令部属于战时特殊机构,战争时期前线的军政大权那是一把抓,作为司令官的费斯拉夫上将,自然要全面考虑问题,对政府的要求不能不考虑。
可是博德曼上校这样的军队中层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是效忠于皇帝,根本就不需要对政府负责。
就算是政府再怎么不爽,也无法越过皇帝直接插手军队。
只要仗打赢了,政府有意见也只能憋着,在奥地利没有人能够无缘无故的针对战场上功臣。
真正意义上的风险,还是战场上吃了败仗。
不过对面的敌人给了博德曼上校信心,超过一半的守军都是土著,这要是都打不赢,那他也没脸在军队中混下去了。
随着新一轮的轰炸开始,在炮弹猛烈的攻击下,对面的河堤渐渐开始崩溃。
等指挥部收到消息的时候木已成舟,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实际上也别无选择。
对这样的结局,费斯拉夫上将是欲哭无泪,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刚刚发电请示皇帝要不要填出一条通道来,结果马上就发生了。
撤回已经来不及了,前线急电都是第一时间送达,现在费斯拉夫硬着头皮再发一封电报进行解释。
至于始作俑者的博德曼上校究竟是功臣还是罪人,这个问题还是要看战局的发展,费斯拉夫现在也没有心思追究责任。
没有任何犹豫,费斯拉夫上将做出了决定:“命令前线各部队,不要再畏首畏尾了,都给我放开手脚的干。
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渡河,击败对面的法国人,全据苏伊士运河。”
军人想要腰杆子硬,还是要拿战绩说话。只要战场上打赢了,这些问题就只能算是过往尘埃。
维也纳宫,看着手中截然不同的两封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