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妹妹,能让她这样思念满脑子?咱们带她出去透透风,总好过在这里闷着。”
“透风?”
李恪一脸惨然,“大兄,莫非你忘了几个月前?”
几个月前小丫头就是因为思念忧郁,结果带出去透风越透思念越重。
“这次不一样!”
李承乾摇摇头道:“四郎明摆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带丽质出去透透风应该会好些。”
嗯!应该!
李承乾在心里默默强调了三个字。
于是乎,三个龙崽子带着李丽质轻车熟路跑出了皇宫,溜达在了朱雀大街之上。
出了皇宫的李丽质似乎真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时不时跑向这里看看,时不时又跑向那里看看。
可实际真是这样么?
李泰一脸郁郁,“大兄,你看,丽质去看过的东西,跑过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么?”
李恪补刀道:“大兄啊,丽质跑过的那些地方好像都是上元节唐河上带着咱们跑过的地方啊!”
李承乾终于确定了自己在出来之前心中的强调,因为,刚刚给妹妹买东西的时候,她听到妹妹笑着说了一句话:“大兄,不用,这东西四郎上元节给我买过,他说过明年上元要给我买不一样的东西!”
“咻!嘭!”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空,李丽质立即仰头一眼,一道绿色的火光在天空炸响!
“大兄!三兄!四兄!”
小丫头指着天上声音有些激动:“看,烟花,四郎发明的烟花!你们还记得吗,去年上元节,四郎给咱们做了烟花,真的好漂亮!要不,咱们去看看哪里有焰火卖?不,不去,四郎说明年上元要给我做更漂亮的焰火!”
李承乾:!!!
李恪:1!
李泰:1!
这尼玛,还要不要人活。
本来想带你出来散个心,可是你跑到哪里都能找到唐河上的影子,这心还怎么散啊!
李丽质可丝毫不理会三个哥哥的心情,拉着他们继续乱窜。
“大兄,你们看,哪里是焰火!”
“哎!大兄、三兄、四兄,这焰火果然没有四郎做得好啊,真不该买。”
“嘻嘻,看糖人!上元节的时候,四郎背着你们偷偷给我买了一个,可好吃了!”
“哇!你们快看,那家贴了春联,这家也是!他们都没有用桃符了,而是用的四郎发明的红纸春联!”
“那里是道宗皇叔的球场,四郎设计的呢!”
“还有那边,有花灯呢!你们还记得吗,去年咱们偷偷出来,看花灯遇到了父皇。父皇那脸色,嘻嘻!”
李承乾:妹妹,你让我死了算了!
李恪:唐河上,为何满长安都是你的身影,还要不要人活?
李泰:人在长安,已自闭!!
第378章 大唐皇帝你MMP!
如果把贞观五年的除夕用颜色来描述,李承乾、李恪和李泰三兄弟一定会同时将这个除夕定义为黑色除夕。
那么李丽质的除夕又该是什么颜色呢?
想来是那代表着浓浓思念的紫色。
在李丽质的思念之中,贞观六年的旦日终于到来。
长安城的宵禁被取消,到处都是喜洋洋的笑脸,到处都能听到百姓互相道一声“恭喜发财”。
与此同时,西方、北方的官道之上,三支军队正在冒着鹅毛般的大雪前行。
北边的,是李靖率领的右卫以及跟着进京的突厥都护府高级官员,突如其来的战争阻挡了他们原本早就应该启程的述职的脚步。而今,战争结束,都护府的高级官员自然要回长安。
队伍的最前头,李绩骑在马背上身子随着马的脚步缓缓上下起伏。他的鼻孔里不断吐出白色的雾气。
“定方!”
“末将在!”
“去看看囚车里的那家伙,可别冻死了,唐老四还要切片呢!”
“诺!”
李靖下令,苏定方应了一声转身朝着队伍的中端行去。
不多时,一辆囚车便出现在了苏烈的眼里,那囚车里住着的正是作为第一战犯的大度设。那厮双手被拷着,卷缩在一个铺满了干草的囚车里。
年轻的铁勒王子早已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的脚在干草堆里藏着,身上也是盖着干草,就连头发上都沾着几根干草。
看上去,和长安城内的乞丐并无太大的差别,当然,除了发饰。
苏定方顶着囚车看了片刻,确定里面那个邋遢的前铁勒王子还喘着热气儿,转身就朝着前方骑行而去。
囚车的后头,是被绳子串成了长长的一串的铁勒将领,他们可没有资格享受大度设那样的待遇,而是一深一浅在雪地里前行。他们的羊皮衣服上沾满了雪花。不少人一边走,还一边在哆嗦,不是害怕,而是冻出来的。
“启禀大总管,那铁勒小狗崽子无碍!”
苏定方行礼禀报道:“和那些铁勒将领比起来,那厮好受得很。要不是唐副总管点名要他活着回到长安,他此时应该走路!被马拖着走!”
“行了!”
李靖摆了摆手,制止了徒弟的耿直言语,“到了长安,你就晓得他好受不好受了,姑且让他好过几天吧。”
“大总管!”
苏烈咧嘴一笑,问道:“唐副总管真的要亲手剐了他?”
“嗯!”
李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搭话。
心中却是在默念:可别小看唐河上那小子,平日里看上如人畜无害,真要狠起来,可比谁都狠辣。不然那岭南的京观怎么来的?不然那长安第一狠人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右卫回程的脚步旦日未曾间断,李绩带领的左骁卫也是如此,侯君集和唐河上带领的两个卫更是如此。
金光门城楼之上,城门令已经把自己活成了望夫石,春节的假期都没有休到,一直在那城楼之上拿着望远镜望着西方。
“姐夫!”
身旁的士兵哈了一口气在手上,然后猛烈揉搓,“咱们从捷报抵达后没多久就在这等候,这都正月初七了,怎么还不见大军归来?在这样等下去,他们还没到,咱们就冻死了!”
“叫我头儿!”
城门令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这小舅子啥都好,就是嘴巴不带门,说话也不过脑子,好气道:“当值期间,叫什么姐夫?就你事儿多,没见着你冻死啊?你怕冷,我就不怕冷?认真看着,若是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回来的大军,我剥了你的皮!”
那士兵吐了吐舌头,低声嘀咕道:“还敢剥了我的皮?小心我给姐姐说,让她再也不给你剥皮!”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哼!”
城门令冷冷一哼,一边转身一边道:“我去烤烤火,一刻钟后来换你,管住嘴巴!”
不等小舅子回答,城门令丢下话直接朝着城楼上的舞姿里走。
“姐夫等等!!”
却是不想,这才走了两步路,身后又传来了叫姐夫的声音。
“说了当值期间别叫姐夫!”
城门令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小舅子。
这一瞪,正好看到了小舅子一只手抓着望远镜,一只手直勾勾指着西边,“姐夫,快,快看,那是不是咱们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