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杀你的(1 / 1)

娇女软撩疯犬皇子 余生怀 3434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81章 杀你的

  一步, 一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惊泽取下焉谷语发髻中的珠花,紧紧夹在指尖, 蓄势待发。

  焉谷语屏息着,大气也不敢出。她没习过武, 自然是什么也听不见, 更不晓得外头来了几个人。她无措地捏着被子,唯一能做的事便是不拖陆惊泽的后腿。

  万分紧张中,她又想起了隔壁的谢开颜。万一谢开颜没醒过来怎么办,猎隼要对付杀手,无暇分心, 还能保住她么。

  “噼里啪啦”, 炭盆里的火光还未暗下,照得窗户微红。

  陆惊泽直直盯着窗纸上愈发明显的人影, 只见人影靠近房门, 手上拿了个细细的竹竿子出来,随后用竹竿子戳破门纸。

  “咻!”便在此刻, 陆惊泽闪电般出手, 将焉谷语的珠花掷向竹筒。

  “啪!”珠花重重击在竹筒上, 将竹筒整个打了出去。

  来人略一停顿, 吹着竹筒又吐出一针。

  陆惊泽眼疾手快, 将床榻上的枕头扔出,细针便扎进了枕头里。他如箭般跃出房门,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肩头, 五指瞬间收拢。

  “嗯!”黑衣人闷哼一声, 反应也快, 旋即绕着他的手臂一转, 利落地挣脱了他的禁锢,纵身跳下横栏。

  陆惊泽跟着跳下,拦住黑衣人的去路,他双指前点,直击对方印堂。

  见状,黑衣人往后一倒,飞快将身侧的桌子踢出。

  “嘭!”

  陆惊泽一脚踹向桌子,霎时,桌子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一等他抢身欺近,黑衣人即刻挥掌打来,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若是真打着了,任谁都不会好过。然而陆惊泽不偏不倚地挥出手,两人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

  受掌力反噬,黑衣人连退几步,期间,他掷出五根毒针,不是朝陆惊泽,而是朝二楼焉谷语的房间。

  霎时,陆惊泽心口一窒,立马纵身而起,不惜将后背留给黑衣人,足尖一点圆柱,斜身跃上二楼。

  “铿铿铿铿铿”,猎隼和焉一用剑挡下了那些毒针。方才,他们俩听着楼下的打斗声便醒了,来得可谓及时。

  “属下去追。”说罢,猎隼一跃而下。

  二击不成,黑衣人只得作罢,按着肩头跳出窗外。

  陆惊泽顾不得黑衣人,飞速冲进屋内。

  焉一默默给两人关上房门,握着佩刀守在门外。

  焉谷语躲在床榻的角落里,神情紧绷,手中死死握着一支簪子,尖细的那头朝外。

  见她毫发无伤,陆惊泽不禁松了口气,他跪上床榻,言语中依稀有些后怕,“没事了。”

  “嗯。”焉谷语慢慢放下簪子,思索片刻又将簪子放在陆惊泽顺手的位置。她忧心忡忡地看向他,问道:“又是来杀你的?”

  “嗯。”陆惊泽眯起眼。之前那些人确实是来杀他的,而这个,他倒觉得是冲她来的。他坐下身,曲着手指摩挲鼻子。

  可,究竟是谁要杀她。

  没一会儿,猎隼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属下没追到那人,请殿下责罚。”

  “无妨,你去歇息吧。”陆惊泽淡淡道,对此并不意外,更没责怪的意思。他方才与那人交过手,那人身手不错,心思也活络,委实不容易对付。

  他拧起眉心,眸中杀气四起。

  “你说,他还会来么?”焉谷语望着破损的窗纸,纵然他们都没受伤,但怕还是怕的。陆惊泽没拿下那人,猎隼也没追到那人,说明那人本事不错。

  这样一个人要杀他,她如何不担心。

  “不会,他受了内伤。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来了。”陆惊泽安抚地说着,见她不动,便按着她的肩头躺下,主动用手臂给她当枕头,“睡吧。”

  “嗯。”焉谷语枕着他的手臂,勉强应声。

  两人躺在黑暗中,各怀心思。

  *

  翌日。

  “嘶。”谢开颜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刚一侧头便看到了坐着椅子上的猎隼。

  他双眼紧闭,端正地坐着,身姿挺拔,倘若不是那双眼睛闭着,没人会觉得他是在睡觉。他眼下有黑晕,昨晚该是睡得很迟了。

  她美美地想着,他是不是在照顾自己?

  昨晚的事她都记得,自己担心他下了楼,谁料看到地上装死的杀手想杀他,她不假思索便冲了上去,然后不知怎么的,晕过去了。

  谢开颜赶忙坐起身,往身上一看,毫发无伤,她再次看向椅子上的猎隼,不巧,猎隼醒了,他冷淡地瞧了她一眼,站起身,拿过桌上的佩刀便要走。

  “猎隼。”谢开颜出声喊住他。

  猎隼背对着谢开颜,一动不动。

  谢开颜走下床榻,她身上衣裳完好,一离开被窝,忽觉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切。”

  “……”猎隼微微侧头。

  “昨天,谢谢你救我。”说着,谢开颜从腰包中拿出小册子和笔。这一次,她没看猎隼,而是选择站在他身后。

  “若非你提醒我,我兴许会受伤。再者,你是焉小姐的朋友,殿下很在乎焉小姐。”猎隼开口道。

  意外之意,她要不是焉谷语的朋友,他压根不会救。

  这话伤人,可谢开颜听得太多了,无所谓。要是句句计较,她早嫁给别人了,哪里还会跟他耗。

  “我问你,倘若昨晚你没及时拉开我,我为你挡刀死了,你心里对我,对谢家的恨会不会少些?”谢开颜试探道。

  倏地,猎隼握紧佩刀,上头的穗子轻轻晃动。

  “没有倘若。”

  每一字,他都说得很重,重得像是从牙齿缝间生生挤出来的。

  谢开颜只道他还是恨自己,难受地捏紧小册子,她吸吸鼻子,问出了自己每日都会问的一句话,“我问你,你愿意娶我么?”

  猎隼迟疑片刻,冷声吐出三个字,“不愿意。烦请谢小姐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说得冷漠,拒绝得彻底,然而谢开颜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她跑到他身前道:“你今日迟疑了,以前你说拒绝都是毫不迟疑的。”

  对上她那双灿烂的眸子,猎隼无来由地一慌,大步越过她出门。

  “猎隼,我不会放弃的!”谢开颜冲着猎隼离去的背影大喊,借此表明自己的决心。“嘻嘻。”她咧开嘴,在小册子上写道:

  十一月初二,今日的雪下得格外好看。清晨,我问他愿不愿娶我,他迟疑了。

  写完之后,谢开颜合上小册子,牢牢放在心口。

  *

  辰时,风雪停了,几人整顿行装出门。

  “啊切。”“啊切。”“啊切。”

  自出门起,谢开颜便开始打喷嚏,走几步打一下,走一步打一下。

  “谢姐姐,你是不是着凉了?”听得谢开颜吸鼻子的声音,焉谷语关切地转过身,正要去瞧瞧她。

  “你身子弱,少去她那里过寒气。”陆惊泽长臂一伸,将焉谷语拉回自己身侧。“再说了,你又不是大夫,去了也白去。”语毕,他将焉谷语带上自己的马车。

  “六皇子,你说……”谢开颜插着腰,还没说话,陆惊泽便关上了马车门。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过分。我是染了风寒,又不是得了瘟疫。”

  抱怨归抱怨,她还不至于小气。

  车夫昨晚被杀手所害,焉二便当起了焉府马车的马车,她拿起鞭子,冲着谢开颜道:“谢小姐,快上马车吧。”

  “嗯。”有焉二陪着,谢开颜应得很快。上马前,她瞧了眼猎隼。

  “驾!”猎隼坐在车舆上头,扬手抽下一鞭子。

  “咯吱咯吱。”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慢悠悠前行。

  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到达丞相府后门所在的街道拐角处,这儿没什么人。

  进入城门后,焉谷语时刻注视外头,一见熟悉的景物便道:“停车吧。”如今,他羽翼未丰,他们俩并不合适出现在一处。这一点,她还是晓得的。“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千万当心。有空的话,我去皇宫看你。”

  陆惊泽好笑地看着她,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他最是欢喜,“不成,还是我去你闺房看你更好。”

  “你……”他话中满是戏谑,焉谷语登时红了双颊,她娇俏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管好自己吧。猎隼,开门。”

  “吱呀。”她话音方落,猎隼便开了车门。

  这时,焉一坐上焉府马车,送谢开颜回谢府,焉二来了这边。

  焉谷语搭着焉二走下马车,她一扭头,陆惊泽正撩开帘子看她。“哼。”她冷哼一声,拉过焉二便走。

  路上,她将梦中之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虽说他在梦中坐上了那个位置,可他究竟是怎么坐上去的,她压根不晓得。

  流血受伤应该难免,但大伤肯定没有。

  梦中,他们俩夜夜同榻,她看过他的身子,白净无暇,是换过皮之后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他脸上的印记还在。

  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事么?

  “语儿!”

  忽地,一道熟悉的女声闯入耳内。

  焉谷语抬头,只见陈鱼和焉夏致站在后门门口。“姨娘。”

  陈鱼疾步行至她身前,对着她上瞧下瞧,左瞧右瞧,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日落之前会回来么,结果一夜未归,我都快急出病了,差点去衙门报官。”

  “姨娘,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害你担心了。”焉谷语抱歉地看着陈鱼,陈鱼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这么关心爱护自己,她打心眼里感激她,“昨日,我与谢姐姐去了望华山,没想路上遇着大雪马儿不愿意走,没办法,我们只能宿在沿途的客栈里了。”

  “没事便好,走,进府。”陈鱼慈爱地抚着焉谷语的发丝,顺手拢了拢她的衣裳。

  “嗯。”焉谷语甜甜一笑。

  两人路过焉夏致身旁时,焉夏致急急低下头去,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焉谷语不由觉得奇怪,这不像是她认识的焉夏致。但她们俩的关系素来不如何,她也不喜与她说话,便没问。

  “……”焉夏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进府。

  *

  永兴宫。

  一回寝殿,陆惊泽便继续躺上床榻装病。他暗暗琢磨着,心思千回百转,究竟是谁要杀焉谷语。

  她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

  在他的记忆中,也就见过辛逐己害她。

  ……

  夜里,蔡允来了,说是陆赢寻他去延德宫吃饭。

  陆惊泽应下,跟着蔡允去了延德宫。

  他进延德宫时,辛白欢与陆赢正在谈事,“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见他过来,辛白欢立即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温柔道:“惊泽来了,坐吧。你的气色比前两日好多了。”

  “谢母后。”陆惊泽乖巧入座。

  陆赢侧过头,笑眯眯地觑着陆惊泽,自打他弄清楚焉谷语的心意后,他对陆惊泽是越看越顺眼,“方才,朕与皇后在谈你的婚事。朕是晓得你的,要找心里头的那位姑娘,可皇后却说,那位姑娘这么久都寻不着,多半是假的,是你不愿成婚的托词。惊泽,你同朕说实话,究竟有没有那位姑娘。”

  闻言,陆惊泽看向辛白欢,辛白欢也在看他。

  “惊泽,你别怪母后多事,母后也是关心你。几日前,母后问了你宫里的人,他们从未提过你寻人的事。”辛白欢面上笑得端庄,问出的话却直中要害。

  陆惊泽从容应对,正色道:“在儿臣心里,那位姑娘才是儿臣的命定之人,但儿臣不想张扬,只想暗中寻找。眼下,父皇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怎好让父皇抽出人手去办私事。”

  “你倒是听话,比太子让朕省心多了。”陆惊泽随口一说。

  他说者无心,辛白欢听者有心,内里便记上了陆惊泽。她笑着给陆惊泽夹菜,“惊泽,语儿上回说,你该配活泼可人的女子,本宫便给你找了几个,待会儿你瞧瞧画像。不喜欢也不打紧。”

  “母后,成婚一事还是三年后再说吧。”陆惊泽沉下声,故作为难道:“如今,儿臣心里只有那名女子,此时看其他人根本入不得眼。”

  这时,宫人端来一道菜,正准备放到辛白欢身旁。

  杨绝远快步上前,他双手端着盘子放到桌上,左手几乎不动,全靠右手带动菜盘。

  陆惊泽目不转睛地盯着杨绝远,眸光铮亮。