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一声:“李师!”
李纲温和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来了多久?快做!”
“多谢李师挂记,上午出来的!”唐河上倒也不客气,坐到李纲下手回答道:“上午在家里待了一会儿,这才刚到。”
“出来了就好!”
李纲点点头,提醒道:“这次,也算长个记性,以后做事还是要圆润一些,讲求些方式方法。毕竟他是皇帝,你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做,不妥!”
面对李纲的关心和提点,唐河上心中感动,拱手点头允诺。
系统给了唐四郎一脑瓜子的知识,可从未教过他如何为人处世。
这次牢狱之灾就是很好的例子,怼皇帝一时爽,一直怼皇帝一直爽,最后全家火葬场?
看着唐河上点头,李纲也不再多提这些问题,自己名义上这个关门弟子懂得多,懂的多的人大多傲骨嶙峋。能这样点头允诺,自然应该是听进去了,即便是没听进去,再多谈没有任何意义。
李纲转开话题问道:“听说昨日爆炸死了十多个工匠?韦家子被下了狱?”
唐河上点头表示是这么回事。
李纲又问道:“可曾想过,这样会恶了韦家?”
恶了韦家?
说实话,唐河上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唐河上不是穿越而成的落魄子弟,而是实打实的国公嫡子。而且,唐家抛开当红国公不言,在太原也算是响当当的世家,并不比京兆韦氏差太多。
所以,即便是想到会交恶韦家,唐河上也会在头天夜里一样让皇帝给自己一个答复。
回答道:“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纲眼轻轻点点头再次转移话题道:“今天继续给老夫讲课?”
“不讲了!”
唐老四摇摇头道:“学生有些疑惑,真心想和您老聊聊!”
“哦?”
李纲眉头一挑有些错愕。道:“说说看!”
“是!”
唐老四应了一声,开口道:“学生曾看到过两个场景,一幕在晋州小镇,初春的日头里一群娃娃浑身赤裸嬉戏打闹,一个个冻得发紫。学生曾以为是怕嬉闹弄脏了衣服,最后才得知,这些娃娃根本没有衣服穿。
而后,上巳,学生郊游遇雨,避入农家才发现长安脚下,农户一家仅有一条裤子,其草屋亦是四处漏水。
而长安城里,曲江池会衮衮诸公好不自在。李师,那些农户日食两餐,野菜就着糙米,能裹腹便是盛世。
朝堂之上,自上而下,也竟然以此为盛世!
如是景象,学生以为当是病态,当以为医!”
唐河上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小电影的事情,对自己看到的,那些让人不满的地方说了出来。
唐河上其中自己也知道,贞观四年的大唐,比起十年前的战乱时期,比起四年前颉利南巡,甚至比起两年前蝗灾之际,已经好了很多很多!
唐老四描述的场景活了八十年的李纲怎么可能没见过这些场景?战乱之下,易子而食,比这种更惨的情形都见过不少。
可是,眼前这个所谓的学生的一席话,却让李纲皱眉深思!
曾几何时,他李纲也同眼前的青年一样,看着那些屁民的惨状也会悲悯,也会劝谏。
而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信念没有丢,只是渐渐学会了满足,满足于现状,满足于已经好了很多倍的现状。
比之唐老四略带愤青的想法,李纲知道他自己是跟着衮衮诸公一样对这种屁民能吃饱既是盛世的半自欺的说法产生了赞同而已。
说实话,李纲和朝堂诸公的想法,肯定算不得麻木不仁,这只是时代的局限性和惯有思维而已。不然,唐初就不会出台均田制了。
屁民嘛,只要能生产,只要不饿死,就不会造反。这座天下,就大抵稳定了。此后,生产力再略微提高,再给屁民一丝能够脱离泥土的光芒......那就是盛世。
幽幽一叹,李纲没曾想过自己和大唐所有上层建筑的做法和想法在自己这个便宜关门弟子面前,竟然会被称为病态。
而且,唐河上简短的说法,竟然让李纲有了一种这么些年修身齐家,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的感觉。
其实,若非唐老四看到的那些在梦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他自己大抵都会如同李纲一样。或者最多只是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仗义直言,仅此而已。
良久,耄耋老人终于开口问道:“如何医治?
“医人医病,医国医心!”
唐老四的回答只有八个字。
可就是这仅仅八个字,李纲反复咀嚼,终究再次一叹道:“好一个医国医心!你既然到老夫此处,定是有了方略,说吧,要老夫这把老骨头如何帮你!”
唐老四拱手行礼道:“恩师高义!我准备了一个大计划咱们需要如此......!”
李纲听完,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原来眼前这小子早就算计好自己了!笑骂道:“怂娃!你且安心去准备,老夫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老夫自然向陛下请辞全力支持你折腾一番!”
“嘿嘿!必然不让老师失望!”
唐老四嘿嘿一笑,装模做样拱手一礼,屁颠屁颠离去!
第62章 老爹的怒吼
搞定了李纲,唐老四心中因为那狗系统带来的压抑稍微宽松了不少,返程的路,多多少少有些轻快。
不过,这显然还不够!
虽然唐老四最后和说给李纲听的计划需要一大笔钱。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赚钱的方法唐老四已经想好了,可难在现在一钱都没有!
五品县男,没有真实食邑,从六品官职,还没当满一个月,怕是民部的官员们根本没有造有自己的工资表吧?
再有就是火药监,从成立到炸了,所有的财物都是直接到府库拿,一分钱唐老四都没有见到,想学学某位姓长孙的大将军搞搞贪腐都没机会。
所以,像唐老四这样一个穷鬼,嗷嗷吼着要医国医心,练口功,做嘴炮?
唯一的办法就是骗,咳,就是划缘!反正老爹曾经险些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和尚,如今行点僧侣之事,倒也合适!
划缘的人选都选好了,就是那位最喜欢和尚的唐施主!那位施主当国公好些年了吧,多少应该有些家底。得让他出点血,虽然不至于弄个万把贯,可几百一千贯,想来是没有问题的,不至于血崩不止。
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了!
刚回到家门,唐河上直奔老爹的书房。
在唐俭的目瞪口呆中,唐河上将老爹从书桌拉倒傍边的座位上认真道:“爹,儿子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凭借着本能,唐俭不着痕迹的躲了躲道:“说!”
“爹,儿子对你怎么样?”
唐老四嘿嘿一笑道:“您看,俺怕你一个人在塞北有危险,专门跑过去救你,那可是三千多里。后来咱们在草原遇到颉利,为了保证您的安全,俺可是都也没回,第一个冲向颉利!”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