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玄龄、秦琼和程知节。
当然,还有个搬着案几的狱卒。
待得狱卒将案几放好离去,李二陛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图,展开铺上,淡淡道:“唐河上,来呀,证明一下,朕这个做皇帝的,做叔叔的怀疑你这事儿,纯属无稽之谈!”
看着桌子上,几个简单的圈和汉子构成的大唐塞北边境地图,唐河上眉头微微皱起。
将唐河上神情看在眼里的李二陛下嘴角微微上翘,还以为唐河上根本看不懂这军事地图。
冷哼道:“之前的大话去哪里了?嘲笑两个国之干城不动军事的劲儿去哪儿了?说朕怀疑错了的底气去哪儿了?”
“呼!”
唐四郎吐了一口气,这是您要叫我说的!淡淡道:“都说咱大唐将领本领非凡,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啊!用这几个圈和几个汉字构成的地图都能大胜仗,挺厉害。”
听到这话,李二陛下却是失望的摇摇头,连愤怒都提不起来了。说点大话没事儿,谁没年少过?不会看图,坦率一点,说实话也行了,至少还实诚,以后多少还能放心留给下一代皇帝使用!
如今,唐河上不但不说实话,还冷嘲热讽,这就是人品问题了。一个大唐的官二代,可以能力差了些,但人品坏了,就不必再用,更不必怀抱希望了。
算了,走吧!过两天,用唐俭本次出使突厥的功绩抵扣一下,在将唐四郎放出来,允许他以后做个富家翁算了。
皇帝直接转身,准备下令离去。
只听唐河上的声音传来:“哪位叔叔能弄些笔墨纸砚来?”
李二陛下已经离地一半的脚步从新回到了地上,转过头着盯着唐河上。
这是要打诨撒泼蒙混过去?还是当朕好玩?
皇帝心中冷笑,行啊!看你怎么表演,要是演砸了,抱歉,你再抓一次颉利都没有用,直接关死在天牢吧!
思虑至此,李二语气冷冽吩咐道:“叔宝,命狱卒弄来!”
“陛下息怒!”
杜如晦拱手开口道:“童言无忌,还请陛下看在唐四郎少不更事的份上,就此算了,行不?”
“是啊陛下,算了吧!”
秦琼也没有动,反而是规劝着皇帝。
另一头,程咬金立马瞪了一眼唐河上,一脸焦急道:“唐家娃娃,还不快点认错!”
唐河上一头雾水:“程叔叔,俺说的都是实话,哪里错了?”
“哈哈哈!”李二怒极反笑,原本已经微微动摇,却立马坚定了心中想法,冷冷道:“难道要朕自己去?”
秦琼摇摇头,转身走开。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无不感慨唐老四不懂事!
少顷,秦琼带着笔和一块方桌大小的白布回来了,纸张这玩意太稀罕,牢房里没有。
磨好墨,唐河上提着笔就开始画了起来。
最初,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实线、虚线,将白布分割成了许多个大小不一的片块,有的拳头大小,有的碗口大小。
李二看着这碗口大小的东西不规则形状,心中越冷。三岁稚童都能画得更规则。
突然,唐河上不在鬼画,而是在一个个小块上写下一个小楷。
“灵州”、“夏州”、“定襄城”、“长平关”、“屯铁山”......
最后,再用线条,将几个名字相连,一副唐河上参照脑子里的历史地图集简化的贞观四年的大唐塞北地图就此成型。
皇帝的眉头再次深深皱起,这次不是生气,而是惊异。
尽管李二自己也不知道大唐每一个洲县在地图上的长相是不是如同唐河上画出来的那些不跪着的圈圈一个样。
但是,皇帝心里清楚,唐河上标注出来的每一个地名,与皇宫里那份地图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唐河上画的这张图,比大唐皇帝办公室那份舆图精细多了!
这不科学!
极其不科学!
大唐花了巨大人力物力,弄出来的舆图,竟然不如唐河上信笔涂鸦?
换谁来,都不可置信!
“嘶”!
深吸一口气,李二对身旁的秦琼道:“叔宝,看看这个图!”
其实,不需要李二吩咐,秦琼早在唐河上画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钉在了案几上。
一个从前隋征战至大唐,北方跑了一整圈的秦琼可比李二熟悉北方多了去了!
所以,李二陛下话音刚刚落下之后,秦琼立马回了话:“陛下,此图,了不得!虽然臣也拿不稳每一个郡、县分界是否如此,但是臣能肯定相差应该不大!臣建议,专门派人持着此图每个郡、县走一走,拾遗补漏,将其完善。”
李二点了点头,心中定计。不光要完善,以后大唐所以的地图,应当做到如此详尽才行。
第32章 行动代号:给突利祝寿!
拿着这个图,跑一趟北方,然后拾遗补缺?
唐四郎觉得李二陛下和秦琼简直是不务正业!
眼下,不是让某个娃娃自证清白吗,这才刚把图画好,你们就忘了正事儿了!
不行,坚决不能惯着皇帝这种办事方法,必须培养就事论事的实干精神!不然,让人跑一趟北方回来,最起码也要一两年,自己就在天牢候着?
唐四郎将毛笔蘸了蘸墨汁,重重画向了刚刚弄好的地图上。
秦琼一脸心疼道:“唐四郎,作甚,别毁了啊!”
唐河上却没有理会,反而再添上几笔,然后将毛笔一丢淡淡反问道:“陛下,诸位长辈,这就是俺推测出颉利在阴山的依据!”
看着到处画着箭头的地图,李二陛下的第一反应是疑惑。你这是故意的么,故意毁掉地图,让朕心疼么?
再认真一看,皇帝的脸色立马大变!
唐河上最后的那几笔看似破坏地图的随手涂鸦,认真一看,好像是这次突厥大战的大唐各部的行军路线!
显然,皇帝还有些不确信,“叔宝、知节,你认真看看唐老四最后画的东西!”
“诺!”
秦琼立马应诺,程咬金却大大咧咧道:“一些鬼画得线条而已,有啥好看的?”
当然,话是这样说,事儿还得继续做。程咬金和秦琼一人牵着一只角认真看了起来。
很快,二人的脸色变得和之前皇帝的脸色一模一样。
那种脸色不能用大吃一精来形容,显然是吃了好多......!
“唐家娃娃!你是如何得知本次行军的路线的?”
程咬金正色提问。
这是唐河上十六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位邻家叔叔如此正式。
程咬金提出的问题不光是他一个人的疑惑,而是眼前所有长辈们的疑惑。
唐河上脑袋微微倾斜看着李二,道:“别人告诉俺的!不然,小侄哪里能知道如此机密的军国大事?”
秦琼眉头微皱,问道:“谁告诉你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
唐河上眼角的坏笑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脸坦诚的表情道:“好多人呢,有李震、得奖、处弼、房俊、还有杜荷、叔玉、怀道,额,不好意思,记错了,怀道不能说话!”
秦琼、程咬金等朝堂重臣,听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